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走廊有許多奴僕走來走去,有的跪在地上處理地毯上的污漬,有的端着托盤匆匆走過,有的在擦拭窗戶,有的在擦拭瓷器擺設,一片欣欣向榮熱火朝天的景象。

    衆人順着走廊一路往前走,穿過無數個來往的油畫人,走進了某個偏廳之中。

    那裏有一張柔軟的厚沙發,上面坐着一位大家都很熟悉的人第一任人魚王。

    而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則坐着兩個年齡不一的女子。

    一個是中年婦女,穿着高領的連體裙,看起來非常嚴謹肅穆。

    而她身邊挨着的女子卻比較年輕,看樣子纔剛成年不久,正處於最繁盛的花季年齡。

    中年女子優雅地將杯子和茶碟放回桌子上,朝對面的人魚王矜持地勾勾嘴角:“陛下,此乃我的愛女,伊麗莎白。”

    年輕女子在座位上朝人魚王恭敬地欠身:“陛下安好。”

    “伊麗莎白小姐果然是姿容傾城。”人魚王的笑容非常優雅得體。

    伊麗莎白低了低頭,似乎是有些羞澀。

    中年女子握住伊麗莎白的手,對人魚王說道:“陛下,伊麗莎白是我們掌上的明珠,您若想要得到這顆明珠,須得答應我們幾個條件。”

    “夫人請說。”

    人魚王似乎毫不在意中年女子的逾越,甚至她這種不客氣的態度反而還取悅了他。

    “第一,陛下必須封她爲皇后。我們伊麗莎白從小就是以皇后的標準在培養的,絕不會辱沒了陛下的聖明。”

    “嗯。”人魚王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寒芒,語氣卻滿不在乎:“這是自然的。”

    “第二,陛下須得保證那個冬矛將軍不會影響到伊麗莎白的地位。”

    “夫人,朕既然答應封伊麗莎白小姐爲皇后,就絕不會反悔。而她當了皇后,還有誰能影響她的地位呢”

    “陛下能,冬矛能,子嗣也能。”中年女子冷笑:“陛下,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深深宮苑之中,要讓一個人有苦說不出,實在太容易了。我絕對不要讓我的伊麗莎白成爲一個不受帝王寵愛的皇后,那比殺了她還難受。如果陛下只是想爲冬矛將軍找一個擋箭牌,那請找別的名門貴族。我相信只要陛下開口,有的是貴族千金願意投懷送抱。”

    “夫人多慮了。”人魚王的臉色依舊平淡:“冬矛只是我的下屬,和其他將軍無異。”

    “陛下如果是以這樣的誠意來與我們相談,那麼今天請容我們先告辭。”中年女子站起身來,顯然是懶得跟人魚王爭辯這些太過於明顯的事實。

    人魚王將手指放在太陽穴上撐住,臉上依舊維持笑容:“夫人請坐,有話好好說。”

    中年女子依舊站着不動,居高臨下,冰冷地望着人魚王:“陛下,我今天之所以肯帶着我的寶貝女兒過來,完全是因爲還顧念着與瑞貝卡的之間的情誼。如果陛下還打算把我當傻子一樣糊弄,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夫人,朕向你保證,接下來的談話不再有任何隱瞞,還請夫人息怒。”

    面對中年女子,人魚王將姿態放得很低。

    見人魚王似乎真的拿出了相談的誠意,中年女子才重新坐下。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冬矛”

    “她將會永遠是朕麾下的一員大將,無論是過去、如今,還是將來。”

    “陛下,這樣是不夠的。”中年女子的語氣依舊冰冷:“所有人都知道,冬矛是陛下的枕邊人。雖不是皇后,但她在這座宮城裏,權威無人能及,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所有人都認定了她會是皇后,哪怕陛下自己,當初難道就沒有動過封她爲後的心思嗎”

    “朕今天跟夫人說句心裏話。”人魚王望向窗外,淡然道:“她於朕而言,是一把利器,是一個暖牀的工具,但她永遠都不會是朕的皇后。此事,在她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不會有任何更改。”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不願意將冬矛趕出皇宮”中年婦女敏銳地抓住了人魚王話語中的含義:“莫非陛下還打算在娶了我女兒之後,依舊每天晚上都去爬冬矛的牀”

    這話說得實在過於粗俗,人魚王的臉終於拉了下來:“夫人,請慎言。”

    年輕女子也拉了拉中年婦女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請她說話客氣點。

    “我說得哪裏有錯嗎陛下不是每天晚上都跟冬矛睡在一起嗎只要冬矛沒有在外征戰,回來之後陛下必然與她夜夜耳鬢廝磨。這些事在我女兒入宮之前,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然而一旦我女兒入宮爲後,陛下就是她的丈夫,而我絕對不能容忍她的丈夫枕邊還有別的女人。”

    “夫人,即便沒有冬矛,後宮也會有其他妃嬪的。”人魚王臉色陰沉:“莫非夫人還打算清空朕的後宮”

    “其他妃嬪我不在乎,我只要冬矛走。”中年婦女毫不退讓,反而氣勢更盛:“陛下也不用做出這副樣子來嚇唬我這個無知婦人,誰不知道陛下雖有後宮三千,但那些妃嬪從未留住過陛下的腳步。只要冬矛在,陛下永遠都是在她房中過夜的而且”

    中年婦女說到此處,端起茶碟,就着茶碟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就我所知,其他妃嬪,全都是與冬矛長得有幾分相像的”

    “夫人”

    人魚王用力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嚇得中年婦女手中一抖,茶水溢出了些許。

    “夫人,談條件就好好談,無關的東西,請不要說太多。”人魚王收回手,桌子上多了一個深深的掌印,看得中年婦女兩眼發直:“夫人應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該說。朕雖有求於夫人,卻並非代表夫人可以爲所欲爲。”

    中年婦女訥訥無言,良久,她才撿回被震散的心智,將杯子放回桌子上。

    “好吧,多餘的我不說了,陛下只需要回答我:冬矛,是否會離宮”

    人魚王死死瞪着中年婦女:“夫人何苦與她過不去朕可以向夫人保證,只要伊麗莎白小姐成爲了朕的皇后,朕一定會給她無上的寵愛與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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