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羽說的對，今晚一場拼鬥兩敗俱傷，已經結下大仇了。
這種仇無法化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你不擔心暴露師門了嗎？”金思羽問道。
張天賜正要回答，電梯卻已經到了七樓。
金思羽扶着張天賜從電梯裏走出來，打開了703門。
張天賜似乎疲憊已極，直接進了臥室，倒在了牀上，衣服鞋子都沒脫。
“天賜你等一下再睡，我打水來幫你洗洗……”金思羽脫下了張天賜的鞋子，轉身出去打水。
少頃，金思羽端着一盆溫水進來，張天賜卻已經脫了外面的衣服，鑽進了了薄被裏。
金思羽心疼地嘆息一聲，輕輕揭開一點被子，用溼毛巾給張天賜擦臉擦手……
張天賜卻突然顫抖了一下，夢囈般地說道：“好冷……姐姐，麻煩……給我加牀被子。”
金思羽一呆，急忙說道：“好好，你等着，我去給你拿被子。”
說罷，金思羽轉身轉身打開臥室的櫃櫥，從裏面找了一牀被子，加蓋在張天賜的身上。
張天賜側身而臥，蜷縮着身體，還有些瑟瑟發抖。
金思羽一咬牙，忽然掀開第一層被子，躺到了牀上，隔着第二層被子，抱緊了張天賜……
張天賜似乎感受到了這來自被子外的溫暖，終於漸漸安定下來，昏昏睡去。
金思羽盯着張天賜的臉看了很久，微微一笑，也閉目睡了過去。
畢竟金思羽也是緊張了一夜，所以這一覺，睡得也很香甜。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思羽先醒過來。
睜眼看看，透過窗簾，可以見到外面天光大亮。
而張天賜卻還在熟睡，呼吸均勻。
金思羽忽然心裏一動，在張天賜的臉上偷吻了一口，這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了牀。
開門走到客廳看了看，竟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金思羽想了想，重新走進臥室，輕輕地晃動着張天賜的肩膀，道：“天賜，你餓不餓？要不起來喫個飯，再接着睡吧？”
“哦哦……”張天賜緩緩醒來，睜開眼看見金思羽，不由得皺眉，道：“姐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看見張天賜醒來，金思羽心裏高興，用手摸着自己的臉，道：“我瘦了嗎？真好，一直擔心減肥沒效果呢。天賜，能不能起來？想喫什麼，我卻給你叫外賣。”
張天賜撐着坐了起來，微微一笑，道：“已經沒事了，姐姐，先給我倒杯水吧。外賣，隨便叫點什麼，肉多一點就行。”
金思羽大喜，轉身倒來一杯水。
張天賜接過水杯一仰而盡，然後掀開被子，就在牀上打坐起來。
金思羽還是第一次看見張天賜打坐，稍微愣了一下，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
然後，金思羽稍微洗漱了一下，去樓下的飯店裏點菜。
張天賜繼續打坐，剛剛打坐結束，卻聽見門外一片嘈雜。
“你們怎麼來了？屋裏坐。”張天賜一笑。
“天賜，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打電話又打不通，急死我們了……”甘雪純打量着張天賜的臉色，關切地說道。
“是啊，我們都好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還有很多女生要來，被我們阻止了，就來了我們幾個代表。”周暉月臉紅紅地說道。
張天賜幸福地一笑，道：“謝謝大家關心，昨晚有些事，鬧騰了一夜，所以今天沒去上課。不過已經沒事了，我很好。”
正說話間，金思羽回來了，手裏提着從飯店帶回的飯菜。
甘雪純看到金思羽，眼神中有些異樣，點頭打招呼，臉上的笑容也有點不自在。
“大家吃了嗎？沒喫都喫一點？”金思羽笑着問道。
“哦不用了，我們都是吃了午飯來的。”甘雪純急忙搖頭，道：“那就不打擾你們喫飯了，我們回學校。”
張天賜正飢餓難耐，也無意挽留，便點頭一笑。
甘雪純等人走後，金思羽擺開了飯菜，取來餐具，招呼張天賜一起喫飯。
張天賜餓極，舉起筷子，一頓狼吞虎嚥。
金思羽手裏拿着筷子，看着張天賜的喫相，不由微微一笑。
幸好金思羽有預料，點的飯菜很多，要不還不夠喫的。
喫到半飽的時候，張天賜才停頓了一下，擡頭道：“姐姐，你也喫啊。”
金思羽點點頭，這纔開始喫飯。
“天賜，橫塘小區的老鬼婆，你想到辦法對付她了？”金思羽一邊喫飯，一邊問道。
張天賜想了想，道：“現在這局面，騎虎難下。你說的對，我們沒有退路。所以，不管如何困難，我都要幹掉老鬼婆。”
“嗯嗯，可是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行動規劃？”金思羽問道。
“暫時還沒想到……不過，老鬼婆昨晚被我重傷，也需要幾天的時間恢復。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想辦法。”張天賜說道。
金思羽點點頭，忽然凝眉道：
“聽昨晚老鬼婆的話語，似乎她害怕茅山弟子。當時，如果你說自己是茅山弟子，就不會有後來那一場大戰的……天賜，你既然會茅山派的手段，爲什麼不說自己是茅山派的人？”
昨晚大戰之前，老鬼婆的確有這句話。
當時，如果張天賜說自己就是茅山的，老鬼婆也願意賣個人情，讓他帶走王小凱。
但是，張天賜卻沒有承認。
“沒錯，如果我當時忽悠一下老鬼婆，的確可以省了很多力氣。”張天賜笑了笑，道：“可我的確不是茅山弟子，如果冒充茅山弟子的身份，來藉以脫身，將來以後，會受到恥笑的。”
金思羽放下筷子，點頭道：
“也是這個道理。好像道門之中，都對自己的師門身份看得很重，不會胡亂冒認別家的師門。不過這裏沒有別人，天賜，你的師門到底是哪一派，可以告訴我嗎？我對天發誓，絕不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