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苟英眼神有些閃爍,哪裏瞧不出苟桓聽聞卞祥的敘述不僅僅是唏噓不已這般簡單,若不出劉載所料,苟桓定是拿話勸慰卞祥,並許下他日若到得山寨,定替卞祥向自己求情,護卞祥周全!
“這是苟桓在替自己招徠英才啊,只是……”劉載眉頭微微皺起。
“卻是不瞞苟英兄弟,此前與卞祥兄弟所許之言乃是激其親往介休縣求實,想家兄苟桓兄弟素有謀略,劉載想若卞祥去得介休縣,苟桓並兄弟你定會替劉載留着這位奢遮好漢!他日若卞祥到得山寨,劉載哪裏會捨得取其性命?自河北一遇,劉載心中早已將卞祥當做自家兄弟來待!”劉載微笑的看向苟英!
苟英心下一驚,想自己方纔只道自己兄長聞此唏噓,卻是不曾說得其他,自家寨主怎得知道兄長苟桓之言?
現下苟桓直把一種不可思議的敬畏目光投向劉載!
劉載見此,笑道“苟英兄弟休得多想,劉載只是將心中所想訴之兄弟!可劉載卻是不解,想這威勝軍介休縣與曹州滿家營千里之遙,縱使回山歸寨也無須路過此地,苟桓並卞祥兩兄弟又爲何被圍滿家營呢?”
苟英忙道“若直歸山寨卻是不途徑那滿家營,兄長並卞祥哥哥乃是護送仇夫人並幼子仇英這才身陷滿家營!”
“仇夫人來得曹州?”劉載聞此卻是有些不可思議!
想在水滸原線中,仇申命喪田虎之手,仇宋氏不願受田虎之辱,尋機投崖自盡後,葉清夫婦便帶了少主人仇英在介休縣生活。幾年後田虎攻克介休縣,鄔梨入骨將仇英收爲義女,直到宋江兵攻田虎,這才引出沒羽箭張清與瓊矢鏃瓊英的一番姻緣!
可不曾想因爲劉載的出現,直讓這此條原線出了變故,這久居河北威勝軍仇宋氏攜幼女仇英竟到得這離梁山僅幾十裏的曹州滿家營!
苟英見劉載面露驚訝之色,忙向劉載說出其中就理。
自卞祥得知真相,便與苟桓相約一齊回得梁山,親向梁山寨主劉載請罪。
三人一直等仇宋氏將亡夫收斂安葬好,過了燒了頭七便要拜別,徑回梁山!
仇宋氏雖說心中亡夫之痛入骨鑽心,卻也不忘苟氏兄弟一路護送之恩,縣內迴護之情,見苟桓、苟英、卞祥三人要辭別回寨,忙吩咐管家葉清盛席款待三人好漢並隨身而來的伴當!
席上仇宋氏悲怮難平,飲不得酒,便讓管家葉清代仇家頻向苟桓等三人敬酒!
酒席上免不得又安慰仇宋氏一番,並詢問日後的計較打算。
仇宋氏連連搖頭,道自己是個婦道人家,家中阿爺並夫君先後身亡,時下早已心亂如麻,現下只想把幼女仇英養大成人,自己此生之願便足了。
苟桓乃是思慮周全之人,眼見便要拜辭仇家,臨行前便將內心憂慮之事和盤托出。
卞祥也隨之附和。想這位漢子不久前才吃了田豹並田彪兩兄弟的騙,想劉載早已出了威勝軍地界,此二人尚且唆使自己前去廝殺,這介休縣近在眼前,縱使田虎有心放過,他手下這兩個嫡親兄弟卻是萬萬不肯!所以也滿面愁容的道出了自己的憂慮!
仇宋氏聞說,時下驚的三魂顫顫,七魄幽幽。想自己心中強忍下殺夫之恨,便是爲了不惹怒那屠人魔王,可便是如此卻還是難以免難,心中不禁悲涼,一時間淚如雨下,直道上蒼無眼,讓仇家遭此無妄橫難!
苟桓忙問仇申在河東路外可有親眷朋友。
那仇宋氏聞聽,眼淚愈加止不住,口道自己是婦道人家,素日裏來往交際全是仇申打點,自己只在宅中相夫教子,對亡夫仇申之友卻是知之甚少,至於仇氏親眷,卻是有二三人在世,只都在威勝軍內,並無嫡親血脈寓居他州!
聞此,苟桓、苟英並卞祥三人默然不語,直對此情此景失了手腳,沒了計較!
此時在一旁的葉清欲言又止,面帶猶豫之色道“不敢欺瞞夫人並衆好漢,葉清在京東東路有一一奶同胞的嫡親弟弟,名爲葉勇,現下是曹州治下鉅野縣滿家營防禦使,前些日子也曾去信小的前往探望,倒是可投此,只是……”
頓了頓,葉清緩緩道“想葉清乃是主人僕役,主人恩惠,讓葉清領了府內管家職事,說到此葉清仍是主人僕役,以主投奴,卻是不妥!”
苟桓聞說忙道“值此亂世,事當從權,雖說葉清兄弟非大富大貴之人,想來也是仇員外體己之人,絕不似兄弟所說之僕役!現下仇家即遇危難,葉清兄弟怎可拘泥於俗禮?且此去投托非是寄寓令弟府邸,乃是暫居滿家營,何談以主投奴之說?依照苟桓來看,此事卻是再好不過!”
卞祥也道“想卞某也是莊家之人,雖是微末小民卻從不自認低人一等,葉清兄弟休要自貶!想令弟葉勇兄弟以白衣起家,受滿家營百姓推崇,做得防禦使,端的也是仁義漢子,此去投托豈不正好?”
仇宋氏見苟桓、卞祥如此說,心下一橫,便應承下來!
得教看官知曉,有宋一代,地方知府太守多是貪財怕事之人,若非是境內盜匪威逼州治,其下其餘郡縣皆瞞而不報!更兼劉信民之亂始興,苟桓、苟英、卞祥並仇府管家葉清渾然不察此事!
此外,先前葉勇與葉清的家信,卻是三月之前發出,彼時劉信民卻還是在鉅野縣施藥傳道的之人,尚未在麟山落草爲寇,這才定下南下投那滿家營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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