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王追妻:這個小妞有點甜 >第九百三十一章 夜宴
    玄武城是西北有名的山韌之城,城牆高聳,鬼斧神工,灰濛濛的大理石遍佈城中,四處都滿是粗獷的壯闊氣息,靈藥谷的弟子在玄武城中勢力頗大,如今齊聚在標誌性的宣武樓設宴。

    玄武城坐擁關外大山,是入中原的唯一一道天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靈藥谷的弟子更不用提,是北御魔教的最前線。

    一到夜晚,蒼茫茫的天空幾乎是貼着地面,朔風從西北捲來,滿地的塵沙嗚咽着昇天而起,聶清歌御起了劍,扶着琳琅,一雙手橫在她的腰上,攜着她上了飛劍。

    這宣武樓就像是一座萬仞拔起的高聳塔樓,四處沒有上樓的雲梯,尋常人根本上不去,只有他們這樣頗有實力的修士勉強能進,這一方面似乎也預示了靈藥谷一衆弟子的決心。

    但是直到此時,聶清歌的心情還是頗爲沉重,他見到低沉的天空下,幾十道飛劍卷着各色氣焰,一道道刺破灰濛濛的天色,就像是騰空而起的灰色巨龍一般。但他一想到這樣的陣勢不日之後,不知道能剩下多少,與魔教的決戰,勢必會牽連諸多人的性命,內心就怎麼也舒緩不下來。

    伏在他背後的琳琅似乎也是一般心思。但聶清歌明白,她的心情更加複雜。這幾天發生的事太過密集,太過痛苦。先後看着自己的童年好友、奶孃死去,又親而得之父親的累累罪行……

    聶清歌深吸了一口氣,背後的琳琅雙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雙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口,深深陷下去的疤痕如今還留着痕跡,只聽她低聲道:“這道疤——清歌,是我對不住你。”

    琳琅心裏有太多話,一時半會,卻沒辦法說得清楚。

    聶清歌拍了拍琳琅的手掌,道:“不礙事,往後還要多關照。”

    琳琅並不清楚聶清歌嘴裏的“往後”還有什麼特殊意義,來不及多想的恍惚之間,腳底軟綿綿地微微顫抖,飛劍周邊的真氣如同泄了氣的閥門,隨着劇烈的抖動,琳琅一個踉蹌軟在他的懷裏。

    “聶師兄,都這節骨眼兒上了,還有工夫抱得美人歸呢?”

    誰知道,宣武樓的塔樓上,老早等着眼巴巴的靈藥谷衆弟子,他們嘴裏滿是火藥味,一上來便嗆得琳琅說不出話來。

    縹緲峯的弟子見到自己這邊吃了虧,都收了飛劍,幾乎要跟靈藥谷打起來。

    “諸位,今天我們來,是共商討伐敵側之事。”聶清歌沉着臉,攔住縹緲峯衆人。

    聶清河也有點兒看不下去,他行事向來衝動慣了,這時見到聶清歌被人嗆了,心裏更是難以壓抑,道:“如喪考妣,一羣喪家之犬。”

    靈藥谷的弟子們見聶清歌身邊那個尹雪珠這趟沒來,又拿出來調侃道:“聶師兄身邊的跟班這次沒來?這娘們兒終於也知道害怕,回閨房繡花了?”

    聶清河手一抖,差一點兒長劍出鞘,嘴裏連聲辯解:“你懂個屁!”

    而聶清歌的手則更快,飛快的攔住了他,輕輕搖頭。

    後者悶哼一聲,隨處找了一個高大的椅子坐下。

    “喲,縹緲峯的師兄,這裏可不是您坐的位置。”一名靈藥谷弟子道:“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衆人這才注意到,宣武樓塔樓上面

    精心佈置的長桌一側,一邊設了椅子,另一邊卻什麼都沒有,上面還寫着:縹緲峯與狗,請將就。

    聶清歌咳嗽一聲,道:“靈藥谷諸位道友,這次擺宴,也是爲了魔教一事?”

    靈藥谷的一名弟子道:“那是自然,我們靈藥谷出了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本來與魔教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我們家族,這件事,自然是我們分內之事。”

    又有人冷嘲熱諷地看向聶清歌,擠眉弄眼道:“哎呀,這句話就不對頭了——咱們固然是跟魔教有些往來,平日裏打打殺殺慣了,真像聶大俠這樣,跟魔教眉來眼去深情款款的,卻是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光使勁在琳琅身上打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清歌!”聶清河聽不下去了,他小聲在聶清歌耳邊道:“這幫敗類自從沒了黃岐,一個比一個混,咱指不上他們,憑縹緲峯的諸位師兄弟,跟這魔教拼了,結果也未可知呀!”

    聶清歌卻搖搖頭,拱拱手,道:“不知道靈藥谷諸位有何高見。”

    不管怎麼挑釁,這聶清歌都無動於衷,靈藥谷的一衆弟子反倒是面面相覷,面露難色,好一會兒工夫,爲首一名弟子這才站出來,拍了拍身上的袖袍,道:

    “聶師兄,不敢。如今我們玄武城裏只剩下我們兩家共同禦敵——不管以前兩家人有什麼過節,我們也希望能夠一筆勾銷,往後,只談迎敵,不談這些小結。”

    “這是最好。”聶清歌點頭道。

    “至於說這個計劃。”這人的眉頭微微一鎖,道:“近日上山查探的弟子回報,說這魔教動向古怪,自從大長老……他,他仙去以後,魔教不僅沒有一丁點動作,反倒是平日裏守山的教徒更少。”

    “更少?”聶清河愣了愣。

    “沒錯。”這弟子道:“我們上山查探的師兄弟都說,平日裏最多到山北涼亭的棧道,就被嚴防死守,再也滲入不進去了——但是這一回,他們到了魔教的主殿前,才見到三三兩兩的教徒把守,一路上幾乎沒有幾個人丁——這跟平日裏動輒成百人的魔教教衆又有不同。”

    聶清河聽了,頗有些興奮,道:“那還等什麼,這幫孫子估計是服軟了,準備撤離,咱們也不能落人後面,趕緊追查!”

    他一拍案板,眼前這弟子卻嗤笑似的望向他。

    “要真是如大俠你所說這麼簡單,哪裏還有這幾十年的恩恩怨怨?”

    聶清河一愣,一旁的聶清歌也點頭道:

    “他說的不錯。看起來這是示敵以弱,實則是引誘我們深入他們的圈套,好把我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魔教行事向來謹慎詭祕,沒那麼簡單。”

    聶清河面露慚色,那靈藥谷的弟子卻點點頭,朝聶清歌拱了拱手。

    “不錯,不愧是縹緲峯的奇才,聶師兄,你所言一點不差。我們幾次三番,小心查驗,總算在昨天,上山弟子查出了一些端倪。”

    “他們說,這山上路徑只一條,多番查看之後,沒有上下的大量人員足跡。在主殿前後,更是沒有查到像是教主聖主一類的人,只曉得山上這些教衆不知道把守些什麼,想來,這不就是請君入甕麼?”

    聶清河沉吟片刻,道:

    “可是也不能簡單就放了他們吧?你說他們這是陷阱,那他們主力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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