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想可能有關係。”
“講。”藍鳳凰面露兇色。
“這是……這個事吧……”陳志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藍鳳凰看在眼裏,氣得鼻孔直往外噴氣,正要發作,田迭香攔住她,柔聲說:
“我看,要先赦免你的罪過纔行,對吧。”她扭頭看向藍鳳凰,問:“現在問清楚原委要緊,是嗎?”
藍鳳凰見田迭香眨了眨眼,悶着氣說:“你只管說,我不罰你。”
陳志這才深吸口氣:“當時條.子跟我說,要活命可以……只能,只能給他們賣命。”
“賣命?”田迭香問。
“就是……就是要我給他們輸送情報。”陳志坦言。
“你!”藍鳳凰抽身起來,正要發作,田迭香趕緊攔住她。
陳志也縮回身子,膽怯地說道:“你你,你你您說不發火兒的!”
藍鳳凰怒不可遏地吼着,若不是田迭香攔着她,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她氣得臉都變了形狀:“事情不是已經很分明瞭麼?就是你!輸送了我的情報。”
田迭香勸道:“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陳志立馬搖頭:“冤枉啊,藍鳳凰大人,小人,小人哪裏敢這麼做呢!我的確……的確是爲了活命,爲了自由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那只是權益之計,並沒有給他們什麼您的消息。”
說完,他還嘟囔着埋怨:“更何況,我哪裏知道您的消息呢?”
藍鳳凰這才冷靜下來,但是她的眼睛裏已經滿是怒火和懷疑:“我聽你說,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陳志點點頭:“其實……無非是一些不要緊的事,比如組織最近交給我們的一些細枝末節的命令,還有……李哥他古怪的舉動。”
“古怪的舉動?”藍鳳凰眯着眼問:“什麼樣的古怪?”
“那次我行動結束以後,他就變了樣,每天像是供祖宗一樣把我供起來,又是送喫送喝的,捏肩捶腿什麼的……”陳志小聲說。
田迭香驚訝地說:“啊呀,李哥剛纔不也這麼說麼?”
藍鳳凰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眼前的陳志,點點頭:“還有其他什麼情況麼?”
陳志猶豫不決,似乎想說什麼,也最終還是欲言又止,又把話吞了下去,臉色滾燙地點點頭。
田迭香笑了笑,說:“那沒事了的話,你走吧。”
陳志這忐忑不安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呼出一口氣,緩緩起身,扭頭就要走。
藍鳳凰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陳志一個激靈,站住了腳步,一動不動。
“我讓你走了麼?”藍鳳凰的聲音微微發顫。
“可……她——”陳志看向一旁的田迭香,後者捂着嘴偷笑。
“她讓你走,你就走,你眼裏還有我麼?”藍鳳凰白了田迭香一眼。“我幾時說過,我的話問完了?”
陳志扭身,悻悻又回到座位上,沮喪地吞了吞口水。
“我這裏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陳志,你很聰明,幫我解決解決。”藍鳳凰忽然說。
陳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扁扁嘴說:“您說。”
“剛纔連李哥在內,我問了你們六個人。”藍鳳凰眯起眼:“我問的問題都差不多,就是關於我的花田一案,你猜他們這麼說?”
“他們說,我的白貨生意,他們是碰都不敢碰。”藍鳳凰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嚴重的事實。
陳志眼珠子瞪得滾圓。
藍鳳凰繼續說道:“就在剛纔,我的人已經問過最後你的那位兄弟一樣的問題,答案也是一樣的。陳志,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只有你這麼天真,認爲我說的花田,就真的只是花田而已。”
陳志拍了拍腦袋,笑了笑,說:“藍鳳凰大人,您瞧我這腦子,可能是缺根筋吧,哈哈哈!”
“是這樣嗎?”藍鳳凰緩緩起身,來到陳志的身後,把他身後的雙開門上了一個結實牢固的鎖頭,臉上的神色展露出令人恐懼的光影。
“所以我在想,爲什麼種種怪事,都集中到你身上去了?”
陳志眼珠左右亂跳:“我……我不知道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我有什麼怪事?”
“什麼怪事?”藍鳳凰笑呵呵地說道:“陳志,你知道我們村子裏做的是什麼生意,對不對?雖然理論上來說,這些東西都應該是需要保密的。”
陳志低下頭不吭聲。
“你知道。”藍鳳凰一口咬定:“你當然知道,他們都知道,沒理由只有你不知道。當我說起山頭上的梯田——拜託,陳志,你以爲山上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麼?沒有了,只有那一塊保留地,那是什麼,你心裏沒有數麼?”
藍鳳凰狠狠拍了拍陳志的胸口,後者仍然一聲不吭。
“好,你不肯說,那我來替你講。”
藍鳳凰轉到陳志背後,雙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座椅靠背,臉上覆蓋了一層冰霜一樣的陰霾:“你很明確知道我那裏是什麼地方,但是你不敢說——爲什麼?陳志,因爲告訴柴廣漠他們這個祕密的人,就是你。”
“不……我,我沒有。”陳志渾身僵硬,明明是盛夏,卻活出了深冬的滋味兒,他哆嗦着縮回腦袋。
“你沒有?”藍鳳凰的臉近乎貼到陳志的臉頰上:“那我問你,昨天夜裏,你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
陳志喉頭滾動。
“我……沒有……”
“凌晨兩點,街邊攤,你遇見一個不該遇見的對象。”藍鳳凰瞥了一眼田迭香。
“你們倆相談甚歡,最後你回到公寓的時候,就聽說發生了大事。陳志,你現在到底是幸災樂禍呢,還是竊喜?”
藍鳳凰按住陳志的肩膀,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
陳志慌忙回頭,立刻辯解道:“藍鳳凰大人!我,我沒有!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的確見了……見了柴廣漠。”
田迭香這時候忽然落井下石,冷着臉說:“喲?我記得你剛纔還說,你不認得那些條.子?這時候怎麼柴廣漠的名字你也叫的這麼熟悉了?”
陳志更加慌亂,他連忙擺擺手,說:“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當時見他,心裏的確是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我又怕這些條.子報復我,當時去,也只是權宜之計。”
藍鳳凰低聲笑了笑,捏緊了陳志的肩膀,低頭,伏在他的耳朵邊,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