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他們距離益州,沒有一年半載,肯定到不了,更何況一路還要經過諸侯治下。
到時肯定會有戰鬥,而他們沒有根基,萬一落敗,只怕這些兵士都會做哄鳥散。
那麼就只剩荊州劉表,劉表此人,劉備可是有過耳聞,不是那麼容易忽悠的。
兩方都有好壞,劉備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下定,思考許久,方纔說道:“要不這樣,先派人前去面見一下兩人,看能否從他們口中,探出什麼。”
既然做出不決定,先探清口風,也是不錯選擇,陳登思考一會,就同意了劉備的決策。
不過他們已在外駐守數月,若不先尋一安身之所,只怕會讓軍中蔓延出流寇想法,到時不聽號令,私自行事,會造成大禍。
陳登建議說道:“主公,大軍已在外許久,可先找個安身之所,已穩軍心。”
劉備點頭說道:“好,那軍師之意,該取何處”
陳登對此早有研究,微笑回答道:“豫、揚、荊三州交處,安陽、新息兩座小城,目前被多方流寇佔據,主公若去,必能一舉拿下。”
“到時收編這些流寇,能爲己用,也可做暫時歇腳之處,不知主公可願意”
陳登說的兩處,都是小城,百姓人口根本沒有多少,不過做爲臨時落腳處,還是可以的。
眼下已無處可去,劉備那還管那麼,當然一口應下,下令大軍休整兩日,就前往兩城。
在這兩日內,劉備也是派出使者,前往荊州、益州,試探兩人口風。
十日後,南陽劉府,劉表正在府中處理政務,得知劉備派人前來,當即一臉疑惑。
劉表雖說聽過劉備之名,但兩人沒有一絲交集,此時劉備突然派人前來,肯定是有要事。
一個失了根基的落魄諸侯,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求收留嗎,但掌握過大權,其心能甘嗎。
放着以往,劉表可能會重視一點,但現在荊州大權,已差不多都被他掌控,若是劉備到來,反而還不穩定。
不過別人已經到來,不見上一面,恐怕名義說不過去。
劉表思考一會,就讓人將來人請來,想看看劉備是何意思。
等待片刻,見一人在下人的帶領到來,劉表眼角微瞄幾下,毫無反應,彷彿未看見一般。
此次拜訪劉表的,是簡雍,見劉表故作埋頭處理公務,行禮說道:“在下劉皇叔麾下長史簡雍簡憲和,見過荊州牧。”
“嗯”聽聞聲音,劉表無法在裝下去,一臉笑容站起迎上說道:“一路辛苦了,玄德公派你前來,可是有事”
劉表雖然表面客氣,但基本的禮貌,根本沒有,簡雍心中知道,此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簡雍不亢不卑說道:“劉公與皇叔同出一脈,如今皇叔無處落腳,想依附劉公,不知劉公可願意接納”
簡雍的開門見山的說辭,讓劉表一愣,一時沒有開口。
見劉表發愣,簡雍繼續說道:“劉公眼下四面臨敵,揚州孫策與劉公有世仇,背後又有張魯等之徒,還有搖擺不定的曹操、二袁。”
簡雍說的這些,劉表不是沒有想過,在他眼中,張魯等人沒有什麼好怕。
怕的是曹操和虎視眈眈的孫策,曹操雖說達成協議,暫爲盟友,可不能擔保,一定不會翻臉。
孫策那就更別說了,自從站穩了揚州,就一直招兵買馬,前去投靠的山賊流寇源源不斷,勢力也是漸漸壯大。
前幾日江夏還傳來消息,孫策派出數員戰將,想趁大霧偷襲,還好及時發現擊退了。
但收留劉備,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引狼入室,到時荊州又將陷入混亂。
劉表來回鍍步,思考許久說道:“玄德公來投,本州牧心中十分歡喜,可這荊州供養兵甲的能力,已達到底線,恐怕再也養不起數萬大軍。”
劉表的意思很明顯,你劉備可以來投,但不能帶多了兵馬,威脅到他的地位。
簡雍略作思考說道:“那劉公之意,能爲皇叔提供多少兵馬糧食”
劉表摸摸稀疏的鬍鬚,緩緩說道:“五千,最多隻有五千,否則將無法供應。”
五千兵馬,就算劉備有什麼小心思,也無力去做,劉表打算,就是要將一切可能,扼殺在萌芽中。
簡雍聽到這個答案,一時也做不了主,畢竟劉備不是真心投靠一方諸侯,而是準備伺機堅崛起的,光靠五千兵馬,根本不能行事。
簡雍微笑拱手說道:“好,劉公的條件,在下會如實向皇叔稟報。”
劉表點頭道:“嗯,本州牧也是沒有辦法,荊州眼下像先生所說一樣,實屬無奈。”
簡雍回答道:“劉公難處,在下心中清楚,若無他事,在下這就離去,免得皇叔久等。”
劉表思考一會,感覺剛剛說的有點不妥,於是讓簡雍稍等片刻,前往書桌,開始動筆寫下一封親筆信,交給簡雍,讓他轉交劉備。
簡雍收了信,馬不停蹄趕回向劉備稟報,生怕耽誤久了,會有變化。
劉備得到簡雍帶回的消息,當即召來了陳登,將事情述說一遍,讓陳登幫忙出策定奪一下。
原來劉表信中,提到可以給於一城讓劉備駐守,一切軍政全部由他做主,所謂提供五千大軍的糧食,也由他自己徵收。
但在這一切的前題下,劉備要聽從劉表調令,不能陽奉陰違。
信上的言語,完全是上級命令語氣,劉備看後,雖然表面沒有變化,但心中已經記恨下來。
陳登看完信後,臉上略露愁容,不過一會就舒展開來,開口說道:“主公,劉表提議是有一些過分,但登有一法,或可成就大事。”
劉備臉上一喜,急忙問道:“先生快說,備正苦惱。”
“莫急,容登慢慢道來。”陳登不慌不忙說道:“既然劉表只允許主公募兵五千,主公何不裁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