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頭次見。
正值晚間高峯期,超市人來人往,
各色人羣聚集在同一處,摩肩擦踵在所難免。
徐先生一手推着推車,一手護着自家愛人。
而安隅,確實不是個擅長在人羣中行走的人,也只得老老實實的被徐先生護在懷裏。
不曾想,徐先生在這超市裏似是頗有人氣。
徐太太從果蔬區挑了些當季水果回來,恰好邁步至一旁站在徐先生身後,只聽一旁挑菜的老阿姨問道;“你那姑奶奶又沒來啊?”
老阿姨的語氣,如何形容?
有些許同情,又有些許可憐。
好似覺得徐紹寒這麼一好男人怎就娶了個這麼好喫懶做的姑奶奶。
妥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怪讓人心疼的。
安隅站在身後,一臉懵逼。
拿着水果站在身後,望了望正在俯身挑青菜得徐先生。
尚未開口,只聽阿姨在道;“世上好姑娘多着你怎麼就不擦亮眼睛喲!不行離了吧!”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太太這是得多心疼徐紹寒才能說出讓他離了的話。
儼然一副這是自家親兒子的模樣。
超市裏人聲鼎沸,人來人往,過往之人注意到徐紹寒,不免都將目光往他身上掃了掃。
似是覺得這人周身氣質與此處頗爲不符。
更是少不了停住步伐赤裸裸觀望的。
“、、、、、、、、”徐太太拿着水果站在身後似是頗有興致的聽着這二人對話。
徐紹寒將手中一把小白菜遞給阿姨,煞有其事道:“我老婆是律師,不能離,離了飯都喫不起了。”
“、、、、、、、、。”
倒是有自知之明。
阿姨忘了眼男人,一臉的心疼都快溢出臉面。
隔着大老遠安隅都瞅出來了。
“你老婆是律師啊?”
“恩、”男人煞有其事的應了聲,在接着道,“專打離婚官司的。”
“…………”阿姨望着他半晌未言語,一臉心疼。
“真可憐,”好好的一英俊小夥子怎就娶了個這樣的老婆。
真真是得活活氣死多少未出閣的少女啊!
正當阿姨一臉心疼時,安隅異常淡定的將手中水果放進推車裏,站在徐紹寒,清明的眸子乖乖巧巧的落在阿姨身上,不言不語,卻足以證明一切。
正常人是該足以明瞭一切的,可偏生,有些人不大能理解,比如,阿姨此時及其不合時宜的問了句;“這是?在外面有對象了?”
說着,瞪了眼徐紹寒,只道是長的人模狗樣的,也是個歪瓜裂棗。
簡直是世風日下。
安隅望向徐紹寒嘴角笑意悠悠,話語難得溫軟可人醉人心;“你姑奶奶是誰?”
“、、、、、、、。”
徐先生如此段位,在加上常年出現在各大財經版面與電視新聞中,自是少不了有認識的人。
息壤來往之間,有人認出這位氣質非凡的男人,激動的掏出手機頻頻拍照。
經年來,這人是早已習慣在聚光燈下生活,而安隅,似是稍有些不適應。
至於是挨誰的罵,她心中清明。
這夜,各大網站都在傳聞今日超市偶遇事件,但沒有一條信息是傳出來的。
徐氏集團公關部,經理帶着全體人員兢兢業業加班,而辦公室內,有一女子盯着電腦屏幕,咬碎了一口銀牙。
次日,本是大好週末光景,公關部的人卻從晚忙到早,馬不停蹄。
只道是老闆跟老闆娘太不低調。
清晨,陽光從雲縫中偷偷摸摸露出了臉來。
告知人們,今日是個難得的陰天。
昨日深夜時分,下了場大雨,雨勢湍急,驚醒了淺睡中的人兒。
徐紹寒起身,查看屋子門窗是否關緊,在轉身回來,見安隅抱着那個醜不拉幾的玩偶,心裏頗爲不是滋味。
站在身旁靜看了數分鐘,伸手,悄摸的將那個醜不拉幾的東西抽出來扔在牀尾長踏上。
爲何?
嫉妒。
赤裸裸的嫉妒。
夜半,徐太太醒來,只覺懷裏空空,伸手摸了摸,坐在牀上看了看。
將那個徐先生認爲醜不拉幾的玩偶在度抱進了懷裏,哪兒知曉,身旁人壓根就沒睡着。
不過三五秒的功夫,手心又是一空。
夜半三更,徐太太發了火,一腳踹過去,也不知踹哪兒了。
疼的徐先生在牀上直打滾,隨後擒着人惡狠狠道;“下半輩子不想過了?”
徐太太的起牀氣,徐先生是見識過的。
不過是有人喫一塹長一智,有人不識相。
徐太太伸手“啪”的一聲,拍掉自己身上的爪子,兇狠道;“滾。”
夜間打鬧就此翻篇。
某人鬱結的整晚輾轉難眠。
次日週末,徐氏集團忙碌不減,清晨徐紹寒出門詢問安隅今日是否上班,後者搖了搖頭。
晚間時分,徐紹寒在首都中心商場與外企客戶應酬,既是應酬,那應酬場之間自是少不了你來我往之間的寒暄。
更是少不了需要一些人物來緩解桌面上氣氛。
這日,臨行前,祕書周讓說;“對方是個有些年歲的人,但又是老來壯,只怕席間免不了爲難底下女祕書。”
聞言,徐紹寒往身上套西裝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默了半晌;“讓她來。”
這個她,是誰,周讓自是知曉。
這日席間,徐氏集團沒有女祕書,有的只是一個面容姣好鳳眼微眯的女子。
此人交際手段一流,僅憑一己之力將席間所有男人鬧得團團轉。
而靜坐在一旁的男人,單手夾煙,拿着手機低頭宛如局外人似得在同自家愛人發短信。
大意是告知,今晚應酬,若不想出去喫,晚間給她帶晚餐。
外商心情極佳,望着徐紹寒笑道;“徐董身旁真是可心人兒多。”
聞言,徐紹寒嘴角微勾,望着外商淡笑開口;“是羅伯特先生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