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開開心心的用飯其實只是李玉嬌單方面的想法。

    因爲謝鶴江的這頓飯喫的一點也不開心。

    他的臉很臭。

    說老實話,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從認識到現在,哪怕剛開始他誤會了自己和別人是一對、都要退親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沒有這麼難看過。

    這喫飯的速度也是沒誰了,快的不得了。

    好像對面坐的是瘟神,再不離開自己就要倒八輩子血黴一樣。

    弄的李玉嬌想仔細的多看他一會兒,也沒這個機會。

    喫完就把碗筷一擱,站起來就要走了。

    李玉嬌見了,也沒強去拉扯他,免得他又生氣。

    但是很體貼的爲他‘掃清’了他面前的所有障礙物,什麼小板凳啊,半開但是沒有開全的門啊,她通通都給處理好了,爲的就是讓他能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去。

    見他進了院子,到底是去了平日裏更爲熟悉的地方,腳步好像也不那麼拘着了,李玉嬌笑笑,便倚靠在廚房的門框上,靜靜的盯着他的背影。

    李玉嬌本來還以爲謝鶴江又要回房去,然後把門給緊緊的關上。

    卻意外的發現,他居然摸索着推開了另外一間屋子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而且,門沒有關,是開着的。

    李玉嬌見狀,心下一喜,想着趕緊去把碗筷都給收拾了,然後再偷偷去看謝鶴江在做什麼。

    哦不對,應該說是光明正大的去看。

    走到飯桌前,看見謝鶴江喫的乾乾淨淨的碗,又見了自己只動了一半的米飯,她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剛纔他喫的太快了,自己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所以壓根沒喫飽。

    於是便坐下來,又快速囫圇的吃了幾口,收拾完了趕緊輕手輕腳的去找了謝鶴江。

    李玉嬌才走到門口,就敏銳的發現了謝鶴江的眉頭皺了皺。

    緊接着他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顯然是十分不歡迎門口站着的這個人。

    不過李玉嬌一點也不在乎謝鶴江毫不掩飾的嫌棄與厭惡。

    只是她的視線也隨之下移了,看向了謝鶴江的雙手。

    原來此刻他左手裏正握着一塊木頭,而右手裏責是捏着一把小巧的斜口刀。

    他居然在刻木雕,可是他現在的眼睛不方便,難道不會傷到手嗎?

    李玉嬌一個大跨步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抓住了謝鶴江的大手,翻看了起來。

    她想看看他的手有沒有受傷。

    謝鶴江卻是緊抿着脣,一把就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且那隻捏在手心裏的鋒利斜口刀也毫不留情的壓.在了李玉嬌的脖子上。

    “走開。”謝鶴江壓抑着自己的怒氣說。

    李玉嬌沒有動,視線卻是落在了他手邊一個刻好的木雕上。

    那玩意不大,只有謝鶴江的一個巴掌長。

    可是卻很好分辨,那分明就是李玉嬌的樣子。

    雖說光看那木雕人的五官不易分辨,可是那垂在一側的兩條麻花辮卻很有特色。

    從前還沒有出嫁的時候,李玉嬌爲了方便幹活,都是把長髮編成兩條辮子,再將兩條辮子垂在一側,尾端用繩子紮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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