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裏透出絲絲惶恐,對着封早有些哀求地說“棗棗,你不要任性,再好好考慮考慮好不好你的時間太少了,太少了,真的不敢浪費一丁點的。
萬一就差這兩天時間怎麼辦封旦你不要擔心,我保證一定把他好生生地帶回來,你就待在族裏好好修煉好不好
人只要在,總有一天能找到的,可時間沒了就是沒了,時間對你來說太重要了啊
我向你保證行不行,什麼時候把封旦找回來我再回來。”
族長閉了閉眼,眼中風暴聚集,壓抑着憤怒的呼吸,咬牙切齒地說“你現在在這兒裝模作樣什麼惺惺作態當初怎麼不休想你永遠也休想洗刷以前滾滾給我滾”
張揚慘白着臉,神情灰敗且哀傷,身子晃了晃,可一雙眼睛盯着封早,滿是祈求和希望。
封早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爺爺如此失態、張叔叔如此情狀,而且從大爺爺未露的話語裏窺到了,或許在過去有什麼事情,橫亙在兩人之間,宛如一道冰牆將他們深深地隔開。
封早不知爲何有種感覺,張叔叔好像在她身上寄託了很多的東西很大的希望,他彷彿比她自己還更要着急修煉的事,以往只是含而不露,默默地關心敦促她,而今天徹底爆發了出來。
此時他那樣濃烈激盪的情緒和眼中的希冀,沉甸甸的,讓她一時無言,無所適從。
族長冰冷的眼神掠過張揚,看向封早,扯出一抹笑,問“棗棗,大爺爺心裏雖然也不想讓你做無用功把時間給浪費了,可我尊重你的想法。族裏能做的都會做到,但不會連日子也替你們過了,你們的人生要自己走過,選擇還是自己來做。
但前提一定要深思熟慮都考慮清楚了,再做下決定。怎樣取捨,誰都無權代替你,選擇的結果一樣也是自己來承擔。
你再考慮一下,告訴我你還要不要去找封旦”
片刻後,封早神情堅毅,先是有些歉疚地看了張揚一眼,然後對族長堅定地說“大爺爺,我的想法不改變,雖然蛋蛋目前沒有生命安危,可一日找不到人,可能什麼意外都會發生。
現在時間還短,還在搜尋的最佳時機。我和蛋蛋是至親姐弟,由我帶着尋蹤羅盤去找,有血脈的牽連,會比其他族人更加精準,如果能找到人最好,如果找不到我也不會多逗留的。
大爺爺您放心,我知道輕重的,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命紋的線索。”
族長沉着的臉聽到這個消息才終於緩和了一些,他點頭說道“既然你心有成算,那就早去早回”
“是,大爺爺”
張揚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失神地望着封早離開,恍惚間彷彿看到了一道纖細卻堅韌的身影,回頭衝他恬淡一笑。
“阿晴”張揚伸出手臂,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卻忽地被狂風砸倒在地上。
一寸一寸地被壓入火凝石地面中,“咔咔咔”的聲音不停響起,張揚身上的黑衣上暈染出深色。
張揚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復了理智,他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木木的平淡模樣。
“兩天時間,不管有沒有找到封旦,你都要帶着封早安全歸來。如果沒有找到,那就如你所說的,找到爲止,否則你也不必回來了,拿好你的盤纏。”
族長撣了撣衣袖,彷彿那是一灘垃圾似的連眼神也不願放上去,扔了一個空間袋過去,便徑直走了。
捂着胸口緩緩起身,張揚彷彿沒有知覺一般,將斷掉的骨頭一根根正回來,吞了幾顆丹藥,捏着空間袋便化作了一團陰影掠了出去。
封早走的不快,察覺到身後緊緊跟着的影子,默默地說“張叔叔,對不起。”
張揚的面孔在她身後的影子裏浮現出來,嘆了口氣,說“不必,是我執念太深,不在於你。”
見他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封早微微鬆了口氣,之前實在讓她無所適從太有壓力了。
一路無言,到離開祖地之後,張揚從陰影之中顯形。
“我來帶路,上來。”
他腳下凸顯的那團陰影似乎已經不是純粹的光影了,顏色灰暗,卻是完整一體,彷彿實體,並不依靠着地面等等才能成型。
封早站了上去,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顏色彷彿淡了許多,似乎灰濛濛的,腳下也挺實在的,似乎還有些軟軟彈彈。
陰影快速地向前飛掠而去,明明山林間並不平坦,障礙重重,可速度始終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路平順。
“棗棗,這個給你。”張揚轉手把空間袋遞給了封早,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胸口處捧出了一顆和雞蛋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的蛋,“棗棗,這個顆蛋送給你,你答應我,一定要保管好。在你這裏,或許會更好吧可能這纔是她真正的歸宿”
見張叔叔又有些跑神了,封早頓了頓,最終沒有打擾他,同樣小心地接過這顆蛋
雙手觸碰到這顆蛋的時候,封早身體一顫,身體深處有股力量被引動,似乎在共鳴一般,待她細細感知的時候,卻沒有了動靜。
她上下觀察着,察覺到這顆蛋的狀態很奇異,好像有生命波動,可她又隱約感覺其中似乎有着龐大的空間能量,又散發着淡淡的讓她感覺格外親近的溫暖氣息。
而且方纔,似乎是血脈在共鳴。
心裏充斥許多疑問,封早小心將蛋放在柔軟的盒子裏,裝進了空間袋。
她並沒有開口去問,封早本身就很遲疑,一直不曾提起肯定有不提的緣故,若是傷心事的話貿然去問,很可能會傷人。
不如就此沉默吧,她知道的,有些事,一想起來,心就疼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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