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聊,點進去隨意的看了看。
看着看着,她看到了自己的新聞。
是在財經那一欄——
“霍氏集團總裁霍景堯,和傅氏集團旗下的高級酒店經理人云亦煙,今日正式離婚。”
配圖,是在民政局門口,他們兩個一起,並肩走出來的場景。
雲亦煙一怔。
媒體都收到風聲,報道出來了?
那整個京城上流圈層,不是都知道了?
她心煩意亂,想給霍景堯發消息,質問他,是不是他通知的媒體。
但轉念一想,他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霍景堯愛面子愛到了極致,離婚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必,要搬到檯面上。
估計是哪家媒體,私自報道了。
算了,等明天早上,霍景堯或者他公司裏的人,看到了,會處理的吧。
公關部可不是喫乾飯的。
雲亦煙關掉新聞,開始訂機票。
選了一圈,她也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哪裏。
算了,明天再說吧。
今天週五,週六或者週末走,都可以。
週一,她就會在公司的內部系統裏,發一封公告信,宣佈辭職離開。
一切,就這樣結束啦。
雲亦煙起身,往臥室裏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自言自語;“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啦,不能隨便睡沙發,睡浴缸,睡地毯上,要回牀上,蓋好被子,舒舒服服的。對不對呀寶寶……”
她噴了助眠噴霧,關掉燈,戴上眼罩,閉上眼睛。
睡不着,也要睡。
在京城的日子,進入倒計時了。
只是,第二天,雲亦煙還迷迷糊糊的,卻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她從杯子裏伸出手,四處摸索着自己的手機,才終於碰到。
“大週末的,誰啊……”
她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喂?”
“新聞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回事?”聶銘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你爲什麼會和霍景堯離婚?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的啊。”
雲亦煙的瞌睡,這才完全清醒了。
她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笑了一下:“啊,你看到了啊。”
“我需要求證是真是假。”
“是真的。”雲亦煙語氣輕鬆,“恭喜我吧,今天是我離婚以後恢復單身的第一天。”
“亦煙!”聶銘的聲音裏充斥着着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
“不可能。你那麼愛他,心裏的人一直都是他,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你怎麼會跟他離婚!”
雲亦煙輕聲回答:“聶銘,我現在才發現,嫁給一個人之後,和他長時間的近距離一起生活,會把之前所有的濾鏡全部都給打碎掉。霍景堯他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這不是理由。”聶銘直接戳穿她,“我要聽離婚的最直接理由。”
“都已經離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那你怎麼辦!”聶銘問道,“沒了他,你要怎麼生活下去!”
雲亦煙心裏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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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銘是真正知道,她到底有多愛霍景堯的人。
愛能夠長久嗎?
不,愛是會消失的。
“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雲亦煙說,“你看,你一大早的打我電話,我不是還接了嗎?不是還好好的吊着一口氣嗎?如果你不吵醒我,我大概率會直接睡到中午。”
“亦煙!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我們之間,不用多說什麼,都懂。但,聶銘,我已經離婚了,你就不要再問個所以然出來了。”
聶銘的聲音裏都是緊張:“我是擔心你啊……”
雲亦煙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我一切都好。最不好的,是在猶豫要不要離婚的那個時間段。”
“是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不要問了,聶銘。”
聶銘的呼吸慢慢的平穩,幾秒後,他應道:“好,不說。你把你目前在用的銀行賬號給我。”
“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當初卷出國的那筆錢,我一直都沒動。現在,還給你。”
雲亦煙詫異的問道:“還給我?”
“本來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比如,你們的一週年結婚紀念日,又或者,你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再把它作爲一份禮物,送給你們。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她的眼眶慢慢溼潤:“你怎麼這麼傻,爲我做這麼多事啊……”
她和聶銘分手的原因,就是他欺騙她,捲款潛逃,讓她揹負上了重重的壓力和枷鎖。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聶銘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騙財騙色。
而云亦煙因爲倒追過霍景堯,又被聶銘玩弄了感情,名聲風評一落千丈。
可其實,聶銘的所作所爲,是在撮合她和霍景堯。
那筆錢,他沒動,他保存着,等待着作爲一份禮物,送給她和霍景堯。
在聶銘的等待期裏,也許,是他在考察觀望,霍景堯的表現吧。
結果……
讓他失望了。
霍景堯和雲亦煙的婚姻,都沒有撐過一週年。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聶銘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嫁給你愛的人,得到幸福。可……”
可霍景堯居然這般對她!
雲亦煙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沒有誰可以一直做誰的依靠。最終,還是自己靠自己。”
“你現在要怎麼辦,亦煙。”
“我啊,”她故作輕鬆的回答,“該幹嘛就幹嘛唄。”
“不要瞞着我。”聶銘說,“雖然我不在京城,可是你的一舉一動,我要是想知道的話,隨時都可以。”
雲亦煙沉默了。
“跟我說實話吧。”聶銘放緩了語氣,夾雜着滿滿的心疼,“我是你目前唯一可以敞開心懷,說真話的人了。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你的閨蜜朋友,心疼你,爲你難過。”
“你還是這麼的懂我。”
“就是因爲太懂你,所以,我們只適合做朋友,而不是……戀人。”
雲亦煙咬着下脣,把手機從耳邊拿起,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八點半。
“說實話吧。”她悶聲悶氣的,“我要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