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似乎開始有點躲着我,不主動來找我就罷了,在樓道上遇見我也不打招呼。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最後實在忍不住一次在走廊上碰到他,我衝上去堵住他的路。他本想從另一邊溜走,我拉住他說“我怎麼着你啦爲什麼要躲着我啊?”
梁淞表情有點厭惡地看着我說“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而已。”
“什麼樣的人啊?說清楚好不好!!”我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他停住了,站在我面前,冷冷的,與以往那個嬉皮笑臉的那個他判若兩人。他說“林星洛,你和高馳在一起了嗎?”
我被他的話驚的說不出話,爲什麼他會這樣想,是因爲那天下午看到我和高馳一起走嘛
我正要解釋,他卻繼續說“難道你是一點都看不出林澄喜歡你嗎?如果你不喜歡林澄可不可以不要吊着他虧我以前還想撮合你們,我真是眼瞎。”
我木木地看着梁淞,看着他歇斯底里地說出這番話,聽着他說林澄喜歡我。
我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我和高馳沒有在一起啊,我們只是朋友。”
梁淞看着我,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問道“真的只是朋友”
“嗯,是的,只是普通朋友。”
梁淞深吸了一口氣,愧疚地看着我說,“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沒事……”
看着他那冒汗的額頭,我忍不住問道“不過你剛剛說林澄……”
“什麼林澄?我沒有提林澄吧?”梁淞心虛地撓了撓頭說。我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彷彿想從他眼裏看到答案。他連忙求饒說“林星洛,你不要跟林澄說今天我跟你說的話啊~,我之前答應過林澄要保密的……”說完他還打了幾下他的嘴巴。
我莞爾笑道“我不會說的。不過我想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梁淞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還真沒察覺啊?”他搖了搖頭,“我天,你還真是反應遲鈍。”
“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林星洛,林澄初中的時候爲了和你有共同話題還特地去聽河圖的歌,去向李牧之打聽你喜歡的書。”
回憶的大門似乎瞬間打開,過去洶涌而來,將我淹沒。
梁淞見我不說話,便繼續說“再怎麼說林澄輔導你物理,你也可以看出來了吧!”
“啊?這是什麼邏輯,他不是還輔導過張瑜琦作業嗎?”
“可是林澄輔導你的可是物理唉~你可能不知道林澄其實是因爲你問他物理題之後他特地報了物理輔導班,其實那個傢伙自己物理水平也不怎麼樣。”
我驚訝地張開了嘴巴,望着梁淞,卻發不出聲音。梁淞敲了一下我的頭,繼續說“榆木腦袋,算了你和林澄都挺呆的。之前初中我就慫恿他表白,他非說怕影響你學習。”梁淞抱着手,看着我說“林星洛,你喜歡林澄嗎?”
“嗯?我說不清楚……”
“看來是喜歡的。”梁淞狡黠地笑說“你們兩個啊~”
梁淞聽到我的回答,又恢復以往嘻嘻哈哈的樣子,說“那林星洛陪我去看李牧之打球吧~”
“你自己去,我纔不想去,人又多又吵。”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他滿不在乎地說“自己去就自己去。”說完他便奔向操場。
我看着他已經跑遠,但我卻沒有想回教室的念頭,我站在那裏,依靠在牆邊,環視了一圈周圍,還好沒有人,我內心這樣想着。
我一個人站在那裏回憶了以前的很多細枝末節,原來,我不是一廂情願。原來,是林澄先喜歡的我。原來……
頓時覺得緣分真的很有趣,也頓時覺得我好像一直被愛着。
那時候的我超級跑到操場去跑幾圈,吶喊。可是我沒有,因爲我的歡喜是寂靜而又喧鬧的,它在我的心裏不斷綻放。
過了一會兒,上課鈴響了,因爲我們那節課是體育課,我也就沒有上樓,就在操場旁邊的樹下長椅那裏坐着,想着遮擋一些太陽。
梁淞從籃球場那邊跑來,坐在我旁邊說“不是說不來嗎?”
“我是來上體育課,親。”我冷冷地回他,他似乎恍然大悟說“哦,是哦。我好像也是體育課。”說完他嘚瑟地向我扮了個鬼臉。我不想理會他這種幼稚的行爲,默默地迴歸到自己的班上。
那節體育課,我沒有去看李牧之打籃球,也沒有去和梁淞鬥嘴,更沒有去找林澄一起回教室寫作業。我只是自己一個人沿着林間小路走了很久。秦孀那天出奇地沒回教室,而是跑來找我,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找你好久了……呼……”
“嗯?怎麼啦?”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下個禮拜星期五是你生日,像問問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喫驚地看着秦孀說“啊?禮物這種東西難道不是你選就好了嘛?”
“是嗎?”秦孀疑惑地看着我說“但是我怕你不喜歡,還是直接問你想要什麼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秦孀你好可愛啊。”我忍不住笑起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啦,畢竟是你的心意。”
“這可是你說的哦~下個禮拜見到我的禮物不要反悔~”秦孀逗笑道。
“不會,我保證!”我將手指向天說。
“我可記下你的話了~不過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啊?”
“啊?沒什麼,就是發發呆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告訴秦孀我還在思考梁淞說的話呢。
秦孀沒有再問什麼,就陪我一起從小樹林走到湖中亭,在從湖中亭走回班級集合的地方。一路上她跟我講她喜歡的歷史人物,比如說周瑜。她跟我說周瑜根本不是被諸葛亮氣死的,其實周瑜是一直身患重病,病死了而已。
我聽她跟我講這些野史,真的打開了我歷史觀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