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缺就這麼隨意地擺弄價值幾十萬的名畫,中年男人心臟不由地一陣抽搐;可是畫既然已經賣出去、他也沒有權利斥責客人的不專業。
將畫板放到汽車後座上,荀缺再次開車上路。
目的地距離畫廊並不遠,大概這一片城區、就是萊頓市的藝術區。
眼前中世紀風格的尖頂宮殿建築,就是萊頓沙夫特里希王國中、大名鼎鼎的國家藝術館。
因爲迪森畫展的舉辦日期臨近、這裏還是比較熱鬧的。
居住地距離萊頓較遠的人、大多會選擇將作品郵寄過來,而居住在萊頓附近的人、有的也會選擇親自上門報名參展。
將那副《自由之旗》從汽車後座取出,荀缺大搖大擺地向藝術館大門走去。
剛剛接近、便有一名保安打扮、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快步上前:“要參加迪森畫展、請去東門報名,正門不允許攜帶大件物品進入。”
荀缺停下腳步:“請你通報藝術館高層一聲,我是來捐贈畫作的。”
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荀缺的着裝,要不是這人開着老爺車來、穿着也像是有錢人的樣子,保安早就開始趕人。
不過,既然對方有車又穿着高檔禮服、明顯不是自己這個保安可以招惹的。
“請您稍等一會,我這就去通知館長。”吩咐其他同事代班,這名挺着啤酒肚的保安小跑進藝術館中。
大約一刻鐘後,一名帶着金絲眼鏡的高瘦老者緩緩走出大廳。
保安立刻介紹道:“就是這位先生前來捐贈。”隨後便連忙站在一邊。
“哦?”高瘦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荀缺的着裝,隨後彬彬有禮道:“有關捐贈的事宜,請您去貴賓室詳談。”
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過大廳,踏上螺旋式階梯、直登宮殿頂層。
荀缺漫步進屋內,將羊皮紙包裹的畫板平放在四角矮桌上。
解開外層繩結,小心翼翼地將一層層羊皮紙展開、露出其中的畫作。
看見這幅畫後,藝術館館長立刻取下金絲眼鏡、再從懷中的小盒中取出一幅單片眼鏡。
近距離觀察一番後,他長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幅應該是艾歐畫廊的精品收藏之一;克羅·塞維思特的《自由之旗》。”
“沒錯,您可真有眼光。”荀缺順勢拍了一個不輕不重的馬屁。
可館長貌似不喫這一套:“歐里奧、去泡兩倍茶。”
話音剛落,一直跟在館長身後的年輕人走出貴賓室、順手將房門帶上。
“請坐。”一指身邊的空座,館長神色自然道:“這幅畫的底價我也知道,本來是打算由政府層面施壓、直接讓艾歐畫廊的老闆捐出來的。”
怪不得估價五十萬的名畫、二十萬就可以賣出,原來是早就被這羣“專家”盯上了。
看來這個老頭的確不好對付,荀缺輕咳一聲道:“您說笑了。”
“現在正是畫展舉辦前的關鍵時期,你來捐畫的目的相信也不用我挑破。”館長開門見山道:“我就這樣說吧,憑這一幅畫的價格、最多隻能讓一幅參賽作品進入前一百名。”
果然,這樣的大型畫展、牽扯到了不知多少人的利益;又怎麼可能沒有黑幕?
別的暫且不提,如果真的是不記名挑選,那些成名已久的畫家、難道就能保證一定會被選入前一百幅參展作品?
更不用說,雖然最終排名方式、名義上是由觀衆的行爲決定;但統計數據還是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