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家出什麼事了？”胡秀英加了些炭火讓幾人烤。
“聽說是他奶奶從樓上摔了下來，挺嚴重的。”胡東搓了搓手：“瑤瑤，你應該跟向南一起回去的。”
“估計她暫時不想看見我。”她現在並不受歡迎，所以就不湊上去了。
“出什麼事了？”胡秀英敏感，聽着金瑤的話不對：“是不是他家裏人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有些複雜。”金瑤並不打算細說，免得胡秀英多想。
胡東看了金瑤一眼，沒說話。
“你年後過去看看人家。她是長輩，就算他們不同意你們之間的事情，現在她受傷了，你身爲向南的女朋友也該去看看。”胡秀英見瑤瑤不說，也沒細問。
“湯粉好了，你們都坐上桌，趁熱喫。”金長柱端着一大盆湯粉上桌：“秀英昨天一早就買了牛肉回來，說是瑤瑤喜歡喫牛肉粉，讓我做粉時多泡點牛肉。”
金瑤看着湯粉上面飄的厚厚一層的牛肉：“……”
“肉多好，肉多好。”胡東已經夾筷子開始夾粉，隨後用湯勺舀了滿滿的一勺肉，滿臉的幸福。
“姐夫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怪不得瑤瑤說出門在外最想念的就是你做的湯粉了，這味道果真不是蓋的。”藍小麗吸溜了一口，牛肉嫩滑，粉條勁道，湯質鮮美， 兩個字好喫。
金瑤不出聲，開始悶聲喫粉喫肉喝湯。
一碗熱乎的湯粉下肚， 身子漸漸有了暖意。
藍小麗說的沒錯，她在外頭， 就是想念金長柱的這一碗粉，如今回到家，喫上這麼一碗粉，就像是浮在半空的身子着了地一樣，踏實。
“媽，媽。”房間裏，傳出一個小小的迷糊聲音：“是不是姐姐回來了？”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沒穿外套就出來了。”胡秀英一看小女兒只穿了一件棉裏衣出來，趕緊拿了一件外套給她穿上，把她抱進懷裏坐到火盆前烤火。
上次見小鳳鳳時，還是暑假，一轉眼半年過去了，個頭長高不少，身子沒有小時胖乎，一雙眼睛黑幽幽的，很是可愛。
她努力睜開還有些睏意的小眼，看着正在喫粉的金瑤，從胡秀英身上滑下來，走到金瑤跟前露出兩個小虎牙，有些膽怯又有些大膽的張開雙手：“姐姐，抱抱。”
小鳳鳳一句童話，把大人都逗樂了。
胡東放下筷子：“這小人兒，快半年不見她姐姐了，竟然也不怕生，好，隨我。”
藍小麗白了他一眼，又隨他。
瑤瑤厲害隨他，鳳鳳不怕生又隨他。
“對，對，優點都隨你。”藍小麗打趣。
“那是，都說外甥像舅，古話可不能有假。”得意的開口張開雙臂看向小鳳：“鳳鳳，姐姐還沒喫完，來舅舅抱。”
“我要姐姐。”小鳳鳳對於舅舅的懷抱不嗤一鼻，再次張開手臂看着金瑤：“抱。”
金瑤哪還顧得上喫粉，扔下碗筷把小人兒抱到腿上，捏捏她的臉：“鳳鳳厲害了，姐姐半年沒有回家，還認得姐姐。”
小娃娃的記憶只有幾個月。
背後的牆壁，童聲童氣：“姐姐在上面。”
金瑤看過去，那是幾張在校時的生活照，三個月前寄回來的，被胡秀英粘到了牆上，粘的不高，小鳳鳳一擡眼就能看到。
想到前世，再想到今生，一把摟住鳳鳳，喉嚨有些哽咽。
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今生今世，她再也不是一個人前行，不管都到哪裏，都有人牽掛她，想她。
“鳳鳳的眼力不錯。” 胡東還在樂：“鳳鳳，來舅舅這裏，舅舅給你喫肉。”
“不要你。”鳳鳳還是三字。
“遇見新人不要舊人，傷心。”胡東重新坐回火盆前。
“鳳鳳，想姐姐嗎？”金瑤夾了一片牛肉喂她。
“想。”小鳳鳳張嘴，看着金瑤的雙眼在發光：“姐姐，我的新衣衣呢。”
“哈哈……”
鳳鳳的話一出，幾個大人笑成了一堆：“這個小人兒，怪不得一聽見姐姐回來了，立馬就爬起來了，原來還在惦記她的新衣呢。”
金瑤抱着鳳鳳笑出了眼淚，這麼個小人兒，真是萌化了她的心：“你先下來，姐姐給你拿好不好？”
“好。”鳳鳳從金瑤腿上滑下來，寸步不離的跟着金瑤，要與她一起去拿。
“你看你，給她買那麼多，買個一件讓她高興高興就成，家裏還好多衣服。”胡秀英看着瑤瑤拿出來的一堆衣服，哭笑不得。
東子沒事喜歡給鳳鳳買衣服，看來瑤瑤比東子更瘋狂，一買就買那麼多，鳳鳳也得穿得過來。
“冷天暖天的衣服都有，我平時不在家買得少，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得多買點。”金瑤不以爲然。
她就這麼一個妹妹，當然得寵着。
“你們這麼寵着她，寵壞了看你們怎麼辦？”胡秀英有些不依。
“爸，媽，舅舅，舅媽，這是給你們帶的。”金瑤給了拿了一個盒子。
胡秀英看了看裏頭的東西，立馬合上。
她看見了什麼，金耳環。
藍小麗也有些爲難：“瑤瑤，我們結婚時，你已經送禮了，這個禮物會不會太貴重了。”
“沒花錢，回到戰家人家送的，我用不上就給你們帶回來了。”
“看你，孩子拿回來，你就給拿着，問那麼多幹什麼。”金長柱把盒子放到一邊，要加炭火。
“不用加了，東子和瑤瑤他們累了一天，早點去睡。”胡秀英從瑤瑤手裏接過鳳鳳，打趣她：“姐姐給你買了這麼多衣服，一會要睡不着了吧。”
“我要抱着它們睡。”想到什麼，對着瑤瑤揮手：“姐姐也早點睡。”
……
席向南下了飛機，直奔醫院去。
急救室的外面，席博恆和朱婷焦急的等在那裏。
席向南一路跑着過去，席博恆看到他的身影，走到他跟前，二話不說，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四周。
“你個畜生，你還有臉回來。你奶奶要不是被你氣的沒有心思，下個樓怎麼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