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
“怎麼又是個警察!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
乾脆,老馮扭頭看去,集中在後部的一些婦女簇成一團,甚至開始隱隱啜泣。
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馮決定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推開擋路的幾人,來到車頭,見到司機臉上氤氳一片紅白相間,兩手雖放在掛檔杆跟方向盤上,卻顯得慌亂,手掌顫抖個不停不說,臉上的汗珠子也是涔涔地滾落。
尤其讓老馮覺得觸目驚心的,便是這司機的面額。腦袋上倒不足爲奇,只是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精光四溢不提,這眉毛下面深棕色的眼圈繞了幾周,沉重地嚇人。
更別提眼窩下的眼袋,一層疊着一層,看起來有幾天沒睡覺的模樣。
“您好。”老馮出於客氣,打了招呼,對方卻好像是瞧不見他一樣,根本不搭理。
老馮耐心地知會幾遍,仍然無果。
“這……”他也實在費解,這一車人實在讓他匪夷所思。就在這時候,大公車從工廠的內院駛出,速度越來越快,司機一個不留神,把這車撞上了路面一個凹坑,車子幾乎是飛了起來,弄得一車的人七葷八素,差點兒飛出去。
頓時,車上有人驚呼,有人大罵,甚至有人指着司機的鼻子,把他十幾代祖宗罵了個遍,有的乾脆以頭搶地,痛哭起來。
老馮扶正自己的身體,納悶兒了。
到了不至於這麼罵人。
他攔在司機身前,道:“這位同志,有什麼事,咱和和氣氣說,不至於這樣罵人。我看,司機同志也不容易,看他這樣子,應該是這幾天沒睡好覺。大家體諒體諒,這麼大的車,畢竟上路不穩當,扶好就是了。”
這時候司機才發話:“警察同志,您就別費心了——大夥兒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罵不罵,也就那麼回事了,還計較什麼?都是一條船。”
“什麼一條船兩條船的?”老馮更覺得古怪,回身問道。
這司機扭頭瞥了老馮一眼,瞧他樣子,似乎是真不知道,重重嘆了口氣。司機把車速穩在八十碼——在市內跑,這個速度已經很危險了,他卻像是毫不在意,一手扶正方向盤,一手從煙盒子當中篩出一根,飛到嘴裏。
他愁眉苦臉,搖着頭說:“您是真不知道?”
老馮搖頭:“我剛上車。警方正在抓捕行動,你們放心,犯罪分子已經……”
司機搖着頭打斷了老馮的話,道:“您抓賊也好,抓人也罷,我們是不懂,也不想懂。可問題是,咱們車上,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還計較什麼?”
“這話怎麼說?”老馮緊張的問道。
司機苦笑一聲,道:“看這碼錶。”
他手一揚,老馮跟着看過去,發現碼錶改裝過,時速上寫了一行字:80到120.
“這什麼意思?”老馮抓了抓腦袋,不解。
司機嘆了口氣:“我們被抓來三天,在車上喫喝拉撒什麼事都忍了,這羣狗.娘養的最後說跟我們玩一個遊戲。”
“遊戲?”老馮這才意識到,這一車的乘客,或許都是這羣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抓來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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