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現在明白張雨桐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爲什麼總是冷着臉了。
之前在教室走廊上聽萬詩怡說事,曹正軒就已基本瞭解了張雨歆的家境,進了張雨歆的家,看家裏只有張雨桐姐妹兩人,曹正軒心裏就透徹了。
這兩姐妹是真正地相依爲命。
做姐姐的一定很不能接受這種命運的安排。
每一個處於這種命運的人都會這麼想:爲什麼這種命運非得是我,而不是你,不是他
憑什麼註定了是我承受這種命運,不是甲,也不是乙
一如當年的曹正軒就總是想不通:爲什麼我沒有媽媽在這樣那樣的書籍裏都描繪的無比溫馨的母愛爲什麼獨獨我沒有機會體會
每當看見一個母親牽着孩子的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曹正軒都會怨懟:我的母親爲什麼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狠心拋棄我
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失落或者一次又一次受傷害的時候,父親都百倍地呵護他,他才領悟過來:所謂命運即是一種不可扭轉。大凡能扭轉的就不叫命運。
既是這樣,爲何還去糾結放下才是命運對你最好的啓迪。
放下,你就會想,我至少還有一個爸爸陪我長大;倘若能放下,張雨桐就會想,我至少還有一個妹妹和我相依爲命。
只有這樣,纔不枉這種命運在你身上降臨
但是顯然,張雨桐還沒有這種體驗。所以他必定還要這麼糾結
“你是去鄔濟生家弔唁嗎”的士師傅是一個很喜歡嘮嗑的人。這或許是的士司機的共同愛好。這也是的士司機的優點,一個搭乘你車的顧客,因爲你這一愛好而不覺得旅程寂寞。
“是的。”
“我這個人啊眼睛就是殺陽江方言,厲害的意思,你說去玫瑰小區我就感覺到這一點。這個鄔濟生啊真的太可悲了。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不及我開的士快樂。”
“人各有命。”曹正軒道。
“師傅這句話真說對了,鄔濟生和他弟弟鄔澤生那就是截然相反的命運啊。風光無限的鄔濟生哪裏料得到自己一輩子竟然是爲好喫懶做的鄔澤生打工他絕對死不瞑目啊。”
“師傅清楚鄔濟生爲什麼會突然被抓進看守所嗎”曹正軒問道。
“哦,你是鄔濟生的親戚還不清楚這一點嗎”司機詫異道。
“我是他的遠房親戚,所以並不清楚這一點。”
“哦。要不說鄔濟生可悲就可悲在這裏。他是被他這個弟弟實名舉報才被抓進看守所的。”
“啊”曹正軒大喫一驚。
“瞭解事情真相的人都覺得鄔澤生瘋了。”
“那你清楚鄔濟生是因爲什麼事情被舉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