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拿對於白隊長的話不爲所動,他一沒犯法,二沒幹壞事,不就撿個存摺,然後把裏面的錢取光了。
這是罪嗎?什麼罪?
反正他不知道是什麼罪。
金瑤看着許大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了。
輕輕的走到許大拿跟前,語氣輕緩又帶着某種輕快:“許大拿,你要不要問問你家學法律的兒子,問問偷取人家的錢是不是違法,白隊長沒有與你說明情況,是想你老實交待。實話告訴你,你不僅犯法,還犯罪,你要是不老實交待,怕是沒有能救你了。”
許大拿心裏一怵,他纔不信。
“你這根本不算撿,你這是詐騙。”金瑤從一個隊員那裏拿出一塊白紗布:“你剛剛用這塊紗布騙過了銀行人員, 讓銀行人員給你取錢,這就是詐騙,白隊長,我說得沒錯吧。”
白隊長點頭:“沒錯,這是詐騙罪,拒不交出所取財物,就是犯了侵佔罪,兩罪並罰,就有些嚴重了。”
許大鵬一聽,立馬從房間裏拿出一千塊:“白隊長,金瑤,這是我大哥剛剛給我的一千塊,現在還給你們。”
詐騙罪和侵佔罪,聽起來就不小,他可不想跟着大哥淌這趟渾水,真要與什麼案子掛上關係,年後下崗的人就是他了。
“你怎麼那麼沒出息,人家隨便說兩句你就信了。我撿來的東西,我憑什麼還?”許大拿還在咬着不鬆口。
“好呀,即然這樣,我們只能把你帶回單位去了,然後再讓銀行人員和早餐店人員來做證,說不定一不小心是三罪齊罰,你自己考慮清楚。”
許大拿聽說要與銀行人員對質,一個激靈就從包裏拿出八千塊:“錢都還給你們。”
然後提着行禮就往外衝:“我要去趕火車,着急,再見。”
金瑤看着白隊長,像是在問他要不要追。
白隊長失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身份證:“他跑不遠的。”
沒有身份證,他能去哪,哪也去不了?
金瑤笑了。
白隊長把錢和身份證什麼的還給金長明:“以後小心點,這次知道是熟人,好找些。要是不知道對方是誰,要找回錢財可是不容易。”
“是,是。”金長明拿着到手的錢,一顆心纔算是落地。
“對方是偷還是撿的,我們也沒證據,他要是找回來,頂多就是教育一番。”他現在把錢還給了金長明,也夠不成詐騙罪了。
“謝謝。”金瑤謝過白隊長。
許大鵬看着突然空下來的房子,拍了拍胸口暗思,這金瑤看起來的確不簡單,以後這金家人自己還是少惹爲妙。
從許大鵬家出來,金瑤和金長明再次來到了銀行,行長正在等他們,聽說錢找回來了,鬆了一口氣:“這是我們銀行也有失誤,沒有完善的核對取款人員的相貌與信息,這是我們銀行的一點心意,也算是一點新年禮物。”
行長手裏的東西是
兩套頗具收藏價值的郵票,包裝很高大上,一套送給金瑤,一套送給金長明。
“是我們工作的失誤,以後我們在覈對信息時會更加小心。”這事要是沒有驚動白隊長,也就是一個小小失誤。現在不同,白隊長介入,他這個行長肯定得拿出一點態度來。
金長明重新把錢存入存摺,整個過程,銀行人員對他十分客氣,這讓他受寵若驚。
從銀行出來,金長明就跟在做夢一樣,他拿着手上的禮品,一直不相信是真的。
“瑤瑤,銀行爲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呀,好奇怪。” 金長明覺得自己在工廠的幾十年都白待了。
“可是是怕白隊長追究銀行的責任吧,所以先把態度拿了出來。”金瑤淡淡的解釋。
“這樣呀,說起來銀行也不是沒錯,他們要是再認真一點,這錢許大拿就取不走,的確有責任。”金長明一本正經的開口。
“叔,錢也追回來了,你的心也安定了,快回去吧。”金瑤好笑的看着他。
金長明想到自己剛剛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行,今天這事要是沒你,叔肯定就方寸大亂了。”
“這個也拿回去吧,放我這裏也沒用,耀耀他們應該喜歡。”金瑤把自己手裏這套郵票給一起遞給金長明:“兄弟兩一人一套。”
回到家中時,胡秀英在院子裏擺了一張桌子,明軒負責擀皮,胡東揉,藍小麗還有朱不天,胡秀英負責包,很是熱鬧。
明軒果真是北方長大的姑娘,以前都沒發現是個擀皮好手,擀的皮又薄又圓,十分好看。
看到金瑤回來,胡東最先出聲:“瑤瑤,快過來,一起包餃子。”
因爲大年三十豐安縣要喫年夜飯,不興喫餃子,所以幾人決定今天包餃子喫。
“瑤瑤,這年二十九的,你叔找你幹嘛?”胡秀英問了一句。
“他存摺掉了,錢被人取走,好在有白隊長他們幫忙給追了回來。”金瑤簡單的說了一句。
“ 長明怎麼不小心,存摺也能掉。”金長柱皺眉:“這大過年的,好在追回來了。”
“可不是,存摺掉了就算了,身份證也掉了。不過我叔是被人給偷的,對方沒承認,我們又沒證據,對方還錢完事。”要證明對方是小偷,得有證據纔行。
“也真是夠粗心的,身份證和存摺一起掉, 不是明白着給人送錢。誰撿的,是熟人嗎?”
“許少華他爸,舅舅,你揉麪的功力不錯呀,學過?”
“那倒沒有,以前不是在北方待過一陣,就學了一點。不是我吹,十八般武藝,就沒我不會的。”胡東說着把面一拋,再一甩,麪糰完美的落在方桌上。
“得了,一天不吹就渾身不得勁。”胡秀英白了他一眼:“你那麼厲害,你咋不上天。”
“姐,這麼多人在,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再說我老婆也在呢,是吧老婆。”胡東滿臉笑意的看了一眼藍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