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腳並用地掙扎,手腕腳腕都被鐵鎖磨得鮮血橫流,但依然無法掙脫。
眼看着心愛的女孩就要被活生生地咬死,還要被當做食物一樣喫掉,帥哥如何能夠忍受?
他怒目圓睜,眼中佈滿了血絲,屬於血族的、卻總是被他刻意隱藏起來的尖牙在激動中露了出來。
“王八蛋,你放開她!放開她!”
風泠在失血過多的迷糊之中,越過別西卜的肩膀看見了帥哥的模樣。
……那個樣子,她曾經見過的。
就是她失蹤的那一次,師父找她找得快發瘋,那時候的師父,臉上就是這樣的神情。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師父都那麼在意她……
風泠垂下無力的脖頸,腦袋敲在別西卜的肩膀上。
別西卜正待用力徹底咬斷風泠的脖子,突然之間,一隻腳凌空飛來,正正好踹在他俊帥的側臉——砰!——別西卜猝不及防,被人一腳踹飛,重重地撞在後面的柱子上。
他的嘴巴離開風泠的脖子時,利牙在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劃痕,使得風泠血流更甚,止都止不住。
一眨眼的功夫,鮮血便從風泠脖頸處溜到衣襟上,染紅了風泠的半邊身子。
“小風子!”
阿白神奇地出現在風泠面前,扶住風泠垂下的腦袋,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
風泠努力睜開一絲眼縫,見是阿白,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我就知道……阿白你會來的。”
“小風子,你撐住!”
阿白顧不上和風泠抱頭痛哭,立刻召喚了夏綠蒂。
夏綠蒂從創世神盔甲的寶石中飄了出來,看見阿白扶着風泠,而風泠又滿身是血,夏綠蒂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念動咒語,風泠脖子上忽然長出了嫩綠的幼芽,幼芽很快成長爲碧綠的葉子,一片接着一片覆蓋在風泠的傷口上,很快,風泠的血便不再流了。
帥哥看得目瞪口呆“……阿白,一會兒沒見,你怎麼又多了一個寵物?!這還有天理嗎?!”
阿白反覆確認風泠的傷口不再滲血,這時纔有空回頭看了眼帥哥,這一看不要緊,把阿白紮紮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帥哥,你怎麼跟個吸血鬼似的?!”
帥哥很用力翻了個大白眼“我本來就是血族!”
“……你是血族?”阿白困惑地想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好像……好像是聽說過……”
“聽說你個鬼!我哪裏不像血族了?!”
“因爲,血族都是很高傲的,用鼻孔看人的,哪個像你這麼……”逗比。
最後那個詞,阿白非常識趣地沒有說出口。
帥哥氣得差點厥過去。
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帥哥搖晃着鐵索,喊道“阿白,別說那些了,快把我們放下來啊!”
“知道啦!”
阿白摘下莫土,先砍斷纏繞風泠的鐵索,將風泠救下,平放在地上。
然後再去砍帥哥的鐵索。
金戈相擊,火光四濺,帥哥總算得了自由。
看着風泠脖子上的傷口,以及手上的斷指,帥哥恨得眼睛都紅了。
這個女孩是他從很多年前便放在心尖子上,容不得他人對她有一絲一毫損害的珍寶。
儘管他曾經因爲意識到自己的感情,過於恐慌而選擇離開了她一段時間。
但是他很快想通了,並換了個身份回到她身邊。
他不想風泠因爲他是師父,因爲崇拜他才和他在一起。
他想當一個和她沒有上下級關係的男人,平等地追求她。
可惜,近鄉情怯,他越是接近她,便越不敢表白。
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他不後悔自己沒有跟風泠表白。
他只恨自己沒有能力,無法將她護得周全。
要不是阿白及時趕到,風泠早就化作白光飛回復活點了。
風泠在他的照顧下,從來沒有死亡過。以前他作爲風痕,對這個徒弟看似粗暴,動不動就將她一腳踹進boss窩裏,實則他若沒有十足把握保護她,是絕不會這樣做的。
要把她逼到極限,激發她的潛能,又不可以讓她死掉——這是很困難的。
若非十分在意這個徒弟,身爲風痕的他,怎麼會殫精竭慮地爲她籌謀。
而表面上,他還得裝作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樣子,每次都假裝是偶遇強大的boss,一時興起纔將徒弟推出去——其實,他早就設計好路線,知道那裏有boss,纔會帶風泠過去。
風泠一無所知,在他的謀劃之下,慢慢地變強。
最終她成長爲刺客之神,雖說和她自己的刻苦努力分不開,但他之前爲她打下的堅實基礎,也是功不可沒的。
爲風泠做到這個地步的他,怎麼能忍受boss將她活生生地咬死?
他的徒弟,什麼時候輪得到這種垃圾妖人來踐踏?!
帥哥轉頭看向別西卜,眼中早已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然而阿白背後像是長了眼睛,她背對着帥哥,卻對他說道“帥哥,照顧好小風子,不要想些有的沒有的。至於小風子的仇,我會替她報。”
帥哥一聽就想反對,但阿白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他話還沒出口,阿白便又說道“你的能量泄露了太多,就算現在讓你去報仇,你報得動嗎?聽我的,帶風泠找個地方躲好,別被誤傷了!”
帥哥這纔想起自己被吸取能量已經好長時間了,現在身體虛得很,別說跟這個別西卜決一死戰,恐怕連銃槍炮都扛不起來了。
他抱着風泠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用行動來支持阿白。
阿白聽見背後遠離的腳步聲,這才揚起嘴角,對站在身旁的秦戟道“老大,dy first,我先來。”
秦戟似覺有趣,淡笑迴應“女士優先不是這麼用的吧?”
“我不管,總之我要先來。如果老大你動手了,哪裏還有我出場的餘地?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小卒仔,讓我漲漲經驗值吧。”
想起莫土坑爹的經驗值計算,阿白就鬱悶得想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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