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頭發現。
人生、唯有自救。
誰也救不了誰,誰也成爲不了誰的救世主。
電梯門打開,安隅穩住步伐回家,一進門。
打開水壺倒了杯溫水,狠狠灌下去,如此才穩住自己那顆跳動的心。
這日,安隅離去又歸來,讓夜間歸家的唐思和覺得奇怪。
敲響門,未曾進去,僅是站在門口望着她稍有些疑惑道:“怎麼沒走?”
“證件掉了,”她答,直白告知。
聞言,唐思和眉眼眯了眯,靜默片刻,問道:“吃了嗎?”
後者搖了搖頭。
“下去喫點?”
依舊是小區門口那家不起眼的店面,這一次,二人沒喲點燒烤,而是簡單的點了幾個炒菜。
老闆見二人來,笑着招呼。
唐思和禮貌搭話。
菜品上來時,唐思和伸手將擺在跟前一次性的餐具拆開,而後伸手遞給安隅,話語淡淡:“明晚商會年會,本不想跟你說的,既然沒走,去去?”
“有什麼好去的?”她伸手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漫不經心問唐思和。
後者拆包裝的手未停,只道:“露個臉,做人不能太低調。”
安隅典型是那種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人。
而唐思和身處在這個圈子裏,知曉,有時候太低調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比如,今日的車禍,在比如,機場裏攔住她的安檢人員。
“安和需要拓展,去挖挖牆角,”見安隅不應允,唐思和在道。
“挖誰?”
“商業律師邱赫,”唐思和說着,老闆將菜端了上來。
普通人的喜歡是很簡單的,比如,老闆喜歡他們,炒的菜也比旁人分量要多一些。
安隅見此,笑了笑。
而唐思和亦是如此。
這頓晚餐,喫的平淡。
可看的人不平淡。
安隅上樓後,徐先生並未離去,相反的。
整個下午都待在樓下,當看見唐思和的車開進去不久後,二人並肩出來的模樣這人的心狠狠顫了顫。
而坐在駕駛座的周讓見如此一幕,潛意識裏,不自覺的將目光落向身後的徐紹寒。
見其目光深沉,帶着傷痛,周讓有一瞬間的心梗。
這日,唐思和與安隅坐在店裏用餐,徐紹寒坐在街邊車裏。
深沉隱忍的目光跨過街道直直落在安隅與唐思和身上。
這二人呢?
及其平靜的,喫完了這頓飯,全然不知有人在爲此煎熬着。
次日,首都商會年會。
各路記者在晨間便開始準備,就爲了捕捉這做座城裏的精英人士。
人們對於那些耳熟能詳的企業家自然是有幾分瞭解。
可那幾分了解中也僅僅是在事業上。
眼前,這個名利場裏,這盛況,不輸電影節上的紅毯走秀。
企業家的氣質氣場是許多明星此生都修煉不來的。
安和律所的大名掛在簽到牆上,六點整,安隅與唐思和承一車前來,臨下車前,唐思和望着安隅,叮囑道:“邱赫,別忘了。”
“你盯着人家多久了?”安隅見着人如此一本正經的提醒,稍有些好笑。
“不久,也就半年而已,”前座,開車的陳宇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唐思和聞言,擡腳踹在了駕駛座,踹的陳宇縮了縮脖子。
邱赫、安隅在心裏默默的念着這個名字。
心下對這人倒是有幾分瞭解。
一個放蕩不羈的商界律師。
只是、看起來不怎麼靠譜。
半年,確實不算久。
安隅與唐思和進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如何說?
大抵是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二人之間的關係是否清白,可這二位當事人倒是隨意的很,同進同出,無任何避諱,那光明磊落的模樣讓人不忍心去揣測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簽名牆上,唐思和一身黑色西裝,安隅一身白色長裙在身,二人背對記者,伸長手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嘩嘩嘩的落下自己的大名。
轉身,將手中筆交給一旁的管理人員。
“唐總跟安總關係永遠都是這麼好,”一旁場外主持人笑道。
唐思和淺笑一聲,望了人一眼道:“什麼時候我倆各自發財,就不好了。”
那意思明顯,想用一句話堵住悠悠衆口。
主持人聞言,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宴會廳裏,絲竹聲不絕於耳,諾大的宴會廳裏近乎人滿爲患,三五成羣的站在一處閒聊淺談着,安隅與唐思和進去時,有人目光尋來,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兩眼。
場上掃一圈,熟面孔倒是不少。
名利場上的鬥爭,一個眼神便足以代表一切。
擡眸低眉之間盡是算計。
“難得見唐總和安總一同前來,”有人端着酒杯笑容豔豔過來招呼。
唐思和伸手招呼服務生過來,端了杯果汁遞給安隅,自己拿了杯紅酒,朝那人舉杯道:“那隻能說你對我關注不夠。”
“以後一定多關注,多關注,”那人哈哈大笑。
唐思和淺笑迴應。
淺黃的燈光落在大廳裏,大屏幕里正放着首都商會今年的里程碑事件,便是徐紹寒帶着企業家參加八國峯會的視頻。
在來,便是各企業對慈善機構的捐款。
商場裏,多的是人,也多的是鬼。
一邊搜刮民脂民膏,一邊去投資搞慈善事業。
安隅目光從大屏幕上一掃而過,而後端着果汁提着裙襬離開,目光在場子裏尋着目標人物。
“好久不見,安律師,”身後,一道女聲傳來,
安隅聽聞這聲響,腳步一頓。
這人,不用回頭也知曉是誰。
“是很久不見,”她擒着客氣冷笑轉身,目光落在許久不見的羅薇身上。
今日,這人一身靛藍色旗袍在身,將這個年齡的氣質盡顯無疑。
不過分張揚,也足夠沉穩。
“徐董今日沒跟安律師一起來?”羅薇這話,問的隨意,但以爲深沉,。
下一句好似就要說,她有老公不帶,淨跟他兒子一起。
“利益場上,我總不好帶着老公來謀利益吧,”這話,算是整體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