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掙扎在生存線上的話，別說是變成女人，就算變得不是人了，恐怕也大有人在。
活着，真好。
呂仁搖頭苦笑。
“咋啦？”達雲軒看呂仁傻笑，問道，“中毒啦？含笑半步癲？”
“滾滾滾……”呂仁捶打着好基友，兩人笑鬧着又各自回了家。
家裏，達雲陽聽說了這事，更是直接在襄陽晚間新聞看到了播報，頓時一陣蹙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多年生活的磨礪，讓達雲陽根本不信這勞什子天上掉餡餅，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檔子事兒跟自己寶貝兒子脫不開干係。
“你瞅我幹啥……”兒子見了老子，永遠都是犯怵的一方，達雲軒聲嘀咕，嘴巴翻動着卻不敢大聲說。
“你說啥？”達雲陽見兒子這慫樣兒氣又冒上來了，“給我大聲說話！”
“我，說，這，不，幹，我，事兒！”達雲軒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
“這纔對！”達雲陽一反常態的反而笑了，“行，哎呀，我這婆娘幾十年連個毛毛錢都沒撿到過，今兒還撿了一套房！成！到時候你們都搬過去，我這裏還能出租一間臥室。”
“爸，咱一起過去吧！”達雲兮抓着達雲陽的胳膊，可憐兮兮地道，“我想你！”
“但是店這裏走不開啊！”達雲陽明顯也是有些心動，畢竟夫妻倆同牀共枕這麼多年了，猛地要一個人住，可還真的不習慣。
“那邊您就讓王阿姨打理就好啦！真是的，人家在你這裏上班這麼多年，你也不給人家提提職務，這年頭進貨賣貨全部都是一條龍服務，你們這實體店還能開到現在，僅僅是因爲配眼鏡，人家在店裏不方便退換而已！”達雲兮一語道破其中玄奧，“你們直接和人家加工坊合作就行了，客戶要什麼鏡框，配多少度的鏡片，你們拿着鏡框鏡片去人家那加工，或者乾脆店裏只放一兩個樣品，所有賣出的貨都從合作商那裏進，這樣你們又不囤貨也就沒有風險。”
“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達雲陽故作生氣地用筷子打了達雲兮的腦袋一下，然後又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哼，也就是咱媽人好，對你放心！不然擱誰，家裏男人開個店，跟別個寡婦一起幹活幾十年，你問問看，誰能容忍？”達雲兮爲了說服爸爸和他們一起搬家，可是煞費苦心。
“別瞎說……”楚雲霞坐在達雲兮的另一邊，也是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瓜，“王妹妹也是個苦命人，一個人帶着個孩子辛辛苦苦地拉扯大。”
達雲軒見終於可以苟着喫飯了，也就悶頭痛喫。
“喫喫喫，就知道喫，你現在是個大明星了？嗯？演了什麼東西？是不是就不準備上學了？這個學期掛了幾科？”達雲陽正準備再誇誇達雲兮，扭頭一看對面的達雲軒喫得滿嘴油，又是一通氣。也就是爺兒倆坐得正對面，不然估計又是一巴掌……
達雲軒縮了縮脖子，不敢應聲。
他是真的掛了科的……
達雲陽雖然是去了部隊，但是仍然是大學畢業的文憑，這些東西自然是知道不少。
達雲軒想到了自己的時候，那時候好像老爹打他打得比這可是慘多了，雖然現在看來的確是很恐怖，但是當年哪個不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這也算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那父母對倆娃子都這樣打了，估計最多也就說是打得過了，而只打女孩不打男孩，那就上升到家暴的境界了。最關鍵的是，打娃子這父母倆都不會打，哪兒肉多打哪兒啊，咋隨便招呼腦袋的？
而達雲軒這家，那就牛鼻子了，他老爹不打女兒，光打兒子。
想當年，那是真的抄棍子抽啊，那視頻裏的簡直是兒科，達雲軒經常上課的時候跪在椅子上，要不就是站着，那屁股打得坐不下去……
而放假在家，只要達雲陽看到兒子沒寫作業，那就基本上不是打就是罵，再就是拉着達雲軒去鍛鍊。
達雲軒這身板，達雲陽是從愁到大，跑步，力量訓練，他達雲陽在部隊的時候帶新兵都沒練這麼狠過，但是這麼個慫貨，練了十年，仍然是個瘦巴，氣得達雲陽再也不練了。
而達雲陽停止揍達雲軒，也是一個可憐事。
有一次達雲軒考試不及格，被他老爹發現了，在屋裏打了半天，結果達雲兮衝過來抱着哥哥讓達雲陽不要再打，結果那時候達雲陽手卻沒能守住，一棍子下去愣是把達雲兮的胳膊打骨折了……
至此，達雲陽和楚雲霞約定好，再也不打兒子了……
但是平常看到這慫包，當爹的就是又急又氣，但是礙於承諾，卻是再也沒有再動過手。
“你說說，我倆，你應該纔是親生的，我這纔是撿來的……”達雲軒愁眉苦臉的跟妹妹說着，手上，卻是抓着妹妹的腳，一邊按摩一邊緩慢地壓入內力試探。
“怎麼啦？”達雲兮此時正在看書，享受着歐尼醬的服務，愜意無比。
“你說咱時候咋老爹盡打我。”達雲軒抱怨道。
“還不是恨鐵不成鋼！”達雲兮說道。
“老鐵，能別扎心了不……”
“那你說，當初打你的時候，都有什麼共同點？”達雲兮說道。
“啥共同點啊，我這犯了事兒捱打，那我認，你說是不是，但是有時候特麼我啥都沒幹啊，基本上都是特麼路過倒水喝撒泡尿，這都能拽着勞資敲一頓。”達雲軒鬱悶道。
“這不就結了？你沒事在人家面前晃盪啥？”達雲兮雙手一攤，“明知道你自己這欠揍屬性滿值，還有事沒事從人家面前走過，那不打你打誰？”
“那不能這樣說啊，他有事沒事就打我！”達雲軒還有些不服氣。
“還有什麼共同點？好好想一想？天氣？”達雲兮提示道。
“打我還跟天氣有關？”達雲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下雨？下雨天？我老爹喜歡下雨天打我！”達雲軒回想許久，終於靈機一動，想了起來。
“諾，下雨天打孩子。”達雲兮左手成掌，右手成拳，拳頭砸在掌心。
“閒着也是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