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摔碗,閉着眼睛撒潑,始終裝死人。
兩天下來,醫院已經沒人願意搭理這傢伙,除了早晚的正常看護,基本沒人樂意看。而這傢伙似乎也像是沒有家人親朋一樣,門口十分冷落,以至於蕭條得不像樣。
到後來,爲了不佔用牀位,醫院也就把這劉志遠給送到了最角落的庫房,打掃打掃,也能看護用。
也是這個原因,趙冷他們才那麼輕易就混了進來。
門口的護士耷拉着眼皮,睡眼惺忪,爬起身接過柴廣漠的搜查令,也沒細看,就揮揮手讓兩人進來了。
然而趙冷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
他們進了病房,卻壓根沒見到劉志遠的身影。庫房溼氣很重,四周的牆壁像爬滿了爬山虎似的,坑坑窪窪盡是大小不一的凹洞。
病牀上沒人?
趙冷發現白色的牀上空空如也,一時間有點兒氣憤,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頭護士說錯了地方,正要叫人,忽然被柴廣漠寬大的手掌緊緊勒住嘴。
“老柴?”趙冷瞪着一雙大眼,緊緊盯着柴廣漠,眼裏像有聲音。
柴廣漠搖搖頭,看向窗外:窗邊陽臺與庫房並不隔離,有一堵半人高的牆,門敞開着,能見到屋外濃重的夜色,而夜色當中,赫然晃盪着半截衣服。
趙冷下意識吸了一口涼氣,揉揉眼睛。
不。
那並不是什麼衣服。
正如柴廣漠此刻小聲呢喃的。
“那是一具屍體。”
趙冷明知道一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從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突然,又好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樣。
她想大哭,同樣的,出不了聲。
柴廣漠行動更快。
他先是收了門,確認四下無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關上病房的大門,反鎖,從電視櫃裏翻找出醫護用的一次性手套,交給趙冷一份,自己套上手,小心翼翼來到陽臺門外。
冷風吹過,柴廣漠的髮梢微微浮動。
趙冷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柴廣漠到了屋外,伸手接下了屍體,眼見得他怔了半晌,喉結微微動彈,從嗓子裏極艱難地推出三個字來。
“……劉志遠。”趙冷絲毫不覺得意外。
柴廣漠不言語,用手指抵住劉志遠的咽喉,勒痕很清晰,褐紫色的皮膚上有屍斑,翻開眼皮,瞳孔上有血紅色的蛛網狀分佈物,瞳孔不是往上翻,而是看向四周。
趙冷臉色鐵青地來到柴廣漠身邊。
“怎麼了?”柴廣漠小聲問。
“我們……是不是因爲我們一直追查真相,就會有人因此死去?”趙冷看着屍體,臉上的光色逐漸消退下去。
柴廣漠看了她一眼,說:“不是自殺。”
“爲什麼都這種時候,你還能這麼淡定。”趙冷甚至覺得眼前的柴廣漠是個怪物。
“你覺得,必須表現成一般人的慌亂,才顯得普通和正常,對麼?”柴廣漠忽然擡起頭了,看了趙冷一眼,問道。
趙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喉嚨又一次梗塞住了。
“還是說,你覺得只要你不繼續查下去,不知道真相,這些躲藏在陰暗裏的東西就不會顯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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