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雖然只有幾步的距離,但是陸正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送了李玉嬌進去。

    李玉嬌手頭上有事情,並沒有左顧右盼,她從飯桌上站起來以後就再沒有看陸正一眼。

    陸正在她進了內室以後就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他的動作很麻利,沒一會兒就幹完了。

    等做完這些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還是原來那個陸正嗎?

    他什麼時候會爲一個女人收拾飯桌了?

    什麼時候,他爲了等一個女人還要說謊話編一個理由?

    是的,他在說謊。

    其實捕房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

    他就算過去了也是無所事事。

    所以他乾脆就留在了仵作房。

    雖說這是他親爹幹了幾十年的地方,但他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裏。

    現在他隨手在書架上抽出一本卷宗,就可以看到熟悉的字跡。

    翻看的最新的卷宗的時候,還能看到李玉嬌那奇形怪狀的毛筆字,他瞧着,居然也覺得很有趣,不知不覺的就翻上了癮。

    三更鑼聲響的時候,李玉嬌終於完成了她的工作。

    她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往外走。

    剛出門,她就愣住了。

    因爲她看見陸正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有些驚訝,隨即恢復了原來的神色。

    想必這個傢伙剛纔是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捕房可能根本就沒什麼好忙的。

    她忽然覺得心裏暖暖的。

    李玉嬌去把工作服脫了,又仔仔細細的洗了手,這才走到了桌邊。

    她知道陸正很勞累,照理說不該打擾他,但是仵作房裏畢竟不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

    所以她還是輕輕的擡手,在陸正的肩膀上拍了拍。

    陸正睡的不深,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後,立刻坐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在見到李玉嬌時,他那種緊張感這才收了回去。

    李玉嬌對他微微笑了一下:“三更天了,我們回去吧。”

    陸正嗯了一聲,又問:“你都弄好了嗎?”

    李玉嬌.點點頭:“早知道你在外面,我剛纔就不用一個人把屍體推進冰窖了,還挺沉的。”

    “那你那個時候就應該叫醒我。”

    “我哪兒知道你在外面,你不是說你去捕房了嗎?”

    陸正皺眉,繼續撒謊:“我一早就忙完,所以早早就過來了。”

    李玉嬌看他說起謊話還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好氣又好笑:“那你怎麼不進來跟我打一聲招呼呢?”

    “那是因爲我怕打擾到你。”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不用。你不必總是和我說謝謝,這樣讓會我感覺很疏遠。”

    “好,”李玉嬌忍不住笑了下,“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

    回家的路上,兩人一直說着話。

    李玉嬌發現其實陸正這個人並不是她之前認爲的寡言少語,如果問他一些話,他還是可以敞開心扉和自己一起聊天的。

    深秋的夜晚很冷,但是身邊有個人陪着的感覺卻不賴。

    只不過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陸仵作房間裏的燈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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