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雲親自前往各部,精心挑選此行將士,被選中者,皆是經歷過數次生死之徒。
而陳宮此時,正在城中大肆購買肉類,並下令全部烤乾,分別裝在包裹中,以做三千將士一路所需乾糧。
經過一日夜的準備,趙雲一早辭別張寧,率領三千將士,趁着微亮的天色,往太行山脈進發,一路馳馬狂奔,往幷州方向趕去。
幷州朔方、雲中二郡,此時已是一片空空蕩蕩的人間地獄,難道見到一個婦人身影,也是披頭散髮,衣裳破爛不堪。
婦人雙眼無神,瘋瘋癲癲的向前行走,迎面路過的一隊匈奴鐵騎,爲首一人舉起屠刀,隨手就將婦人頭顱砍下。
“哈哈哈”
見倒地的無頭屍體,匈奴鐵騎發出一陣狂笑,好像殺了一隻野狗一般,毫不停留的向前奔去。
像此場景,在二郡已是平常之事,每天都有躲避的老弱婦孺,忍不住飢餓,出去尋找喫的,就在也沒有回來。
五原郡,此時已被匈奴數萬大軍佔領,而城中來不及逃離的百姓,此時正被匈奴揮舞屠刀驅趕。
看着被驅趕而來的近萬百姓,這支匈奴統帥左大將胡掖黎,臉上露出冷漠,並浮出一絲興奮。
近萬老弱婦孺被驅趕到內城城牆一角,臉上露出不安,雙眼驚恐的望向四周,手持利器的匈奴兵士。
胡掖黎最喜歡漢人驚恐的表情,不,是肉食的驚恐表情,因爲這可以讓他得到滿足感。
等待片刻,大步來到人羣前,胡掖黎擺擺手,出聲喊道:
“漢人們別怕我們匈奴勇士此來,是幫助你們的,但因軍中缺糧,要向大家借些糧食,只要你們交出糧食,我們非但不會傷害你們的,反而還會保護你們”
糧食那還有糧食,公孫瓚臨走之前,早就搜刮一空,難得藏下的一絲糧食,也被匈奴進城搜走。
此時見匈奴又讓交糧,一七旬老者手拄柺杖,踉踉蹌蹌的擠開人羣,上前幾步拉近與胡掖黎距離,恭敬的說道:
“將軍城中糧食全被公孫瓚搶走了,我等也沒有糧食,要真有,早就交出來。”
“嗯”胡掖黎雙眼猛睜一下,隨後快速恢復平靜,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緩緩向前。
“嗆”
“啊”
胡掖黎來到老者身前,突然猛的拔出腰間胡刀,一刀削去老者半個腦袋,嚇的人羣發出一陣尖叫。
“啊”
“嗚嗚嗚”
驚呼聲音,孩童哭泣起,一時響徹雲霄。
聽聞孩子哭泣,婦人趕緊將小孩腦袋捂向身前,免得讓他見到如此血腥場面。
看着瑟瑟發抖的漢人,胡掖黎心中升起一絲成就感,當初匈奴族人,被漢人殺的遠遁漠北,從此帶着恥辱苟延殘喘。
如今這一切,將再也不會存在,而匈奴將佔領幷州,以此作爲根基,逐漸壯大,恢復往日雄風。
帶血的胡刀,在死去的老者身上胡亂擦拭着,胡掖黎收起心中的宏圖大志,緩緩的向驚恐百姓望去。
“嗯。”胡掖黎搖搖頭,做出一副無奈之色,平淡的說道:“既然你們如此不配合,那就別怪本大將手中胡刀下無情”
聽聞此話,僅有的十餘漢子血性激發,大吼向胡掖黎衝過去。
“生爲漢人,死爲漢鬼,怎會在你等異族腳下,丟棄尊嚴,匍匐求存。”
看着即將衝來的十餘人,胡掖黎冷笑的搖了搖頭,舉手輕輕的揮了揮。
一旁等候多時的匈奴兵士收到命令,雙眼像望螻蟻一般,快速舉起屠刀衝了上去。
十餘人的血肉之軀,終究抵不過冰涼的屠刀,但近萬漢人的血性,已是被激發出來。
隨着十餘漢子的倒下,近萬老弱婦孺,緩緩向前前進,因爲他們知道,祈求也是一死,還要忍受驚恐的折磨,不如現在就痛痛快快死去。
看着前進的漢人,胡掖黎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發聲狂笑,揮手下令屠殺。
“哈哈哈”
一個時辰後,近萬老弱婦孺無一人生還,滾燙的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匈奴人正一具具將屍體分開,老人就地掩埋,年輕者則放一旁。
經歷漢朝多年的征討,匈奴人已經無力舉大兵來犯,部落族人也漸漸稀少。
實力也是大如前,但此次爲何會冒如此風險,還要從公孫瓚突然收攏軍民說起。
得知幷州軍民退往翼州消息,匈奴人也是始料未及,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們看到佔據一州,匈奴崛起的希望,巨大的誘惑,已經讓他們喪失理智。
左右賢王與單于倉促商量一番,就決定兵發幷州,火中取粟,成者佔據幷州,恢復往日風光,敗則退回休養。
反正漢人正忙於互相征討,肯定不會派兵遠征,與自己死磕,損失爭霸中原的資本。
因爲時間緊迫,匈奴三部聚起五萬鐵騎,攜帶少量糧草,由左右賢王率領向幷州進發。
本以爲佔據幷州,肯定可以搜刮無數金銀珠寶,和數之不盡的糧草。
可事實確截然相反,雖然毫無抵抗,輕輕鬆鬆的進入朔方、雲中二郡,但一番搜刮民下來。
左右賢王就傻眼了,這城中只有數千老弱百姓也就算了,還一粒糧食都沒有。
五萬大軍人嚼馬咽,糧草消耗急快,無奈之下,左右賢王只能留下數千兵馬,駐守二郡,爲後續佔穩幷州,遷徒族人,做好準備。
安排好一切,左右賢王率領剩下的大軍來到五原,終於見到萬餘老弱婦孺,並搜刮到一絲糧食,心中總算有一些安慰。
可就算得了一絲糧草,也不夠大軍塞牙縫,於是爲了備起五萬人的糧食,左右賢王想出一條計策,那就是以人肉爲食,所以剛剛屍首纔會區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