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追仍舊是躺臥在地上,閉眼沉睡,但是右臂卻突兀的擡起,就這麼捏住了拓森的神劍。
拓森掙扎了一下,繼續下壓,神劍卻紋絲不動。
“吼!”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拓森,他怒吼一聲,欲要用力。
然而在這時,卻有一道聲音傳入拓森的耳中。
“小古神,我不是你的敵人。”
聽到這道聲音之後,拓森雙眼通紅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清明,手掌微微鬆開,力道也變得鬆懈了一些。
“這樣纔對嘛……靠!”
只見拓森鬆開手掌後,那眼中露出一絲智慧的光芒,再度劈下。
“嘭!”沈追的身體陡然橫移,像是被人橫推了一把。
地面炸出一個大洞。
“你他孃的不按套路出牌!”聲音怪叫了一聲。
“砰砰砰!”一道道的劈開繼續。
震動、巨響……
沈追的身體仍舊保持沉睡閉眼,卻在地面上詭異的來回移動。
“小古神,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了!”聲音似乎有些怒意。
“唰!”神劍高高的揚起。
“嘭!”地面一震,拓森的身體種種的倒在了沈追旁邊。
“咦……時間過了。”聲音自言自語着,“原來如此,古神血脈第一次激活……”
周圍寂靜無風,聲音似乎沒再出現。
片刻後……
沙沙~身體挪動的聲音響起。
最終,和縮小了身形的拓森一起並排躺着。
“生命總會找到出路……”
“亦會自取滅亡啊,唉……”
一聲嘆息微不可聞,隨後徹底消失不見。
…………
沈追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上次做夢的時候,還是修煉枯葉決差點死掉的時候。
不過那一次夢境朦朦朧朧,如同碎片,毫無邏輯,看起來就像是打翻的鏡子,全是碎片。
這一次就不同了!
一座青山,綠水環繞。
山上有一座精緻院落,朦朦朧朧的遠方似乎有金碧輝煌的宮殿出現,又似乎聽到了嗚嗚嗚的聲音。
很古怪,似乎是和前世的記憶混雜了,沈追竟然看到某些熟悉且久遠的圖案。
而在眼前的院子內,也不是空無一人。
“師父。”
“師父。”
三道脆生生的聲音打開院門,從遠處跑了過來。
這是三個幼童。
看着他們灰頭土臉的朝自己撲過來,沈追下意識的想張開雙臂。
一把撲了個空。
沈追抱着自己的手臂,猛然驚醒了過來。
“呼~”微風拂面,一絲涼意,讓沈追清醒過來。
周圍的光線很暗,只有前方一束光投進來。
而這一道光沒多久也被一道身影給擋住了。
入眼是拓森的那一張面癱臉。
兩雙眼睛互相瞪着,好久都沒出聲。
片刻後,還是沈追忍不住道,“人呢?第七魔主,寶藏圖呢?”
“你沒死。”拓森幽幽的盯着沈追。
“廢話,現在能和你說話,我當然沒死!”沈追沒好氣的回道。
“嗯?死了?怎麼死的。”
“我殺的。”
“厲害厲害。”
“你不問問我怎麼殺的?”
“怎麼殺的?”
“我不知道。”
“……”
沈追不由得無言以對。
這叫什麼邏輯?
“人,確實是我殺的。”拓森道。“我是古神族,在看到你陷入生死危機後,無奈之下解除了自己的古神封印,擊殺了第七魔主。然而解除封印後,我失去了理智,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殺的。”
“原來是這樣。”沈追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魔砙王那一擊沒有殺死我……”
“我不是問的這個。”拓森嘆了口氣道,“我是問你怎麼從我手裏活下來的。”
“什麼意思。”沈追正色問道。
“古神族變身之後,所有生命都是被殺戮目標。”拓森解釋道,“你當時昏迷了,毫無抵抗能力,你不應該活下來纔對。”
“嘶~”沈追也突然後知後覺升起一股涼意。
他也記起來,當初的確說過這事,人皇不準拓森表現得太過高調,甚至直到對方心境圓滿,才放鬆了一些限制。
“你心境圓滿……”
“第一次使用血脈之力,我當時失去了理智,心境圓滿也難以控制。”
“那我……”沈追摸了摸自己,一塊骨頭沒缺。
除了神力乾涸之外,狀態反而前所未有的好。
就是腦子還被那夢境影響着。
“嗯?不對,蘭特和巨靈呢。”
“會不會是他們。”沈追神念一動,卻發現蘭特和巨靈已經沒在自己的洞天世界內。
“你在找他們?”拓森指了指遠處守護着洞口的巨靈和蘭特。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且已經立下天道誓言。”巨靈和蘭特開口道,“別問我們。”
看着兩人諱莫如深的樣子,沈追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是兩位無敵真神出手,也不是拓森自己恢復理智……
“嘶……”沈追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難道……老子真的是某位大能的轉世?!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會不會是系統的大道屏障?!”
沈追腦子裏胡思亂想着。
拓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能壓制狂暴狀態下的我,……你至少是上位神王轉世纔有可能。”拓森沉聲道,“或許是這一次危機,激發了你覺醒的條件……你腦子裏面有沒有多出一些什麼東西?”
“沒有。”沈追搖頭。夢境根本沒多少有用的信息,說了還不如不說。
“這就奇怪了,我彷彿聽到有人跟我說過一些話……”拓森陷入沉思。
沈追也陷入沉思。
自己到底是誰的轉世?
問題是自己乃穿越者,根本說不通啊……
“其實你也不用多想。”拓森低聲道,“轉世不是壞事,你就是你,大周的冠軍侯,即便是覺醒了記憶後,選擇也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