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關上的電梯門，彷彿阻斷了兩個世界一般。電梯內的氣溫比起外面，明顯要低了一些，不僅是物理層面，更是在精神層面上。
秦燁陰沉着臉配合那一對長期熬夜的黑眼圈，比起惡鬼也不遑多讓了。
“打夠了麼？沒夠繼續啊，不是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麼？’”
“你……”
“小兔崽子裝啥裝！敢打老子……唔……”
紀予鼻血橫流，挑眉瞪眼，然而很快她便慶幸自己沒有多話，因爲另一邊那個鼻子同樣捱了一拳的，此刻被人一腳踹在了小腹之上，他頓時疼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人更是宛如骨頭都被化了一般，蜷成了蝦狀。
“年紀大就別再像個不懂事的年輕人行不？很能打？還跟一個女人慪氣？你也不嫌丟人？怎麼？不服氣？可以啊，我現在就用刀砍死你，然後自殺，回來再跟紀予一起對付你，一次不夠，十次，十次不夠一百次，我就看你一個人能對付兩個到什麼時候！”
秦燁並沒有大吼大叫，然而那陰沉的模樣卻教人發自內心的膽顫，同時，其若無其事說出的話，更是教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那低沉的語氣，沉穩的語調，還有那毫不猶豫的話語，都在向趙旻傳遞着一個信號，那就是這人所說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他雖然不怕死，也不怕比狠鬥勇，但若是毫無勝算的被蹂躪的話，那還是算了吧，畢竟他纔不是受虐狂。
於是，在捱了一腳，待到疼痛緩解了不少後，他強咬着牙，哼了一聲，既沒有反駁秦燁的話，也沒有表態。
他這種默認的態度，讓秦燁絲毫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的意思，而是看向紀予。後者果斷明白了他的意思，剛纔那話，估計也有對她說的意思。
一對一，紀予和趙旻可以互相拼死，但如果多了一個人幫對方的話，這場廝殺，真的就不用再打下去了，二對一，基本是穩贏的，那一方，只有被虐的份。
紀予可還記得那次在家裏，被這兩個人找上門來的事，而趙旻則百分百會出現在公司，至於秦燁？目前恐怕最有恃無恐的就數他了，作爲調停者，他想幫誰就幫誰，另一個你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紀予在秦燁的陰沉眼神下，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一副好好學生，乖乖聽話的模樣。
她的樣子，自然遭到了趙旻毫不留情的鄙視，然而趙旻還未哼完，便又捱了秦燁一腳，這一刻，陰沉着臉的秦燁，徹底丟掉了老實人、老好人、弱雞、弱受等等的公衆標籤，表露出來的，除了陰厲與陰狠外，還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連紀予都不得不對這個黑着眼圈的程序員有些刮目相看。
“既然都不打了，那麼我現在說說這段時間我對這裏新的發現。”
秦燁又看了兩人一眼，趙旻坐在電梯的一角，彷彿是在鬧彆扭般將頭扭向一邊，不時地擡起手，用袖子擦擦鼻子下流出的血水。紀予則站在一旁，用手巾將鼻子堵了起來，雖然模樣有些不雅，但至少止住了鼻血橫流的尷尬處境。
“首先，我發現這個世界對於我們的排異性，並不是恆定的，例如之前你們兩個死後，我被警察抓住，也就是相當於被這個世界給控制住了之後，天然氣的爆炸沒有發生，暴亂沒有發生，以及一些古怪的靈異事件都沒有發生。”
秦燁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說，當世界認爲我們已經沒有威脅，或者已經在可控範圍內之後，不會再製造出大量的無差別攻擊，以及一些神祕的、靈異的襲擊事件？”
紀予的聲音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秦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