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信?”白荷驚訝,“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會有人給我寫信呢?,是不是別的姓白的姑娘啊?”

    “白荷親啓。”裴昭坐在牀上,看向白荷,薄脣裏輕輕吐出這四個字來。

    李玉嬌一聽,便皺眉扯了扯白荷,低聲說:“陳卓吧,除了他還會有誰給你寫信?”

    白荷聞言,忽地有些緊張,但心裏卻不想也不敢承認。

    只忽閃着一雙眼,撇開話題問裴昭:“白天送來的嗎?家裏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誰去開的門?”

    “是我自己去開的門。”裴昭指了指一旁一根簡易的柺杖,“有了它,再加上我的另外一條腿,從這裏走到大門的距離還是可以的。”

    “誰讓你去了!”白荷忽然揚起了聲調,“我們都不在家,你要是一個人在院子裏出了點什麼事情,跌倒了爬不起來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嗎?”

    裴昭抿脣笑了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給我惹麻煩!”白荷心情忽然變的差了起來,朝裴昭一伸手,“信呢,拿來給我。”

    裴昭下意識的盯着白荷看了好一會兒,把信遞了過去,隨即笑着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一封信吧?”

    “不重要!真要是重要的事情還寫什麼信,明知道我不認識字!如果是重要的事情應該要當面來和我說纔對吧。”

    說着一把奪過了裴昭手中的信,拿過來也不拆,直接就丟進火盆裏。

    “唉,小荷!”

    李玉嬌剛要說白荷這樣太沖動,準備去火盆裏撈那封信的。

    就見一隻骨節修長分明的大手搶在了自己前頭,一把將那剩下的半封信從火舌裏給救了出來。

    李玉嬌再定睛一看,正是裴超從牀上探出了半個身子,伸長手臂抓住了這半封信。而因了這個動作,他幾乎整個人都半掛在了牀弦上。

    “你的腿……”李玉嬌趕緊上前去把人給扶住了。

    白荷傻眼了,手忙腳亂去幫忙,又怒道:“你瘋啦,你的腿不要了嗎?我們花了這麼多力氣給你治腿,你還沒好就這樣往牀下跳,你是想賴在我家不走了是不是?”

    就連白荷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自從看到這封信以後,面對裴昭的時候,總是那樣的口不擇言。

    她話說出口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

    她看了一眼裴昭有些受傷的眼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個,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信沒那麼重要,燒了就燒了,你沒有必要拖着傷腿來撿。再說我是真的不識字,寫信給我不是埋汰我嗎。”

    裴昭聽見白荷向自己道歉,面上露出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來:“或許信上有十分重要的內容,我認識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念給你聽。”

    白荷想了想,這人態度還真好,剛纔自己的脾氣真是壞透了……

    這樣一比較下來,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裴昭了,便從他手裏拿過了信,說:“我可以讓嬌嬌念給我聽,不打擾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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