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飛豔直接載着胡東去了一家燒烤店,不知道是不是紅飛豔提前清了場還是本身這家店的生意不怎麼好,胡東和她過去的時候,店裏除了店家,一個客人都沒有。
“牛叔。”紅飛豔對着裏頭喊了一句:“你看看誰來了。”
一個身材不高,紅光滿面,身子很是健壯的大叔從裏頭出來,大叔穿着短褂子,露出一身健康的膚色。
“哈哈。”叫牛叔的男子看到胡東後,笑着上前:“胡東,你小子這幾年去哪了,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
胡東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緒有些愰忽。
男人是牛叔,當年他和飛豔沒少嘗他的手藝。當年他的店不在這裏,是在陝北,他的店就在他們的樓下,那些年,牛叔也沒少照顧他。
扯了扯嘴角:“牛叔,好久不見。”
“可不是好多年沒見了。小紅呀,你們多久不見了?得有七年沒有?”牛叔問着紅飛豔。
“牛叔,我們去年就見了,不過今年才把他帶過來。他呀,正在生我氣呢,到現在都還沒有原諒我。”紅飛豔拿出幾瓶啤酒,給兩人倒上。
“那你們好好聊聊,我給你們整些好喫的過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牛叔多少知道點,不過這是人家兩人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牛叔,你去忙吧。”紅飛豔看了看胡東,語氣自嘲:“你一定很奇怪牛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沒錯,的確是我把他找來的,我想你的時候,就來牛叔這裏坐坐。”
胡東面無表情的看向別處,神色之間並不動容。
紅飛豔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去:“當年,我被人看不起好,就下定決定一定要闖出一個好前途來。爲了讓自己變得有錢,不被人看不起,我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愛情。與你分手後,我就跟着勇哥來到了京都,這座神祕又讓人嚮往的大城市。”
胡東同樣端起酒杯悶了一杯下去。
“可是東子,你知道嗎?”紅飛豔突然捂住臉:“勇哥根本不是一個好人,他從一開始就是衝着的我的樣貌來的。他就是一個大騙子,一來就把我賣到了那種聲色場所,好在我運氣好,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露姐。”
“露姐是賭場的老闆,那個時候有個大客戶說是需要一個運氣姐,露姐見我模樣好,就讓我去試試。也許我這人天生就是運氣好,我幫着那客人贏了不少錢,從那之後,只要有大客戶出現,露姐必讓我前去。”
胡東眼神緩緩上移,他看着紅飛豔,聽着她的話,神色間動容不少。
“我在圈裏的名聲越來越大,隨着我名氣的大,麻煩也隨之來了。我因爲搶了不少人的飯碗,那些人就找了人來對付我,想讓我滾出這個圈子。我的身後沒有任何靠山,只有一個把我當搖錢樹的露姐,露姐對於這種事,大多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起往事,紅飛豔眼裏沒有眼淚:“爲了活下去,也爲了在這裏站穩腳跟,我成了炳爺的女人。炳
“我與炳爺的事,還是被露姐發現了。”說到這裏,紅飛豔又給自己罐了一杯酒:“東子,你知道嗎?從這個時候開始,紅飛豔就已經不是以前的紅飛豔了,爲了能在這裏生存下去,我變了。”
“変得心狠手辣,變得六親不認。我用了一些手段,把露姐的產業全部轉到了我名下,我終於在這京都站穩了腳跟,沒有人敢與我做對。再後來, 我用同樣的方法,坐上炳爺的位置,接手了他手裏的所有產業。”
紅飛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流出了眼淚:“我知道你爲什麼突然不想要我了,你不就是知道我手上沾着不陽光的東西,那些陰暗的東西讓你噁心,讓你沒有辦法面對我,面對我們的感情。是,我賤,我狠,爲了活下去,爲了錢, 我周旋在男人中間,然後又踩着他們的肩膀往上爬。”
“可是東子。”紅飛豔突然趴在他肩上嗚嗚哭起來:“世上沒有後悔藥,從我離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沒得選擇了。如果退出,我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想死。”
“我知道你不想原諒我,更不想看到骯髒不堪的我。就一晚,你就陪我一晚好不好,讓我回憶一下我們的曾經,曾經的美好,今晚過後,我們再不相關,然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繼續過我的,好不好?”
不遠處的牛叔本來想端一盤串子上來,看到兩人的情況,嘆口氣回了廚房。
算了,就讓他們談談心,不去打擾了。
紅飛豔死死的抱住胡東,像要把他揉進骨血一般。
眼前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是他願意丟棄生命也要守護的女人,可是,她爲了活下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是他無能,要是當年能夠讓她過上好日子,她就不會離開了,如果她不離開,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她說的這些他都知道。
他親眼看着她對着一幫男人顰送秋波,親眼看着她上那個炳爺的車,進入他的房間。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以爲,她爲了錢,所以甘於墮落。
原來不是,她是爲了活下去,爲了活下去呀。
想到她曾經喫過的苦,受過的罪,胡東終於有了迴應,他捧起紅飛豔的臉蛋,就像當初一樣,脣齒相依。
“東子,對不起。”
“對不起。”
有些事情明白的太晚。
好一會,兩人相擁在一塊,看着桌子上還是什麼喫的都沒有,胡東喊了一句:“牛叔,肉呢。”
“來了,來了,這就上。”在廚房偷偷觀看的牛叔,看着兩人和好,心裏爲他們高興。
在一起了就好,要是分開了纔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