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是幾天大雨過後,河水渾濁,就連划龍舟的人不敢跳入河中救人。瘟神跳下去了。當時瘟神並不知道是一個這麼貌美的女子,只是聽見一羣人喊“救命”,瘟神看見一個人頭在河水裏時隱時現,就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河水之中。
就這樣一來一往,兩個人玩到了瘟神平房裏那間暗黑的臥室裏的牀上去。也就這樣,瘟神帶洪美桂幾次去婦幼保健院,看見醫生冰冷的器械伸進洪美桂的身體。
瘟神一度以爲自己喫定了洪美桂。兩個人都走到了這一步,哪還會有分離這種傳說?
所以,上一回,當洪美桂在電腦上放了視頻給他看,瘟神想都不想就約上他最好的兄弟凶神和惡煞,要把曹正軒整殘去,只是沒有料到是洪美桂拿他當槍使。但瘟神並不因此生洪美桂的氣,只覺得能讓洪美桂當槍使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更何況洪美桂還特意去他那間平房陪了他一個晚上呢。
因爲,雖然想想都不爽,但退一萬步說,瘟神還是能看見希望。一個人活着,最需要的就是看見希望。
這一回不同,這一回看見洪美桂頸脖子,胸前和手臂上的傷痕與上回真的完全不同,那是因爲瘟神沒有了任何希望。
絕望之於虛妄,正與希望相同。瘟神沒讀多少書,不曾讀過魯迅先生的這句話,但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瘟神,實在太貼切不過了。
“艹,媽的瘟神你搞什麼鬼,躲這麼昏暗的地方玩**啊?”凶神王新春邁步進入了房間。
瘟神一驚,快速將鐵傢伙往抽屜裏塞,並迅速起身,“你他媽嚇死我,抓我和你女人通-奸嗎?”
“你看看,看我們打了你多少個電話?”凶神走到瘟神身邊,“我還以爲你跟我玩失蹤呢?竟然這麼離開地下賭場這麼久。”
“我不就去了一趟華安嗎?咯,車鑰匙給你。”瘟神順手把車鑰匙還給凶神。
“給我加了油沒有?”
“加個鬼呀。什麼時候我用你的破車加過油?你不陪我身體損失費就夠給你面子了。下次求我借你的破車開我都不借。”
“這種話也就只有你說得出口。走了,”凶神把手搭在瘟神肩上道,“去小百姓餐館。惡煞已經在那裏了。他媽神經繃緊了三四天,一起放鬆一下。”
“不好意思,今晚上我有事。你們倆嗨吧。”瘟神推脫道。
“呦呵,他媽太陽從西邊出山了。”凶神摸了摸瘟神的額頭,“你沒發燒怎麼說胡話呢?哪次都是你拖我們去燒胃,今天竟然拒絕我們?走了,惡煞從蔣村那裏弄了兩斤谷燒過來,我們仨正好把胃好好地燒一下。”
“王新春,我是真有事。”瘟神有點粗暴地將搭在他肩上的凶神的手臂拿開了。
“有那麼重要的事嗎?”凶神有點懵,“那怎麼不叫上我和李志(惡煞的正名)?”
“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強-奸你了。事辦好了就聯繫我們。”
“你留半斤谷燒給我就行。”
“那可不敢確定。走了。”凶神轉身出去。
……
出了瘟神的家,凶神猶自回頭看了看在這一帶很不協調的平房,這才沿着小弄子走到街上,掏出手機打通惡煞的電話。
“瘟神絕對要搞事情,看來今天燒胃是不可能了。”凶神站在一棵香樟樹下,背靠樹幹。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要用鐵傢伙?”後馬路靠近陽江一中一點,惡煞抓着手機站在小百姓餐館門口。
“他說是私事,不讓我們倆摻乎。我猜想他這次去華安就是專程去購買鐵傢伙的。瘟神他絕對攤上大事了。”
“媽的,他撇開我們爲的是不讓我們跟着一起犯渾。新春,兄弟一場,你決定吧,怎麼做。”惡煞把主動權交給凶神。
“他媽的,這不廢話嗎?我們是他瘟神能撇開的嗎?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就在那裏盯。我馬上過來。”
……
濱河東路,距離大東方酒店三百米左右的嘉力會所,範豐明一個人坐在會客室抽菸,刷屏。
範豐明到現在都還有點驚魂未定。他越想越覺得曹正軒的陰功不可思議。一點一摸之間,就是死與生的轉變,就能讓人充分感受死與生之間的距離。尤其可惡的是被他點了之後,竟然讓男人的花朵都無法綻放!任你怎麼折騰都無濟於事。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極爲奇怪的是,他好似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不經意間在你肋下一摸,你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一切恢復如初。
不用說,花朵也能綻放了!
這不,兩個人一回到家,由於老婆昨晚積蓄的能量沒有消耗,範豐明老婆急不可耐地拖他進房間,範豐明呢,心裏還緊張,生怕花朵依舊,沒想到兩個人已進入情境之中,他的花朵即刻蓬蓬勃勃,昂揚有力。
你說,這麼強大的反差,範豐明能一下子接受嗎?
範豐明正這麼發着呆,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走進來,“範總,徐總來了。”
“哪個徐總?”範豐明收回神思。
“豐明啊,你說還有哪個徐總呢,當然是你徐哥啊。”徐俊東邁着大步走了進來。
……
陽江中路,凶神看見瘟神騎着電動車從小弄子裏出來之後,再次撥打惡煞的電話,“你怎麼還沒有到,瘟神他已經出動了。爲了怕瘟神發現,我叫了出租車。”
“我已經到了。”惡煞在電話裏道。
大概一百米遠的地方,惡煞從一輛黑色普桑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