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痛苦?悔恨?都不是。.biquge“
”那種感覺就像身體和靈魂同時被強行抽離,心臟被活生生撕裂,疼痛,抓狂,恨不得自己能替他們去死。但是,任你怎樣做都沒有用,因爲一切都不可能重來。”
“模擬人身計劃,只需要家屬捐贈出瀕死者的大腦,在大腦未完全死亡的情況下我們就可以通過計算機模擬出死者的身體運行方式,然後通過物理機械,化學,生物等裝置精確模擬出除大腦外其他部分的人體構造,從一定程度上實現死亡可逆,讓人生不再有生離死別的遺憾。“
話音剛落,臺下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林驕陽安坐在觀衆席上,注視着臺上那個意氣風發高談闊論的年輕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手中新鮮出爐的資料,不禁皺起了秀氣的雙眉。
趙鬱,畢業於全國生物學專業頂尖的中海理工大學的天才博士生,才二十五歲就在寸土寸金的中海市創建了自己的生物研究所。近期內其所提出的“模擬人身”理論更是引起了生物學術圈不小的轟動,媒體都在盛傳這次全國新銳生物學家峯會的最高獎項,應該是非他莫屬了。
意氣風發,大器早成,前途無量,所有的溢美之詞用來形容他似乎都不爲過。
這真的是她所懷疑的那個戀屍癖嗎?
林驕陽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她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和自己追查的盜屍案的嫌疑人聯繫在一起。
這個盜屍案可以說是鬧得最近的中海市滿城風雨了。
盜屍者專挑二十多歲剛死亡不久的年輕女性下手,無論是太平間還是公墓,都變得不再“安全”,女屍頻頻遭遇失竊,而且這個盜屍者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作案後幾乎所有的痕跡都被消除的一乾二淨。
有些事情當人力無法解決或者無法用常識解釋的時候,人們總會嫁禍給一些超自然的生物。
於是,中海市漸漸流傳起了一種說法,丟失的女屍不是被人盜走的,而是變成了殭屍隱匿了起來。
從第一具屍體丟失到現在已一月有餘,可案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整個中海市人心惶惶,誰家裏死了女兒,屍體只能當寶貝似的捂着,捂個七八天都不敢下葬。
林驕陽認定只要盜屍者不是長了翅膀飛進作案現場,就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她耗費了大量的精力終於從沒有任何指紋或是腳印的案發現場附近勉強提取到了一些車胎的印跡,然後將各個現場所採集到的胎印經過漫長的分析比對取交集後,終於找出了一種在所有現場都出現過的胎印,而能留下這種的胎印的輪胎恰恰適配在大型的硬派越野車上。
這種車一旦出行很是引人注目,在調取了多天的交通監控後,案發時刻在案發現場附近都顯示有出行記錄的大型越野車只有一輛,而車主就是今天這場演講的主角,趙鬱。
林驕陽不信。
沉思間,林驕陽擡起了頭,一張默然的臉近距離地停靠在自己面前。
林驕陽被嚇得一個激靈,她勉強保持着冷靜沒有失態,將身子緩緩仰到後面,仔細一看,正是剛纔在臺上滔滔不絕的男人。
“你神經病吧!鬼鬼祟祟靠別人這麼近?“
林驕陽俏臉上顯現出一絲慍色。
“都結束了,你還不走嗎?”
嫌疑人趙鬱也往後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答非所問地說道。
林驕陽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偌大的會場只剩他們兩個而已。
“關你屁事”。
由於突如其來的驚嚇,林驕陽心中有些失了方寸,嘴裏碎碎念着,慌慌忙忙站起來打算離開。
“等一下”。趙鬱伸出手將林驕陽攔在了身前。
“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也是搞學術研究的?”
“廢。。。廢話!你以爲你是誰啊,所有人你都認識嗎?“
林驕陽硬着頭皮答道,心裏卻在暗叫糟糕,本來只想來探探底,沒想到現在卻正面碰在一起,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現在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抓他。
趙鬱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成分複雜的眼神從頭到腳掃視了林驕陽一遍。
林驕陽趕忙寶貝般將手中關於趙鬱的資料藏到身後。
不同於剛纔遙遠的距離,這個時候林驕陽也終於有機會能看清這個戀屍癖嫌犯的樣子了。
也許是日曬過度的原因,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有些黝黑,濃密的眉毛不自然地微蹙在一起,眉毛下的眼睛倒是相當漂亮,雙眼皮,大眼睛,長睫毛,如點睛之筆般襯托得本來稍顯木訥的五官倒是隱隱有了那麼一絲靈氣。
算不上帥,勉強稱得上是爽朗吧。
“拜託,這樣的一張臉,應該不能是戀屍癖吧?”
林驕陽心想,她隱隱有些不希望自己的調查方向是對的。
“很好,我很滿意。”
趙鬱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突兀地說道。
“莫名其妙。”
林驕陽還在琢磨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轉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鬱已經離開了。
可能是源於女人的第六感,林驕陽隱約覺得這個趙鬱並不簡單,而這個盜屍案也似乎不僅僅是普通的戀屍癖盜取女屍的案子,前方彷彿有一個巨大漩渦等待着自己,但是她已然義無反顧。
她忐忑地將手中的白紙翻到第二頁,赫然出現的一排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其未婚妻夏語冰於一月前遭遇車禍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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