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屋是什麼情況?”殷東轉頭看向機長問道。
機長也是一片茫然,還是他妻子說:“這個石屋是鎮長家的,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人,送去大城市的工廠。”
這話一聽,就有貓膩,不過鎮長也不見了,估計是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之下,殷東就沒說什麼,控制噬血樹枝條破開堵門的石板。
“嘔——”
石板移開後,就有一股更濃烈的血腥味和惡臭味撲面而來,讓站得近又沒有做任何防護的機長夫妻倆,差一點被那一幕噁心到想吐。
小屋裏,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地的女人,有十來個之多,手腳都被捆綁得變了形,顯然已經摺斷了,身上都是不着片縷,渾身青紫潰爛,都是一些或掐或嘶咬的痕跡。
她們的腦袋都耷拉着,眼睛要麼閉着,要麼睜着的也是空洞無神,身上撕咬的傷口還在流血,衣服都被鮮血浸染了。
除了這些女人,就是五個男子,其中兩個赫然是鎮長父子。
紅色浪潮涌現時,他們父子帶着三個保鏢,本來就在這個石屋裏施,暴,後來聽到外面的動靜,不敢出去,就用石板擋在木門後。
等木門在酸雨中腐蝕後,石板完好的堵住門口,擋住了酸雨,也擋住了紅毛怪形成的紅色浪潮,還真讓他們在裏面撐到殷東趕來救援。
現在屋裏的人都活着,可殷東看鎮長等五個男人,就跟看死人一樣。
“你們救援人員嗎?我是鎮長,我們鎮……”
沒等鎮長這個油膩的胖子話說完,機長就衝進去,一拳砸在他臉上:“你個老畜牲!竟敢做出這麼豬狗不如的事!”
躺在地上的女人中,有機長的表妹,她根本不是無家可歸的人,而是在去年走丟了,沒想到竟然是被鎮長抓了,就藏在這個石屋裏!
鎮長兒子吼道:“我父親是鎮長,你敢打鎮長,是想死嗎?”
啪!
一道噬血樹枝條忽閃而過,抽在鎮長兒子臉上,直接抽得臉上皮開肉綻。
小寶的身形,也隨之閃現出來,一腳踩在他臉上,罵道:“不幹人事的玩意兒!腦子是個好東西,不過看來你媽生你的時候,知道你是個人渣,所以沒給你,就算現在重新開始發育也沒機會了。”
本來準備動手的殷東,看到小寶動手,就站在一邊看了。
殷東也沒覺得石屋內的一幕,不堪入目,就不讓小寶去接觸這黑暗醜陋而血腥的一幕,災難紀元的孩子,沒有天真的資格。
鎮長父子被打之後,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像鵪鶉似的縮着身體,一臉的驚恐。
興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直被機長搖晃呼喚的女人,從麻木不仁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猛地擡起了頭,散亂的沾滿了血水的髮絲下,一雙無神的眸子落在機長表哥臉上,又晃過去,死死盯着鎮長父子。
她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樣,怨毒無比。
“殺了他……表哥,給我殺了那兩個畜牲,不然,我死不瞑……”
小寶看到她的眼神,心頭一動,走了過去,遞了一個桃子給她,說:“吃了桃子,你就有力氣了,可以自己動手殺了他們!”
那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姑娘,聽到小寶的話,有些遲緩的轉過脖子,目光小寶臉上,慢了半拍才消化了他話裏的意思。
忽然間,她看着小寶,彷彿在萬丈深淵裏看到了只屬於自己的光。
她也沒說話,伸出顫抖的手,接過那個桃子,連皮帶肉一起啃,就像啃鎮長父子的肉一樣,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
有時候女人狠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兒了。
喫完桃子,感到一股無比舒服的力量,像一道溫和清涼的暖流涌遍全身,讓她像幾近熄滅的生命之火,一下子像注入了油般,火光大盛。
她本來虛脫到連擡手都困難的身體,注入了力量,而她在身體能動的第一時間,就直接拖着渾身是血的身體,撲倒鎮長,在他身上一口一口的咬着他的肉,撕咬,又吐出來,嫌惡的說:“真臭!”
鎮長痛得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他兒子直接嚇得兩眼一翻,死了。
“哈哈哈……”她笑了起來,嘶啞的嗓音笑得撕心裂肺,比哭還難聽,到後來就是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你報了仇,好好睡一覺吧。”小寶一掌如刀斬下,斬在她後頸上,把她劈暈了,再收進幻月鐲空間裏。
其他的女人們,已經被機長妻子鬆了綁,她們身上的衣裙都染了血,有些地方變成烏黑的顏色,有的蒼白皮膚上大片的青斑,就跟死人皮膚似的……甚至她們被搬動身體時,都一動不動,跟死人一樣!
在其中一個女人的身體後,竟然還藏着一個孩子,她被旁邊幾個女人的身體擋着,直到她們被解綁,挪開身體,才露出這個襁褓裏的小傢伙。
小傢伙大概是一歲多,瘦得皮包骨頭,皮膚也是不見陽光的蒼白,能看到皮下的青筋。她吮着小拇指睡着了,那張小臉上滿是髒漬跟血污,還有淚水犁出來的淚痕,小嘴兒撇着,一副要哭的樣子。
小寶看到小傢伙,愣了一下,隨即眼裏燃燒滔天怒火。
他還是先壓着火氣,從幻月鐲空間裏找出一個以前小貝兒用過的奶瓶,兌了奶粉,塞到小傢伙嘴裏。
小傢伙像餓壞了,立馬咂着小嘴兒吞嚥起牛奶,而周圍麻木不仁的女人們,也像是被開啓了某個神祕的開關,轉頭看過來。
“依呀——”
似乎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小傢伙笑了,那笑容乾淨純粹,看一眼都讓人心都會化了。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治癒了,女人們空洞無神的眼裏,閃過不一樣的亮光,沒有剛纔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喫桃子吧,可以療傷,也能補充力氣。”小寶的意念一動,一個個噬血樹枝條,卷着一個桃子,送到每一個可憐的女人面前。
女人們生無可戀,並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