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暴騎士物語 >The Panthers 黑豹(4)
    穆尼安德特。.biqugev

    作爲穆尼安德特公國名義上的首府,位列五星之都的穆尼安德特不僅僅是坐落在帝國西面邊境上的一道堅實屏障,也同時是西方最歷史悠久、繁榮偉大的城堡之一——這兩者通常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形容對象上的,穆尼安德特是個例外。

    高大堅固的城牆,易守難攻的地勢,這些都不是穆尼安德特如此重要的原因;作爲帝國境內最重要的鐵礦產地,每年整個帝國境內用於鑄造農具、武器、防具和鐘錶的近一半鋼鐵資源都有賴於穆尼安德特的生產;這裏同時也是許多名震帝國宇內的鑄劍師、鑄甲師和軍械師的家鄉,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得以進入皇都伽爾撒,在皇家軍械庫擔任要職。

    穆尼安德特東面的城牆附近坐落着一座被稱爲“燃燒城堡”的子堡,那裏駐紮着穆尼安德特公國轄下的常規軍團——御火之盾軍團。這支名字與“穆尼安德特(niandt)”的古語含義完全相同的部隊在漫長的歷史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戰鬥力,由這樣一支部隊維護着穆尼安德特的治安和日常防務,也就不再需要什麼城市衛隊了;就坐落在拉弗諾爾山巔的風暴崖也能隨時支援穆尼安德特的防線,這也就造就了這座城堡在兩千多年的過去從未被攻陷過的傳奇。

    人們說,帝國境內有四座城池,進攻它們無異於自取滅亡:皇家騎士團守護着的“皇都”伽爾撒,聖靈騎士團拱衛的“聖城”費蘭多卡薩,南方荒漠中有着“不可逾越之高牆”之名的日落堡壘,以及地獄之門前聳立的巨盾——穆尼安德特。

    *

    教堂的鐘聲剛響過五聲,彌斯跟隨着祖爾薩寧大人馬不停蹄地穿過穆尼安德特寬敞亮堂的街道。就像那時候站在山頂眺望着的瓦柯西亞夜景,作爲同爲五星之都的穆尼安德特,夜晚的街道上同樣熱鬧非凡。

    怒潮的鐵蹄聲在一處看上去並不十分敞亮的酒館門前停了下來。

    彌斯仰起頭,他看不懂招牌上的通用語單詞,但那個長得甚是滑稽的馬臉圖案還是吸引了彌斯的注意力。他忍不住轉過頭來,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馬背上的怒勒·祖爾薩寧大人——真別說,祖爾薩寧大人的長下巴與這個圖案還頗有些神似。

    怒勒·祖爾薩寧翻身下馬,拍了拍落在自己衣衫上的塵土,“看上去還行吧?”

    “比紫莓酒館可體面多了。”

    “這兒在穆尼安德特這樣的大城堡裏也算不得什麼大酒館,不過我喜歡的是他們夏天在酒裏摻的冰塊。”

    祖爾薩寧說着,伸手想要推開那頗有鄉村風情的破木板門,那塊木板才能勉強夠到他的肚臍高度。但他頓了一下,側過臉瞟了彌斯一眼,囑咐道,“從現在起我是伯力·斯彭(burry spong)大人,你就是我兒子,別記錯了!我可不想因爲你小子而露餡。”

    “明白!”

    “歡迎光臨瘋馬酒館,騎士大人!”怒勒·祖爾薩寧“吱呀”地推開門,那一肚子肥膘、長着滿臉茂密而雜亂的黑鬍子的老闆就立刻笑臉相迎,“今天還帶上了孩子嗎?”

    “斯彭大人,這可不是該帶孩子來的地方吧?”一旁一個紅頭髮的夥計忍不住多嘴道。

    肥老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夥計這才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祖爾薩寧拍了拍彌斯的肩膀,裝模作樣地眨了眨眼睛,“這孩子,也是時候見識見識大人的世界了。兩杯,老規矩!”

    “好嘞!”

    *

    “喏,嚐嚐吧。”已經閉好了嘴的紅髮夥計剛將兩杯酒端上來,祖爾薩寧就將盛得比較滿的那一杯推到了彌斯的面前——或許是裏邊的冰塊比較大的緣故吧。那是血一樣鮮紅醇美的蘇雯娜酒,僅僅是湊近酒杯彌斯就能夠聞到那股迷人的濃香。他輕啜了一小口,冰水與美酒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他的舌間拂過,他幾乎便立刻沉醉在其中——嘗不到酒味的日子實在是太漫長了。

    “哈啊!”在再次痛飲了一大口之後,彌斯這才發出滿足的聲音。把冰塊加進蘇雯娜酒是誰的主意?這種傢伙就應該在費蘭多卡薩封聖!他這麼想道。

    “你可以張嘴說話了,夥計。”祖爾薩寧大人舉起杯,又對那個紅頭髮的夥計挑了挑眉,“順便去幫我再要兩份奶酪煎牛肉。”

    “馬上去辦,騎士大人!”紅髮夥計迴應着,行了個頗爲蹩腳的軍禮。

    夥計前腳剛離開桌邊,這邊這位中年騎士幾乎是把橡木酒杯高舉過頭,仰頭直接倒進了喉中,看得彌斯都愣住了。

    “呼啊!——真他媽爽!”喝完之後,這位副座大人還不忘拿空酒杯連敲了好幾下桌子,彷彿不這麼做就完全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愉悅,“走了那麼遠的路,老子的喉嚨都快燒起來了!”

    “但,祖斯彭大人呃那個,我還是有點問題”

    “我可是你的‘爹地’。”祖爾薩寧大人提醒他。

    “噢,好的‘爹地’。”這樣稱呼一個並不熟稔的人着實有些彆扭,“您爲什麼突然想起來要請我喝酒呢?”

    “這個嘛呃”提到這個話題,祖爾薩寧大人卻又似乎有些支吾,像是在尋找着恰當的表達方式——能正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又不失威嚴的方式。“其實呢我嘛只是想借機向你呃我想有些事情我是做錯了的。”

    然而彌斯也沒能理解這種拐彎抹角的說法,“啊??!您的意思是?”

    “呃,好吧我其實呢,嗯,是想借機向你道個歉。”祖爾薩寧大人一邊說着,一邊卻不由自主地把酒杯放到自己的脣邊,想要掩飾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事實上那已經是個空杯了。

    “道道歉?!”

    “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對很多事情的判斷也不那麼準確了。”

    “您是指奇拉的事情麼?”

    “也不全是。當然,奇拉那孩子折斷你手臂的事情,我是必須道歉的;在梅耶撒的時候,我也確實有一些過激的舉動。”祖爾薩寧一邊搖着頭,一邊毫無意識地把空酒杯倒扣在了桌上,“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既然做錯了事,就必須正視自己的錯誤,徵求原諒纔行啊。”

    “但您這樣的身份”作爲被道歉的一方,彌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實那些事情我都沒有特別在意啦,大人”

    “就算我都能看出來那是在說謊,小子。”怒勒·祖爾薩寧聳了聳肩,“既然你也是一名士兵了,那就乾脆點吧——你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我覺得您也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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