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澄同桌的時候,我是非常開心的,不僅僅是因爲那年少的喜歡,還有就是在他身邊有種莫名的安穩的感覺。.shung這種感覺一般我只在母親身邊,或者李牧之,許冉身邊才能感受到。

    但高一上的時候,我和李牧之並不同班,我又是一個不太擅長和他人打交道的人,所以在班上常常有種壓迫感,拘謹感。就連和秦孀說話,我都會有點緊張,害怕說錯。

    但林澄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他就是那種默默陪伴着,會像李牧之一樣輔導我的功課,也會偶爾和我開玩笑,我在他面前似乎不需要在意很多,我可以沉默寡言,也可以嘰嘰喳喳。我不需要去找話題,他常常會主動來與我閒聊。

    那時候我和他因爲剛好是屬於我生物,物理偏差,但數學語文好。而他則是數學語文稍微差了點,其他都很好。這應該也是班主任安排我們同桌的原因吧。

    我數學好是因爲從小和李牧之一起報了奧數班,所以數學一直是我的強項。而語文則是誤打誤撞因爲我看的雜書多,那時候作文寫的不錯,所以常常得高分。我的作文也經常被語文老師拿在班上朗讀。

    一次語文課的時候,老師在上面讀我在期中考試寫的那篇作文,我因爲有的害羞,一直低着頭,硬着頭皮聽。一會兒,林澄推了推我的手臂,輕聲問到“你喜歡的作者是加·澤文”

    我疑惑地看着他,內心嘀咕着,他怎麼知道的。

    “你的作文裏寫的,剛剛老師唸了。”

    我頓時發覺剛剛我一直因爲尷尬在發呆,沒有認真聽老師說話。我點點頭,說“嗯,我是挺喜歡他的文風。”

    林澄哦了一聲,便繼續正襟危坐地聽老師讀我的作文。我的作文其實大部分是爲了得高分寫的那種模板式文章,然後總是引用一些名人名言,老師剛剛讀的那篇正好引用到了加·澤文。

    我只是沒想到林澄會真的認真聽我的作文,還會悄悄記下我提過的人名。

    林澄常常把我當成文豪,每每老師要求寫命題作文的時候,他總是要將他的給我看,還讓我仔細標記那裏可以處理的更好。他亦是借我的作文,美名其曰爲拜讀,次次都要將他認爲的好短好句劃出來,問我是怎麼寫的。

    剛開始我還會很嚴肅地回答他應該看些什麼書,應該怎麼解讀這個題目,應該怎麼立意……,後來被問煩了,我總是嬉皮笑臉地回答“因爲我聰明呀!”,一般我這樣回答的時候,照以前李牧之會鄙夷地嫌棄我,但林澄居然當真,還附和我說我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所以後來聽聞學校有報社,並且在招寫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推薦了我。然後在語文老師的認可下,我光榮地成爲了報社的一員。

    不過報社的寫文工作和寫應試作文不一樣。社長總是要求我們有新意,要有那種天馬行空的思維。剛開始由於我是新人,社長很照顧我,讓我先跟着學姐一起排版,不用寫文。

    但在進入報社兩個禮拜之後,每個寫手應該完成的任務就這樣分配下來了,當時我是隻需要每個禮拜交一篇稿子就夠了,而且還不定刊登。

    但是一篇稿子也夠我耗費心思,那時候的我不怎麼看,但社長分給我的題材是。所以在那個禮拜,我天天放學後,抽出一點時間看那些經典。

    許冉知道我爲煩惱的時候,她乾脆就和我講起了她看過的情節,就這樣我在一個禮拜裏,聽她講完了三部言情。

    在最終交稿子的時候,其實我很緊張,因爲我覺得我寫的好狗血,當時不知道是看多了關於閨蜜相爭的電視劇,還是許冉跟我講的大部分有這個情節的原因。我的第一篇文的主題就是閨蜜相爭。

    我本以爲我的狗血不會刊登的,畢竟我的文筆很幼稚,內容又非常狗血。不過社長說我那篇裏面的幾處隱喻寫的很好就給我登上去了。

    報社每個禮拜五下午都會去各個班級發兩份報紙以便傳閱。有我文章的那張報紙發的那天下午我剛好被安排去掃操場,沒有拿到報紙,我也不知道我們班的報紙被傳到哪裏了。不過因爲之前社長給過我樣刊,所以我也就懶得問了。

    那篇文章給我帶來了一些校內知名度吧,因爲我還記得那天還有人專門按照報紙上的班級姓名來找我,問我寫的故事是否真實,問我女主角是我嗎這類的問題。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那天回家的時候李牧之拿着一份報紙,敲了敲我的頭,說“老林,你寫的裏面的那個女主怎麼那麼可惡”

    “啊?就是覺得只有這樣纔會有故事性啊。”

    “呵~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的內心也這麼陰暗,畢竟筆下人皆爲心中人。”

    “滾,你才陰暗,我明媚無敵。”

    “嗯嗯,你明媚,你無敵~”李牧之無奈地回答,卻還不忘丟給我一個那種自己領會的眼神。

    我和李牧之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林澄和梁淞剛好騎自行車經過,梁淞見紅燈還久就跟我們搭話說“林星洛,你那篇寫的還挺好的~”

    “嗯?你也看了啊?”

    “嗯,大掃除的時候林澄給我看的,他還反覆看了好幾遍。”

    “嗯!”我驚奇地看着林澄,他害羞地點頭,然後咳嗽了兩聲,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別的地方。

    快要綠燈的時候,梁淞靠過來在我耳邊輕輕說“他還把去問你們班文藝委員要了一份報紙,說要珍藏。”

    說完,他和林澄就騎自行車走了。聽到梁淞的話我的臉噔的一下就紅了。李牧之問我“剛剛那傢伙跟你說啥了?”

    “沒什麼,就是開玩笑而已。”

    “嗯?開玩笑,那你臉紅啥?”

    “我臉皮薄不行啊。”我當時羞極了,就懟了回去。

    李牧之也不在追問,就只是一副看戲的表情看着我。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忍不住給林澄發了句晚安,當時他秒回了“你還沒睡啊?晚安。”但當時已經十二點了。

    看到他的消息我更是欣喜地睡不着覺了。一整晚都在糾結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這個命題,最後還庸人自擾地想他和張瑜琦的關係等等。

    不過那天晚上的月亮真的很圓。

    想太多的我第二天只能靠全家的拿鐵續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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