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藉着柳氏的話頭兒,讓柳氏說了不少爹孃年輕時候的事兒,一直到蘇晉回來還意猶未盡呢。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幸虧帶了把油紙傘,娘我去換身兒衣服鞋襪,一會兒再過來跟你們說話。”蘇晉撐着油紙傘進屋,還是被雨淋到了,半邊兒身子都是溼噠噠的。
“衣服我都給你找出來了,都用炭火重新烘乾了,放在你的衣櫃上頭呢,換好衣服先歇歇,我去做飯,今天天氣涼,我給你們熬個湯,今天丁四春送來了半扇野豬肉說是大莊子上的人打的,我看着還不錯,就留下了,給你們燉骨頭湯喝。”柳氏說完話,就往廚房去了,小桃趕緊跟上。
外面的雨還是淅淅瀝瀝地下着,等蘇秦他們一家人圍着桌子喝湯的時候還颳起了風,風夾着雨打在窗紙上,嗚嗚啦啦的聲音,聽着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人嗚嗚咽咽地哭一樣,有些刺耳。
“今天這雨下的夠大的,看起來明天也不一定能停呢,哥哥,明天我讓丁四春趕車送你去上學吧,現在他在窯廠那邊兒蓋了個房子,暫時就住在那邊兒了,讓他去也方便一些。”蘇秦看着外面兒的風雨說。
她哥的身體雖然好多了,但是還是比一般的人弱一些,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幾服藥就能趕得上的,打孃胎裏帶來的弱症,哪裏是那麼容易根除的,只能一點兒點兒的養着,儘量不讓蘇晉生病,畢竟生病喫進去的藥也是有藥毒的,對身體也是有礙的。
“娘,我哪裏是那麼不懂事兒的,以前不願意坐車,還不是不想招搖而已,現在咱們家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坐車就坐車,我還樂得享福兒呢。”蘇晉放下手裏的碗筷說,他怎麼能不知道娘和妹妹的擔心呢,就是爲了這份兒心,他也不能辜負了啊。
“這就對了,也不是日日都坐車,還不是特殊情況?對了,你們夫子課說要手裏蘇青了,你三嬸兒估計還等着信兒呢。”柳氏收拾了一下兒桌子,把東西都交給了小桃了。
“娘,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兒呢,夫子說了,蘇青堂弟的年級合適,不過,還得讓三叔領着堂弟過去,讓夫子看看才能做決定,現在夫子教的人多了,資質不好的可能就不收了,不過,娘,你跟三叔三嬸兒說,堂弟的字學的不少了,人也聰慧,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蘇晉很是把三叔一家人放在心裏,自然把小堂弟上學的事兒放在心裏頭了,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爹跟三叔根本血緣關係也是一樣兒的,關係遠近不在血緣上,而是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