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更早以前,研究院曾經活捉過兩隻喪屍,並集全院研究人員的力量,對它們的身體構造、意識情緒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研究,並最終對喪屍的產生有了突破性的發現,而這,對人類如何徹底消滅喪屍,淨化人類生存空間,可以說做出了巨大貢獻。
不過,人類在不斷進化,喪屍同樣也在進化。
十年前,人類在對抗喪屍局部反撲的過程中發現喪屍又有了更大程度的變異,原本被認爲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喪屍,竟然開始懂得了排兵佈陣和簡單的言語交流。
這一發現顯然令人類再次重視起這羣已經被打壓下去的敵人,並想方設法活捉喪屍,以期找出克敵之法。
堯光的父母,便是在六年前意外得知有喪屍單獨活動跡象後,帶着一隊人馬前去捕獵。
可這一去,堯想成、雷雪以及十名護衛隊隊員,便再也沒有回來。
其實,六年過去了,他們存活的機率已經十分渺茫了。
堯光和大家的猜測一樣,他們要麼被喪屍殺了、吃了,要麼就是被轉化了,成了截然對立的敵人。
一想到這裏,堯光便止不住內心的憤怒與難過。她不知道玻璃罩子裏的喪屍是誰,會不會和自己的父母,或者那十名護衛隊成員有關,但只要是來自隔離區的喪屍,她就控制不住想要將它殺死的衝動。
呵呵……堯光有時候也不清楚爲何自己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便只能把這糾結於說她不單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同時也接受了原身的所有情感。
壓下複雜的情緒,堯光將手放在玻璃罩子上,俯身想要更近一點兒去觀察它,可惜,玻璃是加厚型的,防震指數比研究研的玻璃外牆只高不低,除了能夠看到它棕褐色的皮膚上或大或小的劃傷,她便無法探知更多的東西。
“院長,它死了嗎?”
堯光轉頭問一旁正在和人說話的堯思成。
“沒有。”先前那個眼鏡男主動說道,“抓住的時候,它便受了傷。”
堯光聞言,再次透過玻璃罩觀察起來。
眼鏡男走過去對堯光解釋:“傷口在它腰後側,我們已經處理了,現在給它打了麻醉劑。”
“能把玻璃罩打開嗎?”
“要再等半個鐘頭,”眼鏡男看了看時間,道:“正在測算一些基礎數據,且它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等收集分析後,確定沒有危害才能打開。”
堯光理解的點點頭。
“冉臻,這裏就由你負責了,有什麼事直接向我彙報。”堯思成也走了過去看了看,然後將手裏的資料交給眼鏡男,轉身便準備往外走。
“院長!”堯光見大伯沒多餘的話,只要硬着頭皮喊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倆人的關係研究院的人都知道,但在工作中,堯光還是要正兒八經的,和別人一樣,叫堯思成院長。
堯思成有些好笑,故意拉下臉對着堯光道:“幹嘛?”
“呃……”這不明知故問嗎?堯光不自覺咬了咬脣,問:“我可不可以加入?”
還是身旁的眼鏡男,也就是冉臻替院長說了話:“堯光,院長不是都叫你過來了嗎?你當然是我們這個新團隊的成員。”
“哦!”堯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堯光,冉臻是組長,一切聽他安排。”堯思成又看向衆人,“行了,你們忙吧。”
“是的,院長!”衆人情緒都很高,目送院長離開後,便開始討論起這隻喪屍。
堯光和其他研究員一樣,差不多都是比較宅的,平時大家不怎麼聯繫,很多甚至連姓什名誰都不知道,這時候因爲一隻喪屍聚集到一起,自然要相互認識一下。
冉臻是院長的首席大弟子,今年三十四歲,五官清俊,見人自帶三分笑,因爲平時要幫院長處理一些雜事,所以相對來說,他的通訊錄就要豐富些。
冉臻沒有耽誤時間,直接爲大家做了簡短介紹。
首先是他自己,博士後,專攻形態學研究,有數篇論文已經發布到科學院專業期刊《造物論》,在華宇基地甚至整個世界都有一定影響力。
秦傅薌,生理學博士,三十歲剩女,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看着悶悶的,不怎麼愛說話的樣子。
陸翔,遺傳學博士,四十歲,身材微微發福,家人在兩百公里外的豐和基地,每個月有六天假會回家探親。
魏晉松,生物物理學博士,三十七歲,典型的死肥宅,從不認爲單身有毛病。
堯光,分子生物學博士,冉臻對她介紹完了,然後總結了一下大家的共同點:“都是戴着眼鏡的高級知識分子,所以,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對於冉臻的冷笑話,大家都很平靜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他捧了個場,接着,便正式進入到工作狀態中。
據冉臻介紹,這隻喪屍是護衛隊例行巡山檢查時意外捕獲的。
被發現的時候,它就已經受傷掉在了一處陷阱裏。護衛隊用麻醉槍將它制服,然後就送到了研究院裏。
在擡進這間實驗室的時候,冉臻已經讓機器人將其身體進行了清洗和消毒。
“皮膚看着粗糙堅硬,摸着還挺細滑柔軟。”秦傅薌一手撫摸着喪屍的胸膛,一手拿着切片,不由感慨了一句。說完,那隻手又轉移了目標,直接朝下肢根部摸去。
堯光看過去,嘴角抽了抽,沒想到秦傅薌一副鄰家妹妹的天真模樣,手上的動作卻是格外豪放。
“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立起來……”秦傅薌沒讓衆人失望,直接撥弄了兩下,自言自語道,那模樣和電影裏演的變態猥瑣殺人大夫簡直隔空契合!
“陸翔,幫我拿一把鑷子,謝謝!”另一旁,魏晉松對喪屍的腳趾丫仔細研究着,才進門的陸翔便又被指示了出去。
堯光因爲到這個時空還有重要任務要完成,所以,最初想要手刃喪屍的衝動壓下後,便開始好奇起喪屍。
她已經到這裏六年多了,還沒見到敖岸。
而這隻才被抓住的喪屍,會不會,就是他?
被打歪的鼻樑,腫成核桃似的眼睛,還有那大張的,露出獠牙的嘴巴,堯光用鑷子翻開嘴皮,再敲了敲最長的那根獠牙,問:“能不能拔一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