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凰被她的話撫慰到了,竟然覺得心裏稍微的平和了一些,“我以爲,當你看到我哭的樣子,至少應該說我沒有一個男人的樣子。”薄一凰微微的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扶着柵欄,薄一凰的眼淚很快就被迎面而來的海風吹乾,李女士爲了避免他的尷尬,也沒有繼續看他的臉,而是輕描淡寫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恐怕我也拿不回兒子的撫養權,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說說吧,今天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纔會讓你這麼難過?”

    是啊,他曾經爲別人,贏得了兒子的撫養權,可是如今,自己的父親,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拱手讓人。

    薄一凰想起來,自己都覺得有點兒搞笑,他輕蔑的笑了笑,而嘲諷的對象不是別人,卻是自己。

    “你說,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很可笑的東西,我是一個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東西都沒有保護的人,卻從事着律師的職業,企圖通過自己的力量,能夠滿足別人的需要,而現在,我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還得親眼看着我的父親,親手爲了自己的利益,將她拱手讓人。”薄一凰的臉上一閃而過一抹薄涼。

    李女士的眉頭也隨之緊緊的皺起,把一隻手放在薄一凰的肩膀上,“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捍衛自己想要的東西,有的時候,情緒是最沒有用的東西,而做一些什麼,不一定讓事情變好,但是大部分時間,做一些事情,總比什麼事情都不做要好的多。”

    薄一凰熱切的看向李女士,眼神漸漸的明朗了起來,她說的對,人總得在做了一些事情之後,再對現在的情況下定結論的,他感謝了李女士之後,轉身離開,眸子越發的堅定了起來,開車朝着律師事務所的方向而去。

    今天,顧夜霆打電話告訴這幾天,自從從薄家出來之後,就總是無精打采的蘇晨熙,說是有驚喜要給她,可是蘇晨熙實在是不清楚,究竟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能夠讓自己想起來發燒一句話都不說的柔兒還能高興的起來的。

    可是,她還是來到了約定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心理諮詢的地方,蘇晨熙有點兒疑惑,難不成,自己這幾日的心情,的確是已經糟糕到需要心理疏導的地步了?

    她有些不高興,可是還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顧夜霆,突然,顧夜霆好像知道了自己來了的樣子,發消息指導自己來到了二號疏導室,隔着玻璃,眼前的一幕,讓本來對於此不抱有什麼希望的蘇晨熙打起了精神,她的手不自覺的摸着玻璃,仔細的看着,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沒有看錯,裏面的人,正是柔兒,可是,爲什麼自己和顧夜霆的約會,柔兒會在這裏呢?蘇晨熙心裏面疑惑着,只感覺到一隻熟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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