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嵐自知不可能瞞住白家,就直接攤開來直接說。
肖嵐需要藥物來抑制不停膨脹的幻境。
白父對於,自己的女兒一臉鎮定的跟自己說得了心理疾病,出現幻覺和幻聽的情況。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反應,得知消息後,一臉鎮定,眼神裏面透着複雜。靜默的久坐,卻表明他沒有表面上那樣輕易的接受事實。
他最終還是同意了肖嵐的請求。
“我幫你安排醫生。”白父說。
相對於白父,白母則是擔心的一個勁詢問肖嵐原因。
怎麼會出現幻覺,難不難受?要不要住院?半年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肖嵐怎麼可能會說?難道要說自己殺了人,心有不安?別開玩笑了!
因此,肖嵐對白母沒說一句話。
白母因爲擔心,就沒有注意到情況,讓巴白父不由得感到吵鬧。他加重了語氣,止住了白母:“好了!”
“不要再問了,讓她上去休息,醫生馬上就來。”他囑咐肖嵐,好好休息。
事情就那麼輕拿輕放,對待嚴重的心理疾病卻跟小感冒差不多。
可白父不是不擔心,不關心,只是他保持着理智。
自從肖嵐莫名其妙離家出走出國回來後,情況就一直不對,究竟盡力過什麼都不知道。家人之間的關係都冷了下來,肖嵐可以一天到晚卻一句話都跟他們不說。
自己女兒的變化,白父白母都感覺糟透了。
有錢請人,不用預約就可以馬上開始,隨叫隨到。
兩個小時過去,全市最好的心理醫生親自來到了白家爲肖嵐診斷。
心理醫生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女性,身材高挑勻稱,姓梁名玉,標準的五官笑起來有親切感,讓白家人原本緊繃的身體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白父看到梁玉的執照還有相關的個人信息。眼前的醫生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很有本事。
於是,他便放心讓梁玉去接觸自己的女兒。
心理諮詢在肖嵐的臥房進行。
其實,一開始肖嵐並不打算跟心理醫生“敞開心扉”,她只是想接受藥物治療,以讓自己好受一點。打定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她就不打算配合。
臥房乾淨整潔,心理醫生在肖嵐的允許下坐在了書桌旁邊,拿起筆和黑色筆記本,打開錄音筆,開始了基本的心理諮詢的過程。
梁玉邊說邊記,把肖嵐的基本信息填好後,她開始問肖嵐的病症。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梁玉溫柔的笑着問肖嵐。
肖嵐迴應道:“一般。”
她回答簡短得讓梁玉不知道怎麼下筆記錄,正常來說大部分病人都會在這個時候開始傾述自己的感情,當然也有像肖嵐這樣的異類。
梁玉見怪不怪,循序漸進。
她象徵性的記錄一下,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她繼續問:“幻覺幻聽出現的頻率大概多少,幾天一次,……還是一天多次?”語氣輕柔,你可以從她專注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存在。
肖嵐卻不喫這一套,冷漠的回答:“後者。”
“都有。”模糊短暫的回答。
梁玉拿着筆書寫的動作難得一頓,對方的心理防備沒有一絲縫隙,她選擇深入這個問題:“如果要分主次的話,哪個比較嚴重?”
“煩躁。”殺人前的煩躁和殺人後的煩躁。
“好,很好。你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後,你纔出現了心理問題?”梁玉估計聊得差不多,選擇直入主題。
肖嵐摩挲着指腹發呆,沉默了許久之後纔回答:“去了非洲之後。”
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現在肖嵐思考這些都要花很大的精力。
“爲什麼要去?”
肖嵐在敲打指尖,打着規律,斟酌了一下回答:“自願者服務。”
“……自從那件事情過去後,你有受過什麼刺激嗎?”
“沒有。”她回答。
自從那件事之後,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刺激她?滿地屍體,親手殺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刺激”?
“你看到的幻覺是什麼樣的,你可以詳細描述一下嗎?”幻覺的頻率高發,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但幻覺大部分上還是和刺激有一定的關係,可以從這裏入手。
聽到這裏,肖嵐識破了梁玉的目的,根本不願意配合的她,雙手一攤,向後一靠,懶散的說:“不記得了。”
“可以直接開藥嗎?”言外之意,你不要問太多。
“對於藥物,你的理解可能錯了。”梁玉拿着筆記,一臉無奈。
“用藥只是治療身體上因爲心理而引發的併發症,治根不治本。”
“況且長期用藥會產生耐藥性,還有很大的副作用,到時候如果心理問題沒有解決,身體上的負擔也會加重。”她細心向病人解釋。
“……”肖嵐沒有接上對話。
氣氛開始冷下來,梁玉笑着引開話題說:“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那我們來談一些其它的。”
肖嵐點點頭。
“你現在的日常生活怎麼樣?”
“睡覺,喫飯,上課。”
“在學校有沒有朋友,或者聊得來的同學?”
“沒有。”
“那有喜歡的科目,或者老師的授課嗎?”
“沒有。”
“……跟其他人聊過嗎?”
“沒有。”
“學習壓力大不大?”
“一般。”
……
這樣一問一答,效率出奇的高,可是一番數據分析下來,梁玉手上得到的信息卻是寥寥無幾,有用的也就那麼幾點。
專業的職業素養告訴梁玉,肖嵐是個心理防備很深的人,也是個固執的人。她自知再怎麼問下去,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時間一道,就選擇主動結束了這場談話。
梁玉左手腕手錶上的時鐘已到,這場單調對話終於結束了。
“好,那我們今天就到這,你的情況我大概瞭解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也可以多鍛鍊,或玩遊戲消遣之類的行爲,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