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百山滿頭大汗地從濟世堂買了安胎藥回來,孫博聞一看那上面略顯稚嫩的自己就知道是蘇秦的手筆,又細細地問了蘇百山的名姓,這才知道是家裏人用的藥材。
價格上便宜了不少不說,還多給拿了些補品,說是給馮氏補身子的,本來蘇百山不要的,奈何孫博聞執意要給,這才全都拿了回來。
蘇百山還挺不好意思的,本來媳婦兒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侄女兒救的,如今這還讓自家侄女兒搭了人情兒。
“三叔,你說這話可就是見外了,你不是我親三叔,三嬸兒肚子裏的不是我的小弟?”
“一家人不說這樣生分的話,再說,我可是要生氣的。”蘇秦小嘴兒一噘把身子背過去了,那撒嬌任性的小模樣,讓柳氏看了哈哈一笑。
“三弟啊,你就聽秦兒的吧,秦兒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子骨肉,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那老東家待秦兒也是極好的。”
“以後常來常往的不差這些,快把這要給三弟妹送進去吧,王堇剛送來兩隻野雞,說是給三弟妹補身子的,我得去燉上了,這雞湯燉久了纔好喫呢。”柳氏笑盈盈地燒水準備燉湯了。
蘇百山嘿嘿一笑,把二嫂子一家的情分都記在心裏了,端着藥碗進了窩棚,馮氏已經睡了一覺,肚子也不疼了,雙手護着小腹,臉上滿是沉思之色。
馮氏回過神兒來,看着丈夫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藉着丈夫的手勁兒坐了起來,把那碗安胎藥喝了,暖融融的,倒不是很苦。
蘇秦開藥方是講究效用與口感的平衡的,在最大限度地發揮藥效的同時,照顧病人服藥的辛苦的。
“媳婦兒,這件事兒,是我娘做得不對,我沒有照顧好你們,讓孩子們也受到驚嚇了。”
蘇百山看了看一直看着孃的蘇青和蘇蓮,兩個孩子明顯被娘流血的事情嚇得夠嗆,只是忙亂當中又沒人能顧得上他們兩個小的,看起來是哭過了。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這麼多年了,婆婆是什麼脾氣,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當家的,這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想過了,我要分家。”
“不能在跟你娘住在一個屋檐下了,這個孩子咱們盼了多少年了,不能再有事兒了,你不知道這孩子要沒有的時候我有多害怕,要是沒了,以後他們兩個連個兄弟姐妹幫襯都沒有了,咱們老了可怎麼辦啊?”說着馮氏的眼淚就下來了。
“媳婦兒,你別哭,別哭,是我孃的錯兒,她不該來二嫂家鬧,不該推了你,別哭了,讓孩子們看笑話,這肚子裏這個也笑話你呢啊。”蘇百山手忙腳亂地給媳婦兒擦眼淚,馮氏可是個想來要強的人,不會動不動就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