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國的宰相蘭赫走在最前面。

    陸正緊隨其後。

    在後面依次是李玉嬌和景仲。

    走了沒兩步後,景仲忽然邁開了步子,追在了李玉嬌身側。

    李玉嬌側頭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問:“怎麼了?”

    景仲搖頭,同樣是放低了聲音:“我沒事,我就是和你說句悄悄話。”

    李玉嬌皺眉看了看他:“現在不合適吧,等會兒出去說。”

    景仲嘁了一聲:“那小宛國的人本來就不精通我們的語言,我們說話這麼小聲他是聽不到的。”

    李玉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仲捂了捂鼻子說:“剛纔進門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你像條狗一樣的嗅來嗅去的。”

    “我去你的!”這要是在外面,李玉嬌早用拳頭招呼景仲了。

    景仲笑着閃了閃身子:“你別惱羞成怒啊。當時你面前就是缺一面鏡子,要是有鏡子的話保準你也覺得自己像狗。”

    李玉嬌飛了個白眼給景仲。

    景仲見她不愛搭理自己的樣子,就他擡起手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唉,你是不是也很討厭他們身上的香味兒啊。”

    說到香味,李玉嬌這才正色看了景仲一眼:“你也聞到了?”

    “廢話!”景仲一挑眉毛,“那麼重的味兒你難道聞不到?”

    李玉嬌擡起手指放在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問道:“你比我早來,和他們接觸的也多。我問你,是不是每個小宛國的人身上都有這種香味?”

    “八.九不離十!”景仲不屑的說,“他們小宛國的人身上的汗毛重,一股子味兒,你不知道,就跟羊身上的一樣,羶!所以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會佩戴香包,就是想掩蓋一下身上的味道。”

    “那他們用的都是同一種香料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感覺他們上到一國太子,下到站崗的侍衛,身上的味道都是差不多的。我猜啊,不管是什麼香,肯定都用用到某種相同的香料,所以我們聞到的味道纔會這麼相似。”

    李玉嬌.點點頭,與此同時,眉頭皺的更緊了。

    景仲見狀,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李玉嬌又想到了那天在巷子裏遇到的那個異族人,以及後來回到廚房與陸仵作擦肩時聞到的那股味兒。

    “那你說,京城裏是不是也有小宛國的人?”

    “不可能!”景仲說,“這個公主來和親之前兩國關係就不好,小宛國的人連咱們大齊國的邊境都入不了,又怎麼可能會來到京城呢。除非……”

    景仲說到這裏,似乎是故意的停留了一下,有故弄玄虛的嫌疑。

    李玉嬌瞪了他一眼:“你有話就快說!”

    景仲這才道:“除非是小宛國的細作!”

    經他這麼一說,李玉嬌心裏忽然生出了些不安。

    不過這個時候陸正忽然回頭看了他倆一眼:“說什麼呢!還不過來看看。”

    李玉嬌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景仲一眼,這便走上了前去。

    她走到牀邊,牀前一片血跡,已然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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