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規矩中自有例外
    溫平這句規勸,起效果了嗎?

    安隅想,大抵是起效果了,不然,她怎會放下手中書籍,等着這人接下來的言語呢?

    溫平見她起了行至,在道:“智者不與權鬥,您與閣下僵持,看不見半分好處。”

    安隅勾了勾脣角,伸手端起跟前的杯子,道了句:“溫祕書如此苦口婆心,怕不是爲我好吧?”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但足以讓溫平這個在政壇遊弋多年的男人背脊一僵。

    那種感覺如何說?

    就好比你撒下一張天羅地網等着人上鉤,那人上鉤了,卻在你即將收網之前告知你,你的陰謀詭計我都懂,只是懶得與你計較罷了。

    這種赤裸裸的碾壓是如此的虐心。

    閱覽室內,一聲無奈淺笑響起,隨即只見安隅緩緩起身,“溫祕書都如此苦口婆心了,不去,豈非對不住您?”

    這是一句擡舉之話亦是一句嘲諷之語,溫平懂。

    “太太。”

    出門時,徐黛見此,急切喚了聲,安隅擺了擺手。

    笑意淺然:“無礙,又非什麼龍潭虎穴。”

    這話落地,她睨了眼站在身後的溫平,笑道:“出了事找溫祕書就是。”

    瞧,這麼一口大鍋,直接蓋在了溫平身上。

    說不心顫是假的。

    他從何而來的本事能承受的住着天家之間的家族鬥爭?

    一致對外不可怕,可怕的是內訌。

    這日離家,安隅是平靜的。

    她知曉,徐啓政遲早是要找她的。

    只是或遲或早罷了。

    令她驚訝的,是此行左封也在。

    她想,徐啓政爲了將她請過去當真是動用了大手筆。

    這日臨走,安隅不像是個要入龍潭虎穴的人,相反的,她好似要去赴一場豪門盛宴。

    且還是一場等候多時的鴻門宴。

    總統府辦公樓門前,警衛見總統座駕妄以爲是閣下外出歸來,不想見到車內下來的人時,駭了一跳。

    這是個冬日午後,陽光明媚,沒有瑟瑟寒風,沒有冰冷寒霜。

    有的,只是一個踩着高跟鞋從車上款款而下的豪門夫人。

    午後,安隅背對陽光,長身而立站在總統府門前,看着眼前石碑上燙金的大字,不免內心悲滄。

    身後,溫平看着她消瘦的背脊,心頭微微有種異樣情緒攀升而起。

    金燦燦的陽光落在她後背,是那般耀眼奪目。

    單刀赴會。

    她到底還是安隅。

    不是站在徐紹寒身後的徐太太。

    總統府對於安隅而言,從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裏是世人敬仰的權利之巔,與她而言,是罪惡的起源。

    是世道蒼涼的變換。

    她到時,並未第一時間見到徐啓政,相反的,侯了許久。

    似是那人有意爲之。

    安隅站在門口,眸色暗了暗,那微勾的脣角無疑是對權利的嘲諷。

    屋內,徐啓政正與旁人會談。

    屋外,安隅正閉眼思襯一切。

    中間的暗流足以讓人心頭髮顫。

    再來說說溫平,他將人帶回總統府,轉身回辦公室後在這凜冽寒冬裏喝了大杯冰水。

    一杯冰水下去纔將將壓下他心頭的顫慄。

    “溫祕書怎麼了?”

    他猛然回神,端着玻璃杯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同事,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且才問到,“進去多久了?”

    這話,問的是閣下辦公室裏的客人。

    “十來分鐘,大抵還要些許時候。”

    溫平聞言,微點頭。

    算是知曉。

    辦公室裏,徐啓政的交談被敲門聲打斷,溫平輕緩推開門,未進入,僅是一眼便足以告知一切。

    數十分鐘後,辦公室裏的人出來,溫平客客氣氣的將安隅請了進去。

    臨入門前,她側眸看了眼溫平。

    許是他多想,那一眼,稍有些寒涼之意。

    辦公室內,泛着嫋嫋茶香。

    徐啓政今日擯去了一身政客氣息,成了一個烹水煮茶之人。

    安隅立於門前,未曾上前半步,徐啓政未曾擡眸,手中工序不停,深沉的嗓音帶着些許強勢,“進來。”

    安隅腳尖微動,緩緩挪步向前,纔將行至沙發,徐啓政將一杯泡好的普洱遞過來,“嚐嚐,看我與你母親,誰的手藝佳些。”

    安隅端起杯子落在掌心,話語淺淺淡淡,“於茶藝,我一不精通,二無獨到見解,充其量也只能品個口感而已,父親問我,怕是白問。”

    安隅話語將起,讓徐啓政拿着杯子的手僵了僵。

    她這話,深意太濃。

    充其量也只能品個口感而已?

    倒是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話語。

    “旁人怕是連口感都品不出來,”徐啓政淡笑着給自己倒了杯,而後伸手端起抿了口。

    “誰知道呢!”她迴應,將背脊靠在柔軟的沙發裏,將姿態放鬆。

    “流言蜚語準備如何?”徐啓政直言開口,似是不準備打太極。

    “您想讓我如何?”安隅反問。

    徐啓政斷不是那種閒來無事有時間找你聊天的人。

    今日廢了一番功夫將人弄來,只怕是內心早已將一切都算計的明白。

    安隅這一句反問,問的直白。

    掌間,上等青瓷白釉茶杯裏冒着嫋嫋熱氣,一杯上等普洱在她掌間成了擺設。

    若是喜茶之人,品這等好茶,怕是早已心花怒放了,可眼前,安隅未覺它有何不同之處,這感覺,同豬八戒吃人參果倒也差不多。

    暴殄天物了。

    “九幾年,我去過一趟安城,彼時、尚且不是總統職位,同旁人一同去考察安城經濟,初入那城,用民風質樸來形容似也不爲過,安城是個宜養老生活之地,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話語至此,他端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

    滾燙的熱茶從茶口倒出來,倒也是別有一番意境。

    “首都這座城,外表看起來繁華亮麗,風光無限,是權利的中心點,但也僅是如此而已。”

    徐啓政用安城與首都來作對比,欲要告知安隅的絕不淡淡僅是這幾句話的能表現出來的。

    她不言。

    徐啓政這人,外表端的是儒雅君子,可若走進,纔會發現,何其危險。

    一個站在權利之巔的人,看什麼都是觀局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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