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乾着急。
霍景堯頓了頓,點頭:“是啊,是我傻,我太傻了。”
“不過現在這情況,也不見得是壞事。”陸展修說,“至少你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出在哪了。”
“嗯。”
陸展修是不指望沈遇安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了,他給傅君臨使了個眼色。
不能是他一直在說啊。
傅君臨接收到他的眼神,清了清嗓子。
“喝酒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出聲,“既然意識到了,那就去改正,去把她搶回來啊。”
陸展修咳了咳:“果然是傅總,簡單粗暴,直接搶啊?”
“不然?”傅君臨反問,“等雲亦煙和聶銘的感情越來越深,培養得越來越好的時候,再出手嗎?黃花菜都涼了。”
“我覺得,還是要找一個方法吧。”
傅君臨:“愛情是不需要方法的。”
陸展修:“但這樣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傅君臨:“人都要跟別的男人跑了,還在乎什麼影響不影響?”
陸展修:“可是,雲亦煙要是跟聶銘的感情已經有基礎了怎麼辦?”
傅君臨:“那就毀掉。”
陸展修:“……雲亦煙豈不是恨霍景堯了。”
傅君臨:“她不會恨他,她愛他。如果霍景堯能拆散她和聶銘,就說明雲亦煙心裏是有她的。”
陸展修:“這是什麼邏輯?”
傅君臨:“一個女人真的不愛你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當她還愛你,你只需要前進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是水到渠成的。”
沈遇安的頭左右晃動搖擺,來來回回,看着兩個人爭辯。
霍景堯再一次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手背上都起了青筋。
“就這樣吧。”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打斷了傅君臨和陸展修的討論。
兩個人齊齊看着他,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
“她選擇聶銘,我尊重她的選擇。”
這意思,是放手了?還是放下了?
不過回頭想想,自始至終,霍景堯還是沒有鬆口說一句,他喜歡雲亦煙。
一直都沒有。
傅君臨和陸展修都不太理解,愛一個人,說一個愛字,是這麼困難的事情嗎?
除非不愛,纔不會說。
霍景堯的感情觀……爲什麼會這麼的複雜?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覺得心情煩悶而已。”霍景堯說着,站了起來,“先走了。”
“哎你……”
霍景堯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頭都不回。
而駐唱歌手獨特的音色,正在唱着一首情歌——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裏,你的珍惜……”
當事人走了,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傅君臨起身:“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不過朋友一場,還是過來一趟。卻不曾想,
他是這樣的態度。”
“他一根筋啊。”陸展修聳了聳肩,“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傅君臨懶得跟這種萬年單身狗,討論愛情的真諦和意義。
“我也該回去了。”他說,“我早就說過,這種事情,除了他自己開竅去解決,我們是幫不上任何忙的。”
“這不是想着……萬一能幫上呢?”
“沒有萬一。我和樂顏鬧矛盾那會兒,難道你們能夠修復我們的關係嗎?”
陸展修嘆了口氣:“其實吧,我覺得人家雲亦煙這麼好的女孩子,跟聶銘也挺配的……要是聶銘對她好又疼她,完全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不過這句話,他肯定是不會當着霍景堯的面說的。
出於朋友的角度,他是希望霍景堯能夠得償所願。
但站在其他人看來,雲亦煙幸福就好,管她的良人,是霍景堯還是聶銘
誰合適誰就是良人。
“我也同意。”傅君臨輕飄飄的說道,“所以,隨緣吧。霍景堯要是自己都說就這樣了,那我們更沒必要在這裏操心了。”
還是散了散了吧。
陸展修點點頭:“只能這樣了,就希望啊,霍景堯之後,能夠遇到一個好的合適的,不然,我看他這輩子都走不出來這段感情的。”
兩個已婚男士,經歷過愛情,自然就懂得了,無需多言。
沈遇安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再聽聽歌。”
兩個人……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陪老婆的。
而沈遇安,卻還想再聽聽歌。
這歌手唱得不錯啊,音色是屬於成熟磁性的那一種,情歌唱起來毫不費勁,而且,還有着自己獨有的味道。
沈遇安傾身過去,往臺上看了一眼。
燈光不太明亮,不過他也看得到,是一個女生,剪着齊耳的短髮,穿着紅色的衛衣,和白色寬鬆長褲,一雙運動鞋。
他起身,往樓下走去。
經理見他過來,馬上湊上前來,點頭哈腰的:“三少,您不是在包廂裏嗎,怎麼到這裏來了……是有什麼需要嗎?跟我說就好了,我爲您服務。”
沈遇安雙手抱臂,站在舞臺邊,看着臺上的駐唱歌手。
經理自然是有眼力見的,馬上問道:“您是想要點歌?還是想和這位歌手,談一談啊三少。”
“她是在駐唱的嗎?”
“是的,三少。”經理點點頭,“我們這有好幾個駐唱的,今兒輪到她了。不過她纔來幾個月,時間不長,每天按時唱完,按時走人,事兒也不多。”
沈遇安淡淡問道:“叫什麼名字?”
“姜懷思。”
“好名字。”
經理滔滔不絕的介紹道:“纔剛大學畢業呢,是一個知名的音樂學院畢業的應屆生。姜懷思晚上在這裏駐唱,賺點外快。”
沈遇安沒再說話,靜靜的看着,眼睛微眯,聽完了她唱的這一首歌。
經理趁着姜懷思唱完的空檔,立刻朝她招手:“來來來,過來。”
姜懷思放下手裏的吉他,摘掉耳返,跑過來了:“經理,什麼事啊?我還有兩首歌……”
她說話的音色,跟她唱歌的時候,倒是完全的兩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