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還是那麼狂妄自大,即便自己如今已經斬了尊者八階,派過來跟自己交涉的,仍舊是一個小小的尊者三階。
不過對方也確實有狂妄的本錢。
原本梁王府和武安軍這邊,高手都是潛藏起來,好讓宗派聯盟琢磨不透。但是一場大戰,許多東西,就暴露在了明面上。
沈追雖然不見客,不走動,但卻並不代表他不關注軍中動向。
如今,梁王府執掌大權的,當屬梁王的長子夏飛虎!
翻閱軍功榜,梁王府麾下的人,包括子嗣、門客以及暗中培養的,在軍功榜前一百上佔據了有三分一的名額!
而夏飛虎,無疑是最強的那一個,不過,沈追手裏還有一份資料,上面顯示,還有一位叫夏仁的公子,前不久從天外世界冒險歸來。雖然沒有上戰場,但修爲不可小覷。
“他有沒有說明來意?”沈追問道。
“並沒有,他直說求見大人。”虞子期道。
“那就把他轟出去。”沈追傳音道。
他和梁王之間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如今封王之戰勝利,他就更沒必要和梁王做表面功夫了。
“大人!他已經走了,不過……他留下了一封信。”虞子期道。
“信?”沈追眉頭一挑。
一招手,遠在門外的虞子期就感覺到手中的信封脫手,化作一條流光,飛入神威將軍府邸深處。
“嗖~”這封淡金色的信封,出現在身前,沈追靜靜的盯着那上面六個鎏金大字:神威將軍親啓。
正當沈追好奇欲要去碰這封信時,卻又停了下去。
“好一個無中生有!”沈追閃電般的將手縮回。
他突然驚醒,驚疑不定的看着這封信。
深吸了一口氣,沈追立刻就將其包裹住,悄悄的出了府邸,飛往天心殿。
降落到天心殿後,沈追便立刻求見武安侯。
不過,武安侯沒見到,卻等來了師父呂元緯。
“侯爺正在閉關。”呂元緯看着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沈追,有些疑惑道。“沈追,何事驚慌?”
“閉關?”沈追心中一楞,越發肯定心中猜測。
“沒錯,侯爺本就是壓制了境界數百年,如今吸收了封王之戰的大氣運,也是時候突破最後一層屏障,成就真神。”呂元緯道。“在朝廷的旨意到來之前,應該都不會見客了……你有何事?”
“突破?這個時候……”沈追眉頭一皺。
深吸了一口氣,沈追道:“是這樣,剛纔梁王府派人,給我送來了一封信。乃是梁王的十七公子夏邑送過來的。”
呂元緯臉色也是微變:“你怎麼做的。”
“我命人把他轟了出去,不過對方卻留下了這一封密信。”
“你可曾打開?!”呂元緯嚴肅道。
“未曾。”
“那就好。”呂元緯似是鬆了口氣。“你做得很對。”
“師父能否把這封信交給侯爺?”沈追問道。
“侯爺現在正在閉關,你把信交給爲師便是,待侯爺出來,我會將此事始末告訴侯爺。”呂元緯道。
“那就麻煩師父了。”沈追點了點頭。
正準備轉身,呂元緯卻突然叫住沈追,問道:“你,就不好奇這信裏面是什麼?”
“既不會是暗害於我的分割體,而不會是什麼威脅招攬的內容,而只是一張白紙。”
“而且只要打開,徒兒估計這信封便會自動燃燒,不可逆轉。”
呂元緯詫異的看了一眼沈追,點了點頭,原本他以爲沈追是本能的危機感,沒想到,看得這麼透徹。
“去吧,不要聲張,一直待在府內便是。”
“是。”
…………
回神威府邸的路上,洞天世界內。
禪心有些疑惑道:“沈追,那封信,真是空的?梁王這般做,是爲什麼?”
“必然是空的。”沈追淡淡道。
“至於原因,那便是想在我與侯爺之間,留下一道隔閡!”
“隔閡?”禪心有些不理解。
“對,只是一封信是沒什麼。但這背後的含義很多。”沈追搖頭道。
“我是武安侯一手提拔起來的,絕對不可能和梁王有半點不清楚的聯繫。”
“哼,梁王肯定知道是拉攏不了我,但這一封空白信,卻足以讓我難以解釋。”
“只要打開了,無論內容是什麼,這信都會自主燃燒,那,誰能知道梁王跟我說了什麼?”
“哪怕我主動解釋這裏面什麼都沒有,是一個陰謀,但沒有實據,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而且,從九幽界域回來,梁王派了那夏邑多次與我見面,雖然僅僅是一個照面,說了幾句就走……但這肯定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禪心,你不覺得不對勁麼,從九幽界域回來,梁王一直沒對我做什麼。”
“是不太對勁……”禪心也反應過來。“以梁王的實力,完全可以在這期間給你找麻煩,或是阻攔你立功,或是乾脆派人殺你。”
“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做。”沈追道。“原本我以爲,梁王是投鼠忌器,怕我魚死網破,泄露九幽魂劍之事。但是我想錯了。”
“宗派聯盟真神推演,得出我未破尊者,不能被殺死。這一點,梁王必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對我做什麼,都很難成功,更別提在武安侯的看護下殺我。”
“但有時候殺人並非最好的解決辦法,他這樣做,是想逼我,乖乖的屈服,將東西給他。”
“他多次派人與你私談,意在離間你和武安侯之間的關係?”禪心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追最大的靠山是什麼,就是武安侯!如果武安侯不保他,恐怕就是梁王手中的泥巴,任人揉搓了。
“說是離間談不上,但至少是在破壞關係。”沈追道。“梁王府一向對我恨之入骨,我還殺了世子夏靖,連夏鴻都可以說因我而死。”
“然而回九幽界域之後,梁王府非但沒有對我不利,反而是有和平的味道,這就很讓人起疑了。”
“即便侯爺英明神武,看破了這些伎倆,但搞不好就有眼紅嫉妒我的人,會吹耳邊風。”
“一次兩次沒什麼,次數多了,就說不準了。”沈追眼中有些擔憂。“只要武安侯哪怕有一絲動搖,在紫萱這件事上,不盡全力,沒那麼堅定……梁王的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