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十八章:所謂生母
    五月十九日,胡穗於趙家別墅舉辦宴會,有意聯絡首都官太太。.biquge

    大抵也是爲趙波在官場上做點門面之事。

    往常,此等宴會胡穗斷然不會讓安隅參加,更甚是不會告知。

    猶記得年少時,她不知曉趙家舉辦宴會,放學歸來,走了正門,剎那間,客廳中那羣富貴之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跟看待馬戲團的小丑似的。

    那夜,胡穗將她一腳從牀上踹到地下,那滿身怒火好似恨不得能生吞活剝了她似的。

    那時候,她還在想,自己什麼也沒幹,不過是放學回家,怎會捱打呢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啊

    可那時,她不懂,以至於那晚,自己捂在被窩裏哭了一整晚。

    直至成年後,她才知曉,有種東西叫臉面。

    那日,她給胡穗丟臉了。

    她跟隨胡穗到趙家十五年,這期間,過着非人的生活,她的母親一直以來是她痛恨的存在,那種痛恨臨近極點恨不得她去死。

    可天不遂人願,禍害遺千年。

    這是個及其勢利眼的女人。

    她在未曾嫁給徐紹寒之前,從不將她放在心中。

    在她攀上皇親國戚之後,她像所有勢利眼的母親一樣,依附上來。

    期盼這靠女人更加登峯造極。

    這日上午,她剛從法院一審回來,才一進門,宋棠迎了上來,面色頗有些難看;“你母親來了。”

    聞言,她步伐一頓,面色瞬間垮了半分。

    “攔不住,”宋棠有些內疚,畢竟安隅交代過。

    她狠狠擰着眉頭推開辦公室大門,赫然見胡穗坐在沙發上,手中似是端着一本什麼雜誌。

    砰、她力道極大的將手中包包擱在桌面上。

    而後雙手抱胸緩緩望向胡穗,話語冷嘲熱諷;“趙太太隔三差五的往我這兒跑,不知曉的人怕是得以爲你我二人母女情深呢”

    “你是我生的,打斷骨頭連着筋,你說呢”胡穗頭也未擡,低頭翻着手中雜誌。

    迴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明晚趙家舉辦宴會,你記得回來,禮服我給你帶來了。”

    “我說我要去了”十五年來,她哪一次不是在趙家舉辦宴會的時候躲在外面的

    唯獨一次沒躲,卻被狠狠打了一頓。

    如今讓她去參加宴會,該是說她嫁給徐紹寒之後得道昇天了還是自家母親想開了

    “你是我女兒。”

    “前十五年你怎沒想到我是你女兒嫁給徐紹寒之後就妄以爲我攀上皇親國戚想拉攏我了胡穗,你簡直是心若蛇蠍。”

    對於胡穗,她是不會認輸的,她那一身傲骨,不容許自己在胡穗面前低頭半分。

    以至於二人每見一次就如同敵人那般劍拔弩張。

    “我心若蛇蠍也改變不了你身上有我血脈的事實,痛恨我生育之恩大於天,你放幹血也還不了。”啪嗒、她手中雜誌被狠狠拍在茶几上,厚厚的書籍,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怒目圓睜的面孔瞪着安隅,眉眼間的怒火毫不掩飾。

    一個會演戲的母親何一個不屑僞裝的女兒在一起,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不知是辦公室隔音不好還是如何,門外的宋棠,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心都顫了顫。

    她與安隅相熟許久,二人關係私底下可謂是情同姐妹,但這麼多年,從未聽她談論過她的母親,她對外,只道是自己是孤兒。

    親媽還在,她卻當她已死。

    這該是何等的仇恨

    “你該慶幸我身上流着你的血脈,”不然你早就死成百上千回了。

    安隅陰狠的話語一字一句萬分清明的從嗓間擠出來,帶着痛恨,修長的指尖狠狠落在掌心,沁出了血才能止住她恨不得馬上撕裂胡穗的心。

    她這一生,最爲痛恨的便是有胡穗這樣的母親。

    曾幾何時,她高燒不退躺在牀上燒了整整兩天她都不曾管過她的死活,人們都說,臨死前,會看到已故長輩,那日,她真真實實的看到了,看到了已故長輩在笑着朝她招手,柔情的喊着她名字,告知她莫怕。

    在臨近死亡邊緣徘徊時,她更甚是放棄了生的希望。

    花季少女,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摧殘的近乎放棄生命,她怎不可悲

    “你這輩子爲了權力地位苦心積慮步步爲營,不惜拋夫棄子,胡穗,有你這樣的母親簡直是我這輩子難以抹去的恥辱。”

    啪

    她咬牙切齒的聲響終止在胡穗擡手間。

    霎時,嘴角鮮血四溢。

    這一巴掌下去,打偏了她的頭,可見力道之大。

    砰、辦公室大門被推開,宋棠猛的衝進來,一把拉開胡穗,力氣極大,將她狠狠甩到一個踉蹌。

    她張開雙手,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將安隅護在身後。

    “出去。”她怒聲開口,眼裏冒着火星。

    胡穗從地上起來,冷眸望着宋棠,話語猙獰;“你可知你在跟誰大呼小叫”

    “你是誰與我何干我們這裏是律師事務所,講究按事實說話,你若造勢,我們能告的你身敗名裂。”

    “我怕你是不知法院大門往那邊兒開,”這充滿濃烈的警告話語讓安隅眼裏起了怒恨之火,她想上去撕了胡穗,迫不及待的。

    她猛的擡手扒開宋棠的手,怒恨的面孔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卻被宋棠伸手攔住。

    “我知不知曉無所謂,徐先生知就夠了,如今安總是他愛人,你登門入室打人,即便他們二人無甚感情,也會覺得你是在打他的臉,趙太太,生而爲人,我勸你善良。”

    劍拔弩張的氣氛將辦公室攏上一層濃濃的黑氣。

    這日,胡穗走後,安隅坐在辦公椅上許久都未曾言語。

    滿身的孤寂與仇恨近乎將她淹沒。

    安隅是悲催的存在,胡穗與前夫育有一子一女,龍鳳胎,起初羨煞多少旁人

    安家長輩是典型的守舊思想,重男輕女的觀念早已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胡穗與前夫離婚時,安家只留男孩,不要她,即便她苦苦哀求,也得不到老人家半分心軟。

    以至於多年來,她活在陰影之下。

    終日見不到這世間溫暖的陽光。

    而她的親生母親,沒有半分內疚,相反,她很慶幸自己離了那個古老的守舊家庭。

    “要是難受,”她緩緩開口。

    本是如提線木偶似得人猛的擡手撫上自己寡白清瘦的面龐,話語哽咽,痛徹心扉咬牙切齒道,“我無數次做夢都恨不得弄死她,可我不能,那些仁義孝道倫理道德在壓迫我,我怕我弄死她,死後都入不了地府,我生前無依無靠,死後倘若還是個孤魂野鬼我該有多傷心啊”

    宋棠拿着冰塊的手猛的頓住,心底的疼痛讓她成了個啞巴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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