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沒有拍觸到那一件不知覆蓋再雪人身上多少歲月的袍子!
雪人像瘋了一樣,它想哀鳴,它想發出痛苦的吶喊!
可是雪人無嘴,它的嘴再冰雪之中早已如同無縫之牆一般合閉上。
它瘋狂的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想要把嘴張開,手中的劍落了!
落入地面徑直的刺了下去長劍入冰,冰被一劍切開,劍落縫隙之中。
雪人卻沒有管這些,它如同一個人類一般,痛苦的做再地面之上,冰痕從眼中滑落,凝結再了一起。
這是它的淚,雪人無淚,淚化寒冰,一流,它的臉便變形了,損傷的還是它的精氣魂……
雪人的周邊,慢慢的形成了一團冰霜雪霧,再它的四周瀰漫漂浮,雪人漸漸的嘴開始一點點張開,整張雪臉卻如同被扯了一樣。
魂骨肉皮雪自身,它扯的是自己靈魂。
仙兒甚至可以看見雪人的身後一個人類的魂魄再漂浮着,只是面容上盡顯痛苦之色。
“風雪悲鳴歌,衡野萬里眠!
小霧迷家處,師母盡恩還!”
“癡兒停下吧!如今你這樣子你的師母要是看到了!她會無比心疼的。”
雪人聽到這些話,聽到那句詩,冰痕停止了增長,如同一個可憐的孩子一樣,伸出巨大的手掌摸着自己雪白的身體。
劍飛揚見到這,對着九熙說道:“九兒妹妹得罪了!”
說着,拉着九熙向雪人走去,不過他每走一步妖王只覺身上的壓力如同可以自由增重的高山一般,又重了幾分。
白風看向妖王,面無表情,妖王看着白風這幅駕駛,那種內心上的恐懼感又涌了出來。
直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跪在了地上,小冰看着妖王,目光所致沒有一點色彩!
劍飛揚見到妖王跪在了地面之上,他那全身上下衝天的劍意在妖王的身上減弱了。
劍飛揚一步一步了走到了暴風雪漩渦面前,雪人就在前方。
不知爲何九熙看着抓着自己的蒼老左手,居然有些提不出掙脫的勇氣。
劍飛揚右手一凝,一道靈氣聚集於上,一揮一刀數十米長的劍芒憑空出現劈開了風雪,沒有傷到裏面的雪人一分一毫。
雪人擡着頭,看着劍飛揚,雙目之中盡是痛苦,悔過之色好似它做了什麼滔天罪惡之事。
雪人對着劍飛揚跪了下來,不停的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磕着響頭。//
劍飛揚看着雪人雙目之中濁目含淚,對着雪人說道:“癡兒過去的便過去了,你爲何又偏偏放不下,那件古袍你已經穿了一萬年了,夠久了……”
雪人瘋狂的搖着頭,冰痕再次從它的雙目之中涌出,瞬間蓋滿了它的半張臉。
劍飛揚在這時把九熙拉在了雪人的面前對着雪人說道:“癡兒你看看,在你面前的是誰!”
雪人緩緩的擡起了頭,當看到九熙的模樣,那以往的記憶之中一襲青衫長袍站在天地之間望着山川的女子模樣與九熙一點點的重合在了一起。
在雪人的眼中,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經年少的時候。
那時候的師母也向現在這樣一般風華正茂。
九熙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站在這雪人的身前,看着雪人的眼睛,她的內心之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一朵雪花,慢慢地飄在了九熙的眉心。
“噗!”一聲一道無形的力量從九熙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
九熙的雙目不知何時閉下,劍飛揚感受到曾經熟悉的靈氣波動,他的雙眼裏含着激動。
冰層之中的所有冰雪都在這股無形的力量下禁止漂浮在空中。
劍飛揚無比激動的大叫道:“白雪有魂,癡兒有心!”
“萬載的等待,萬年的期盼,是你嗎雪茹?”
九熙沒有說話,雙目一直閉着,身上的力量也瞬間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呵呵!”
“看來我終究還是等不到你了!”
“山前海誓,雪谷山盟!
一劍現,殘魂滅,
這又如何,你最終還是沒有回來!”
劍飛揚囔囔的念道,不過又看向了雪人說着:“癡兒,你師母回不來了,走吧!靈魂化禁,已經消磨了你的仙魂了!在這樣下去,你永遠只能化作不能說話的雪人。”
雪人沒有說話,它只是對着劍飛揚再次磕頭,每磕一個頭,行一個禮,它的劍飛揚的身前便多了幾個字。
“師傅!你的養育之恩,癡兒這輩子都無以爲報!”
“師傅那上空的人阻隔仙氣,我能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讓你與師母團聚!”
“癡兒這一輩子能遇到師母還有師傅,是癡兒一生的榮幸。”
雪人跪了六個頭以後,它動了,全身上下金光閃耀,一股仙靈之氣從雪人的身上傳來。
只是它的雪人之身在一點點的退化,現出了癡兒的真身。
一頭俊秀的長髮散佈在臉頰兩邊,髮帶反綁着頭髮如同女性一樣後面一個高馬尾,樣貌有些俊秀,身着藍黑色長袍看上去縹緲至極。
這是他的魂魄,魂魄的氣息蘊含着一股仙靈之氣,只見他劍指一動冰層的一切都慢慢複合。
他看着劍飛揚,張開嘴笑了一下:“師傅現在的我,你此刻虛弱的劍意壓根便壓制不住!”
“癡兒,不要,師傅大劫已到,仙氣衰竭,這世界師傅已經看夠了,你還年輕,癡兒不要……”劍飛揚說着濁目含淚,淚如雨下,他長老的臉頰上蘊含着無盡的悲傷。
他不停的想要掙脫,可是卻連動也動不了。
他知道癡兒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是他和雪茹的癡兒啊!
劍癡看向閉目的九熙笑着說道:“師孃癡兒好高興啊!終於又見到你了!”
“癡兒不能等到師孃甦醒了,癡兒能爲師傅還有師孃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讓師傅繼續等待師孃歸來!”
白風感知着這一幅畫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有劍名癡,卻心也癡,讓人癡,白雪本無魂,卻因他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