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黃泉來到巡衛府之後,再度見到了張顯森。

    張顯森正在校場上來回踱步,眉頭緊皺,其他巡衛都不敢上前打攪他,怕觸黴頭。

    這麼多天了還在繼續死人,張顯森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其他幾個隊的隊長都在給他壓力,想要將這個案子搶過去。

    他必須要儘快破案,不然江南統領會質疑他的能力,到時候他不僅保不住這個案子,甚至有可能坐不穩這個位置。

    黃泉來到張顯森的身旁,問道“張隊長,現在兇手招供了嗎?”

    張顯森搖了搖頭“還沒有,他硬氣得很,我們的折磨手段對他效果不大。無論我們怎麼審訊,他就是不肯招,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如果沒有他的口供,這個案子會陷入僵局,再拖下去我也很難保住你了。”

    黃泉想了想,道“如果隊長信得過我的話,還請讓我去審訊,我那天去他家搜查的時候和他交談過一番,對他有所瞭解,我相信我能審訊出來的。”

    張顯森略微思索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行,那你今天別去巡邏了,專心審訊劉逸吧!”

    他並沒有抱太大期望,黃泉不過是一個新人,年紀也很小,對審訊毫無經驗,他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答應了,反正沒什麼損失。

    “好!我馬上去!”黃泉點了點頭,立即轉身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花海灣巡衛府的地牢就建在海邊的地下,水汽很重,常年陰暗潮溼,濃重的海腥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特別難聞,很少有巡衛願意來這裏。

    這裏的審訊人員也沒有什麼耐心,往往都是用酷刑逼供,弄死犯人了就把屍體扔海里餵魚,強行結案。

    但是這一次的案子牽扯太大,審訊人員不敢逼死劉逸,只能用各種靈丹妙藥保住劉逸的性命,這更讓劉逸有恃無恐,死活不肯招供。

    黃泉在獄卒的熱情帶領下,來到了劉逸所在的牢房。

    劉逸雙臂已斷,正躺在牀上睡覺,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顯然經歷過嚴刑拷打。

    劉逸睜開腫脹的眼睛,毫無懼色地看着黃泉,道“小子,現在外面還在繼續死人吧!真兇還在逍遙法外,而你卻抓了一個無辜者入獄。我知道你現在的壓力很大,不好收場了,想要拿到我的口供來爲自己開脫,可惜我是不會招供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黃泉盯着他,淡然地說道“從現在,你只有一次招供的機會,一個時辰之內還不肯招供的話,那我只能殺你了。”

    “殺我?呵呵。”劉逸嗤笑一聲,有恃無恐地說道“這句話我聽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你能嚇得了誰呢?要殺我的話儘管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小畜生敢不敢殺我。”

    黃泉沒有繼續跟他廢話,直接朝獄卒吩咐道“再逼供一次,儘管下重手,弄死也沒關係。我可以肯定他是兇手,死亡是他應有的下場。”

    “是!”獄卒點了點頭,立即上前將劉逸強行從牀上拖下來,一路拖出牢房,拖向了刑房。

    黃泉則揹負着雙手,慢悠悠地在走廊裏踱步。

    “啊!”很快,刑房中傳來了劉逸的悶哼聲,伴隨着鞭打、烙鐵、潑水等等各種聲音。

    血水從刑房的門口淌出來,在潮溼的走廊裏漫延。

    黃泉光是看着這些淌出來的血水,就能想象到裏面殘酷的畫面。

    他又回想起自己在禁天監獄的時光,天界的酷刑手段更豐富,不僅讓身體感到痛苦,還會讓人的靈魂痛不欲生。

    而且禁天監獄的治療手段也同樣強大,很快就能把傷勢治好,繼續遭受折磨,想死都死不了,在痛苦中永生。

    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成長到殺迴天界的地步,營救出他的肉身。

    他離開地牢,來到外面陽光明媚的海邊,吹着海風,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等待一個時辰的過去。

    “大哥哥,陪我玩呀!”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一個扎着兩隻羊角辮的小女孩衝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仰起小腦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是小清清呀!”黃泉頓時笑了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這個小女孩,正是他第一次來巡衛府時帶他去見張顯森的那個小女孩。

    她家就住在這附近,平日裏很喜歡來巡衛府玩耍,這些天來黃泉又見過她幾次,知道了她的一些情況,她叫張幼清,是張顯森的哥哥的女兒。

    張顯森的哥哥身份非同小可,是執法堂裏的聖域高手。

    執法堂是一個比巡衛府精簡但是更爲強大的機構,屬於海山城暗地裏的守衛力量,平日裏是不巡邏的,只有當巡衛府遭遇到了無法對抗的敵人,纔會通報上去,由執法堂的高手出動。

    執法堂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機構,裏面有多位聖域強者,海山城的居民們每每談到執法堂,都會不寒而慄。

    被巡衛府的人抓走,尚且有活命的希望,但如果被執法堂的人抓走了,那就不可能活命了,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黃泉陪着張幼清玩了一陣,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摸了摸張幼清的小腦袋,笑眯眯地說道“大哥哥要去打壞人了,清清自己玩哦!”

    “好吧!”張幼清失落地點點小腦袋,揮了揮小手,“大哥哥再見!”

    “小清清再見!”黃泉也揮了揮手,轉身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回到陰暗潮溼的地牢,刑房那邊已經安安靜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傳出來了,只有濃重的血腥味飄來。

    黃泉來到刑房,看見劉逸癱軟在地上,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奄奄一息。

    那名獄卒則在水池邊洗手,由於手上沾了太多鮮血,那水池已經被染成了血池。

    “大人,他還是不肯招。”獄卒看見黃泉到來,無奈地稟報道。

    “你出去吧!讓我來。”黃泉吩咐一聲,按了按手指關節,甩了甩腦袋,不懷好意地盯着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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