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說到底,轉而沒了氣力,虛弱地喘着…氣氛甚爲焦灼地僵持了一小會兒…
“您…還有別的吩咐嗎?!”溫潤而沉穩的男聲響起…
“啊?!你還沒收線嗎?!”洛芊芊抓起電話急急嚷道,“真真受不了你這呆瓜性子!還不趕緊去辦?!”
“人已經找到了…只是需醒醒酒…給我一小時,二小姐!時辰一到,定將鮮**面的胥家少爺送過去!我收線了!”
然而,收線許久,洛芊芊仍未醒過神來…不是說…他是保底的那張牌嗎?!然而,爹此時喚他回來…究竟是何用意?!
“大嫂…無甚大礙!只是,臉上的淤青易散,心上的殤怕是不易好的…”凌晨,甚爲英俊氣派的胥馳看過了陳潯兮,又跟戚風雲極爲親暱地咬了幾句私語,便鑽進蘇大成駕馭的豪車…
“這位大哥…請再次開啓若剛剛那般嗨翻天地的飛行模式…載我去機場!上帝保佑!但若真誤了班機…就請直接送我下地獄吧!”
“我在等你係好安全帶…”
“好了!”
“好的!別眨眼,別張嘴,護好上半身的心臟和下半身的命根子…哥這就帶你飛!”
“哈!啊!啊!”
不久,機場裏,胥馳本已踱至安檢口,卻又風騷無比地轉回頭,亂眨着桃花眼,媚聲嗲道,“哥們兒…需要男朋友嗎?!我可以隨時爲你…掏出上半身的心臟,掰彎下半身那命根子!因你實在是…太他孃的爺們兒了!”
“胥馳…別演了!”驟然間,蘇大成陰下臉,揚起詭譎的魔音,“你記着…我…之所以心甘情願地被戚風雲戲耍了這一夜、這一遭…皆因洛家二小姐的一句‘辦!’下次,若她不爽,嚷了句‘殺!’只待片刻良機…風馳山劍客這名號…便會在羅利這天空下…永遠地消失掉!”
“好啊!拭目以待啊!我愛死這臺詞了!哈!”尖銳到刺耳的笑聲鑽進壯碩男子的耳裏,若一隻渾身長滿毛刺與花斑的大肥蟲般令人癢癢地生恨!
“先生…您…褲子拉鍊開了!”胥馳猛一低頭,驚了一身冷汗!
“這個…是剛剛有位帥哥託我給你的!”花瓣般粉嫩的小手裏現出一張折成精緻心形的小紙片…頂着一頭茂盛捲髮的小男孩歪着頭,瞪大湛藍色的眼睛細細打量着胥馳…轉而,以遲疑的腔調試探道,“他說…是你男朋友!且說你會支付我一百塊的報酬!”
他孃的!胥馳掏了錢,凌亂地扯開紙片,立現一行與戚風雲筆體驚人相似的鋼筆字!“這次扯下的是拉鍊…下次扯下的…定是那條相當討女人愛的大傢伙!”
他孃的!
胥馳於心中恨罵不休!
“風雲…蘇大成這廝…”
“料到了!多好…洛爺這麼快就亮了保底的王牌…呃…去辦你的事兒吧!記着!若再敢扎進女人堆裏閒扯淡…我便會…真的給你找個男友!攻受隨你挑!”
清晨,戚風雲來到位於地下室的風鶴王國…凝望緊鎖着戚楚楚詭異自殺疑團的那間隱匿於主牆體上的雪茄暗室…許久…許久…
“風雲…若你想揍大哥…便就動手吧!別這般冷着臉…不搭理人!”戚風鶴坐在一把年代久遠的藤製鞦韆椅上,吱吱呀呀地搖曳着、搖曳着…
“這是…”丹鳳明眸中忽然亮起鮮活的光色!
“這正是此前…洛芊芊爲了斷開你對秋兒的思念而故意扔掉的那把鞦韆椅!也恰是楚楚死前…最後坐過的那把鞦韆椅!”風鶴英俊的眼中泛起一層溼潤的思念…
“可咱爹終究捨不得它…又怕洛芊芊那醋罈子矯情起來讓你犯難,便命羅平偷偷將它撿了回來…藏在這裏!瞧!這麼看來…咱爹…還是有些人情味兒的!”
“然而…大哥你呢?!你的人情味兒卻沒了嗎?!擡手打給自己生養了兩個兒子的柔弱女人?!陳潯兮…還不夠可憐嗎?!娘死的早…爹又是個肚子裏只存了點兒酸墨水兒的不中用的男人!她本想着去異國他鄉,邊打工邊修習服裝設計…誰知偏又這般不開眼地遇到了你…純貞的身子給了你、一輩子就準備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拙嘴笨腮的不會說不會鬧的…只會對着你和孩子們溫柔地笑、悽婉地哭…對着她那不懂人事兒的破爛爹哀勸、苦求…對着從不待見她的公公與妯娌低眉順眼地嚥下委屈…戰戰兢兢地在這豪門裏捱着…熬着…苦着!彷彿偷佔了咱們戚家多大便宜、多少好處似的!又因此,時不時的遭遇我老婆娘家人的白眼、嫉恨!然而這還不算完!到如今,卻還被自己捧在心上愛着的男人下死手狠甩了耳刮子!”
“我錯了!只是一時心煩…上了脾氣…”
“那怎麼不打自己的臉?!啊?!”戚風雲頃刻怒吼道,“因爲你也知道…那是火辣辣地疼法兒!所以,千萬別跟我說什麼這是第一回擡手打她…對如此愛你的弱女子…這一巴掌下去…這惡便是此生難恕、至死難消的!”
“那要怎麼辦?!你要哥怎麼做?!像胥馳那樣斷了左手無名指嗎?!”
“就這麼辦吧!”一片死寂!
“這麼說…胥馳的手指…真的不是個意外了?!”
“不清楚…因爲…沒什麼證據!故而不能妄斷的!”戚風雲的風平浪靜的玉面上,揚起悠然淺笑…
“然而這一回…爲防大哥再擡手作孽,敗了咱們戚家的家風運勢…我勸你…別糾扯旁人…乾脆點兒!以斷指之痛起誓,斬斷動手打老婆的惡念!若你做不到…我會勸大嫂與你離婚…帶上孩子們遠遠離開你!”
“風雲…你…你定要這麼做嗎?!”
“就今夜吧!以雪茄剪乾淨利落地做個了斷!放心…事後,自會有比霍深讓博士更厲害的角色幫你完美地接上那無名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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