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夜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傅君臨沒說話,脣角卻是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時樂顏的聲音慢慢響起,很輕很淡:“池夜,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傅君臨。”
池夜戴着帽子和口罩,除了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唐暖暖在一邊,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池夜,這是樂顏老公。我們看完演唱會,現在他來接我們回家了。”
池夜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樂顏,你以前沒跟我說過。”
“我……我覺得這種事情,不說,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吧。”
“我和傅總,可認識好幾年了。”池夜回答,“我剛剛不是說了麼,他是我老闆的老闆。”
時樂顏尷尬的笑了一下:“啊,真巧。”
“啊!”一邊的唐暖暖忽然說道,“都快十二點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時樂顏也順勢點點頭:“嗯,走吧走吧,我們回家。”
說着,她也擡手,推搡着傅君臨。
傅君臨淡然的看了一眼池夜。
池夜倒是落落大方的,和他對視:“傅總慢走。以後,我的前途,可還是得依靠你,多多提拔。”
傅君臨已經走遠,頭都沒回一下。
時樂顏慌得不行,心亂如麻,只想快點離開。
她沒有想到,池夜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池夜現在是怎麼想的。
唉……早知道,她就不來看這場演唱會了,既沒有放鬆心情,還讓自己更加的煩躁了。
而池夜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卻是笑了。
很好啊,越來越精彩了。
他拿出在口袋裏狂震的手機,雷陽都快要把他電話打爆了。
還好他事先調成了靜音。
接下來,就等事情怎麼發酵了。
………
傅氏別苑。
回到家之後,時樂顏就去了浴室。
傅君臨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長腿交疊,坐在那裏,自有一股氣勢在。
時樂顏洗完澡,走出來,看見他在把玩着香菸。
她順口就說了一句:“你……不是說要戒菸的嗎?”
“是。”傅君臨點頭,“所以,我沒有抽。”
說着,他把指尖的香菸,扔在了菸灰缸裏。
時樂顏這纔看到,那煙沒有點燃。
她咬咬脣,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有點尷尬。
傅君臨已經淡淡的開了口:“今天玩得還開心嗎?”
“嗯……還行。”她把擦頭髮的毛巾放好,走到他身邊,坐下,“不過,你應該不會喜歡那樣的熱鬧。”
“的確挺熱鬧的,”傅君臨說,“這熱鬧,都蔓延到全國去了。”
時樂顏沒聽明白:“啊?”
他眉尾微挑:“你不是在現場嗎?難道會不知道?”
“什麼事啊……”
時樂顏心裏隱約的,有了一個答案。
但是……她不會主動的提起的。
傅君臨低笑了一聲,擡手輕撫着她沒有乾透的頭髮:“怎麼不吹乾?”
“沒事,就髮尾一點點,自然吹乾就好了。”
“不用了。”時樂顏拉住他,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剛剛說什麼蔓延全國,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打開手機,看一下熱搜。”
時樂顏馬上照做了。
熱搜第一位,赫然寫着——
“池夜演唱會表白神祕女子”。
果然是這件事,她的直覺沒有錯。
“哦……”時樂顏點點頭,故作冷靜的回答,“這件事啊,我知道。當時全場驚叫,估計很多女粉絲,都接受不了。”
傅君臨問道:“那你知道,池夜表白的這個女人,是誰嗎?”
“我怎麼會知道……”
“也是,現在,誰也不知道。”
時樂顏一聽,愣了一下,心裏有了一絲小竊喜:“誰都不知道嗎?”
“嗯,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讓沈遇安焦頭爛額了。”傅君臨回答,“不過,他卻什麼都不肯說,也不透露那個女人的身份。”
她鬆了一口氣:“估計,池夜是想保護她吧。”
還好還好。
反正,神祕女子到底是誰,沒有人知曉。
“也許。”傅君臨點點頭,可是他的話鋒,卻是突然一轉,“不過,演唱會結束後,他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啊?我,我也不知道啊。”
“新聞說,他是在演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表白的,是嗎?”
時樂顏點點頭:“是的。”
“那,你們站在體育館門口,聊天的時候,從時間上推算得出,他是一下舞臺,就跑出來找你。”
時樂顏再次點點頭:“應該……應該是的吧。”
傅君臨問道:“他爲什麼那麼匆忙的來找你?嗯?”
“我不知道啊……可能,可能是想和我們打聲招呼吧。”時樂顏回答,“暖暖說,門票是他給我們的。”
“哦……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
時樂顏的心理素質,還是不行。
在傅君臨這樣隨意的幾句很正常的詢問下,她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傅君臨淡淡說道:“我還以爲,你和唐暖暖,認識池夜口中說的那個女人。”
“不認識。”時樂顏當即否認,“我不認識,可能……暖暖認識?”
“你和唐暖暖這麼多年的閨蜜情誼,她的朋友,她認識的人,你會不認識嗎?”
“我真的不知道。”
總之,時樂顏就是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雖然……她有點心驚膽戰,很是忐忑。
傅君臨這樣的人,只怕會猜到什麼,看出什麼。
可是,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承認。
何況……時樂顏現在也不敢完全的肯定,池夜的那首《一見鍾情》,就是唱給自己的。
萬一是她自作多情呢?
“那倒是斷了一條線索。”傅君臨回答,“沈遇安正在千方百計的,想要知道,池夜公開告白的女人,到底是誰。”
“啊?沈遇安他……他現在在找嗎?”
“不僅僅是他,是整個星騰娛樂公司,都在尋找這個神祕女人。”
時樂顏心裏咯噔一下:“是嗎?爲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