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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伏匪

    猶如驚雷的消息自朱庭耳畔炸響,腦海轟鳴震撼非常,早已是不知如何反應傻傻癱坐在地上。

    這衆所皆知的第一仇敵蘇扈,好端端怎會成了滿洲的虎威將軍

    貌若豬蟲嚇得幾欲屎尿肆流的朱庭,如何還有眼高手低的傲慢之意,本是心中希冀的平步青雲的法子,如今看來竟是成了頭頂烏帽不保的愚蠢所爲。縱使貶爲庶民也還好,可若是真的引得上頭震怒,再由這虎威將軍添油加醋一番,哪天自己就算橫死在街上叫人割了腦袋,怕是也沒有人肯爲自己申冤。

    數十兵甲面面相覷,各自看得對方眼中驚恐神色,奈何跟了個無知上司,害得這般下場得罪新晉權貴,往後又何來前途一說

    朱庭癱坐在地上面無人色呆滯僵硬,餘下兵士自是恐慌不已,不敢動彈分毫。卻忘卻了此時的虎威將軍,依然還揹着枷鎖,不曾被人解開。

    宋明義鐵青着臉色,眸中難堪意味,遲遲說不出話來。

    蘇扈突然是挺直了腰背,攜着枷鎖笑道:“宋大人,吾覺得我這一身行頭倒還不錯。”說着便試着朝前走了兩步,走得更是虎虎生風,神采飛揚。

    一旁慕塵灝搖頭輕嘆道:“堂堂虎威將軍一副階下囚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在城中,若是被些外人看在眼裏,滿洲十五城當真是好風光了。”

    宋明義鐵青的臉色更白了一些,往日謙遜有禮文人出身的宋明義竟是宛若變了個人,吐露髒言動起了粗手,一腳踹在地面朱庭身上,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着,怒喝道:“來人摘了他的烏紗帽,打入牢中關上幾日”

    身後兵甲聞言,立是架過癱軟如泥的朱庭,欲將其擡回府去。

    蘇扈突然伸手止住了衆人,笑眯眯湊在朱庭面前,滿是溫和意味地直盯着近在咫尺的朱庭,輕聲問道:“你來逮我,我想知道是何人所爲,何人指使。”

    朱庭拼命搖着腦袋,被兵士束縛住手臂,努力掙脫了幾下,無果後慌張開口道:“大大人,小的是被利慾薰昏了頭腦,纔會做出這等蠢事啊。”

    蘇扈收斂笑意,緩緩站起了身子,面露不喜,說道:“我問的是,是誰指使於你,一些無用話語,說也白說。”

    朱庭又是拼命搖頭,汗如雨落浸溼了身上錦袍,促聲道:“無人指使,是小人自作主張。”

    “那你這都使,是如何得知我來了滿洲”蘇扈咧動嘴角,細聲再度問道。

    朱庭終於是忍受不住壓迫韻味,哭出聲來,涕淚肆流,顫聲不已:“大人,饒命啊,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實在是小的利慾薰心受人矇蔽啊”

    “哦”本是平常無奇的推脫之辭,只妄想能夠聽出幾分自己的可憐,罪以輕

    判網開一面,不成想蘇扈竟捕風捉影聽到了一絲不妥,再度開口道:“受人矇蔽此人指得是誰”

    朱庭身子泄了力,死死癱在了架着自己的兩名兵士手中,這蘇扈全然沒有其他權貴的人情世故,油鹽不進先且不說,這尋常的推脫言辭,反而是想要刨根問底,狠狠鑽個明白。

    心中已是清楚,自己的仕途因今日的自作聰明,算是徹底栽了。

    宋明義靜看不語,這傳聞中的第一征伐將軍,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勢,如何成爲的常勝不敗的將領,如此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性子,不免令宋明義對於蘇扈的印象低了許多。

    朱庭自然是不願就此放棄,掙扎說道:“小人我也是爲了滿洲着想啊,還請將軍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蘇扈突然笑出一聲,看着乞食擺尾般的朱庭,輕輕說道:“不,你當然不是爲了滿洲着想,你是爲了你自己,你覺得抓了我送給惠政王,是件油水極大的美差事,可是你只是一個小小都使,這等好事又怎能落在你頭上,所以你便趁着消息還不曾傳開,先行扣了我,關上幾日,待放出風后再把我交上去。”

    朱庭不可置信地仰頭看着帶着笑臉的蘇扈,如墜深淵心死如灰。

    “算盤打得極好,可你有沒有想過。”眼看蘇扈身體繃緊,被銬住枷鎖的雙拳握起,只是一扭,厚重枷鎖發出一聲脆響,斷作幾段,嘩啦啦盡數摔在了地上,摔在了朱庭面前。

    場上人不少,皆是軍中兵士,又如何不知這枷鎖的結實程度,沉有數十斤重,若是抓了什麼人,莫說這般輕易地掙開,就是帶着它行走都是個問題,可這新晉的虎威將軍,竟是僅僅扭一下雙臂,就將這枷鎖生生掙斷,簡直聞所未聞從未聽說過什麼人還能夠擁有這等神力。

    再看向蘇扈是,眼中滿是忌憚敬畏流露,默許了眼前人虎威將軍的身份。

    朱庭低着頭,死死盯着地上的碎裂枷鎖。

    耳畔又穿蘇扈言語,“如果我是故意的呢”

    宋明義愈發皺眉,這蘇扈果真是步步爲營,生得極爲狡猾的心思,更覺得有些厭惡,身爲大丈夫自然需要光明磊落,需要立威也好,需要除蛀蟲也好,用這些手段,着實不令人心喜。

    文人心高氣傲,任何言語皆敢說出口來,所以蘇扈掙開枷鎖的震撼手段,鎮得住滿場兵士,鎮不住文人出身的宋明義,凝眉向前半步,正欲開口說道,“蘇將軍,是不是有些過了”

    一道刺耳的尖鳴聲響傳來,自酒肆外,透過窗紙而來。

    宋明義養尊處優聽不出來,可所有久經沙場的兵士聽得出,站在一旁的蘇扈與慕塵灝聽得出。

    那是勁力的羽箭割裂空氣而發出的聲響,是鋒利箭頭刺破氣流發出的

    聲響。

    一枝羽箭,直奔被兩人架住的朱庭而去。

    可與此同時宋明義恰好朝前走了半步,也正是這半步,擋在了羽箭與朱庭之間。

    宋明義的話語只說了一半,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爲他看到了蘇扈扭頭投射而來的凌厲目光,直衝自己威逼人心。

    書生有膽色,無膽氣。

    畢竟讀了半輩子的書,只覺得那些沙場點兵盡數都是武夫,粗鄙不堪。

    蘇扈一眼,瞪得宋明義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嚥進了肚子。

    可不及宋明義再反應着什麼,蘇扈竟是朝着自己衝了過來。心慌不已,根本沒有絲毫退卻的機會,被蘇扈一掌拍飛了出去。

    驚恐的同時,一股惱火意味油然而生,這蘇扈,着實有些張狂了。

    竟是這般大庭廣衆之下,出手襲擊命官。

    仍在倒飛之時,臉頰一涼,宋明義只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擦着自己過去,留下耳旁急促的風勢以及刺耳聲響。

    宋明義落地,狠狠摔在一張桌子上,身體羸弱又怎承受得住如此折騰,慘叫出聲磕在桌子上又再度彈到地面,抱着身體喫痛扭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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