“是左蘭她行爲不淑,是她先負了我!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p>
面對生死,宋鴻銘哪裏會把錯攔到自己頭上,只能把一切的錯都推到了宋清晚母親身上。</p>
見他提起左蘭這個名字,左嘉良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了,暴怒的他幾乎是從喉間嘶磨出自己要說的話,“你說我妹妹負了你?你不覺得說出來很可笑嗎!”</p>
說完,左嘉良竟是直接開了一槍。</p>
“啊!”旁邊的秦曼被他那種殺虐的氣息嚇得驚呼出聲,卻被左嘉良的手下一把捂住了嘴。</p>
直直地面對槍口的宋鴻銘更是已經腿軟地跌倒在地,頭髮末梢有着一縷燒焦的髮絲,“左嘉良,你這個屠夫!你就不怕清晚沒了父親嗎?”</p>
左嘉良聽到他的這番話,也有一瞬猶豫,這也是他方纔爲什麼暴怒時開槍卻沒有打到宋鴻銘的原因。</p>
“呵。”</p>
陸承頤聞言,也冷笑出聲,對宋鴻銘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知。</p>
他瞥見左嘉良的顧慮,出言提醒,“這些年,你有把清晚當做你的女兒嗎?就連她母親的墳,也是她拿着槍逼着你,在時隔二十幾年的如今才遷入宋家。”</p>
“此話當真?”左嘉良聽了陸承頤的話,目眥欲裂。</p>
宋鴻銘聽了,差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但是他卻不能反駁!</p>
只因說這話的人是陸承頤啊!</p>
左嘉良更是氣笑了,他一腳踹翻跪倒在地的宋鴻銘,惱怒道,“敢情我們左家的大小姐,居然被你磋磨得連妾室都不如!”</p>
他萬分後悔,當年左蘭選擇與宋鴻銘成親的時候,自己居然識人不清,沒有看出宋鴻銘的小人面目。</p>
“你又知道左蘭做了什麼?”</p>
宋鴻銘一而再再而三地受辱,只感覺自己彷彿被左嘉良踩在腳底那般,一時間竟是靠謾罵死去的左蘭來取得心裏的平衡。</p>
“她自己不知檢點與別人苟合,自甘墮落去做娼婦,她先負我!當時的我就像是整個南平的笑柄,這種女人想進我家的祖墳,你不怕天打雷劈,我怕!”</p>
宋鴻銘說的話真真切切,他對左蘭僅剩的情愫都在恐懼之下消散,腦海裏只記得當年自己的所見所聞。</p>
宋清晚率先來到宋公館,她一進門,聽到了就是宋鴻銘這彷彿豬狗不如的話語。</p>
“宋鴻銘,你說這句話,良心不會痛嗎!”</p>
她氣急攻心,竟是連一旁的左嘉良都來不及招呼就握緊拳頭走到宋鴻銘面前,若不是陸承頤攔着,怕是也要一槍打死宋鴻銘。</p>
“我們母女因爲你和秦曼,在南平寸步難行,爲了養活我她才逼不得已走上這條路!”</p>
宋清晚字字泣血,氣得顫抖的身體也因爲心中的恨意而冰冷。</p>
陸承頤聽了之後,心中泛起無限憐惜,將她抱得更緊,無聲地安慰。</p>
“而你卻說她負了你?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p>
宋鴻銘被宋清晚這難得怒意驚到了,聽到她說的話,內心深處對左蘭的愧疚再次蔓延。</p>
左嘉良見到宋清晚對宋鴻銘如此,也知曉了她心中有怨,最後對宋鴻銘的一絲容忍也消散了。</p>
“既然清晚也來了,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查到的真相。”</p>
左嘉良瞥見宋清晚那與自家妹妹左蘭有幾分相似的水眸,內心的懊悔與自責盡數轉化爲了對宋鴻銘的厭惡。</p>
她從小就想知道母親的難言之隱,但是左蘭爲了維護她的童年,一直將她交給外婆照顧,以至於她對母親的事知曉得不多。</p>
“哈。”</p>
左嘉良再次擡手拿槍對準了宋鴻銘的腦袋,沒有了任何的顧慮,對宋清晚解釋道,“沒有任何女人會願意自甘淪落風塵!你的母親那樣溫婉的女孩,更加不可能去那種煙柳之地!”</p>
“你什麼意思?”宋鴻銘喃喃,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好像真的遺漏了什麼。</p>
“我妹妹,是被你現在的大老婆秦曼害死的!”</p>
左嘉良不再掩蓋當年的真相,鋒利的視線直指一旁的秦曼,“她爲了嫁給你不擇手段,竟讓人侮辱了左蘭,隨後又將她送到煙花之地造謠她的名聲!”</p>
宋清晚聽了,宛若一道驚雷擊中心裏,她顫抖着手,對左嘉良問道,“我母親當年自殺,是不是因爲……”</p>
“對!”左嘉良諷刺地看着宋鴻銘和秦曼驚愕蒼白的臉色,把當年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p>
“你母親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秦曼甚至打算連你都不放過,她最後爲了不讓自己拖累你,才選擇了自盡。”</p>
陸承頤抱住宋清晚,安慰道,“都過去了,我和你舅舅都會替你們討回公道的。”</p>
宋清晚聽到真相,已經哭出聲來,就連宋鴻銘的眼角也滑落一抹淚。</p>
“原來是這樣……”</p>
被左嘉良控制住的秦曼根本沒有出聲的機會,她聽到左嘉良說出的話語,臉色煞白。</p>
“今天我來這裏,就是讓你們宋家付出代價的。”</p>
左嘉良拉了一下槍桿,子彈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旁邊狼狽不堪的秦曼。</p>
“唔唔唔!”秦曼害怕地想要求救逃離,卻被士兵押在地上,不得動彈。</p>
宋鴻銘見了,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擋住了那對準秦曼的槍口。</p>
“大哥,你們看在清晚的份上,給我幾分薄面,饒了她吧。”</p>
無論怎樣,左蘭已經死了,秦曼爲他生兒育女陪伴多年,他不能就這麼看着她死。</p>
他跪倒在地,宋清晚見狀只覺更加諷刺,也忍不住拿出槍對準秦曼的方向,“她當初撒了外婆的骨灰,我放過了她!如今她害死我母親的真相水落石出,你也要繼續庇護她嗎?”</p>
說着,宋清晚竟是也拉了拉槍桿,子彈上了膛,對宋鴻銘的求情不爲所動。</p>
陸承頤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拿走她手中的槍,在身後摟着她給予她依靠,替她對準秦曼,“我會陪着你,你的殺孽由我來替。”</p>
“看來,你死一萬次也不爲過。”</p>
左嘉良聽到宋清晚的話語,知曉自己母親的骨灰都被秦曼銷燬時,怒氣達到了頂峯。</p>
他的手指扣動了扳機,沒有任何猶豫。</p>
“砰!”</p>
宋靖柔趕到陸公館時,聽到槍響後,看到的就是秦曼倒在血泊的模樣。</p>
“宋清晚,我殺了你!”</p>
看到宋清晚被左嘉良和陸承頤保護的情景,宋靖柔將一切的錯歸結於她的身上,拿起一邊的水果刀朝宋清晚捅去。</p>
“不自量力。”</p>
陸承頤迅速手腕一轉,一槍就打掉了宋靖柔手中的刀,子彈的衝擊讓刀刃反向劃破了宋靖柔的手。</p></body></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