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的這份關懷,李玉嬌記在了心裏。

    又誠懇道:“其實今日藉此機會,我也想當面對大師說一聲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該爲難大師、求大師帶我出去,如果不是我,大師也不會因此而受傷。”

    雪海笑如春風:“並無礙事,女施主最終能找到自己的歸宿便好,雖然過程曲折委屈了些。”

    “是啊,”雪海的話讓李玉嬌回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如今能再和謝大哥並肩而立,又何嘗委屈、何嘗不曲折,“多謝大師寬宏。”

    “阿彌陀佛。”雪海雙手合十,微微一笑,“小僧要去那邊進食了,二位施主請便。”

    說罷彎腰從食盒裏取了屬於自己的一份,漸行漸遠。

    李玉嬌看着雪海有些清瘦的背影,嘆息了一口氣:“我曾聽雪海大師說過,他之所以會留在這裏也是因爲放不下這裏的一些人,謝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哪個女人?”

    “爲什麼說是女人?”

    “難道不是嗎?”李玉嬌笑道,“你看他長的多俊俏,我就不信沒幾個女子傾心於他。”

    謝鶴江聞言哈哈一笑:“這山上什麼樣的男人都有,女人卻沒幾個,你看看像荀五娘那樣的,會喜歡雪海大師這種嗎?”

    李玉嬌皺眉想了想:“荀五娘啊,她好像誰都看不上的樣子。”

    謝鶴江又是一笑,隨即道:“其實雪海大師放不下的是他帶上山來的那些避難的普通民衆,並非你所想的某個女子。”

    “普通民衆?”李玉嬌忙問,“你是說像我爹孃那樣的嗎?”

    “嗯,”謝鶴江道,“他們都住在山腳下。墾墾荒、打打獵、捕捕魚。”

    “那其他人呢?爲什麼不下去墾荒打獵捕魚?”

    “餘下的自然是些不甘平庸的人。”

    “雪海大師真是一個無私的人,我倒是把他想的小家子氣了。”

    謝鶴江輕笑:“誰讓他生了那麼一副好相貌。若想如今我這樣,你怕是不會那樣想了。”

    “誰說的!”李玉嬌忽然怒了,“你不過是臉上多了兩道疤,但依然不減你的英氣,你還是叫我那樣着迷。”

    “真的嗎?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着迷的。”

    “嗯……這個啊,好多年過去了我得好好的想一想。”李玉嬌說着,拿起一個窩窩頭塞進了謝鶴江的嘴裏,“趕緊填飽肚子吧,哪裏這麼多問題。”

    謝鶴江仍由她和自己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李玉嬌和謝鶴江玩鬧了一會兒,自己也吃了一點東西。

    兩人正說着話,荀五娘忽然走了過來。

    荀五娘站着,李玉嬌和謝鶴江坐着。

    荀五娘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兩個人:“我說你怎麼主動要來給雪海大師送喫的呢,爲什麼現在你們兩個喫起來了,雪海大師呢?”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破壞氣氛,李玉嬌隨手一指:“雪海大師往那邊去了。”

    荀五娘往李玉嬌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哪裏啊!我怎麼沒看到?”

    謝鶴江不喜荀五娘對李玉嬌這樣的說話態度,便生硬道:“你沒看到就是走遠了唄,怎麼你找雪海大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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