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二百七十七章:踩着刀尖過來的女人
    安和律所過道里。

    安隅踩着高跟鞋前行,菲薄的脣角淺緩勾起,修長的指尖劃過手機屏幕將短信記錄刪除,而後揣進兜裏。

    一系列動作,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酉時、萬物皆枝芒起。

    六點整,安隅離開辦公室,四月初,一件風衣,一件毛衣便足以行走在夜晚的冷風中。

    六點半,日暮酒肆,客人不多。

    老闆將將開始準備營業,她與徐君珩成了第一批客人。

    推門而入,風鈴聲作響。

    坐在吧檯上的男人側眸看過來,勾了勾脣角。

    這日,這人許是有備而來,褪去了身上的正經西裝,一家黑色夾克,平常,但掩不住周身的氣質。

    “安律師來了,”老闆見她來,笑着招呼。

    安隅點頭回應。

    將坐下,徐君珩含笑聲響起:“看來、安律師是常客。”

    “人生總該有點愛好不是?就像你們愛好權利一樣,”她一邊伸手接過老闆手中的玻璃杯,一邊用淺淡的話語同身旁人開口言語。

    隨後,許是話語裏有些隱晦、她詢問老闆音樂生是否能大些,老闆欣然應允。

    “男人,好權、如好色,這話,安律師應當聽過,”徐君珩說着,笑意沛然。

    “那也是、”她笑着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安律師的大禮,”徐君珩說着,伸手將手邊的一份文件推到二人中間。

    安隅低眸看了眼,而後伸手從包裏拿出文件,亦是放在中間。

    “我也很好奇,你的東西,能不能跟我做成等價交換。”

    “如若不行,那得委屈安律師喫點虧了,”徐君珩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落在眼前的酒櫃上,從上方擺着的各色酒品中一掃而過。

    “委屈?”聞言,她冷笑一聲:“我這輩子只爲我男人委屈自己。”

    言下之意,你算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委屈自己喫點虧?

    徐君珩放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望着安隅,靜默了數秒。

    “如果你沒跟紹寒結婚,你說我倆還會不會有機會坐在一起?”

    “不會、”她答,乾脆利落。

    伸手拿起啤酒瓶往自己杯子裏續酒。

    “這個東西,你開口問紹寒,他會雙手捧着送到你跟前,”徐君珩伸手點了點文件袋子,低沉的話語隱在音樂聲中響起。

    “別人送的,和自己賺的,是兩碼事,”她自然知曉她開口,徐紹寒說什麼也會送到她跟前來。

    但自己賺的,跟旁人送的,是兩碼事。

    絕不能混爲一談。

    安隅始終認爲,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刃,才叫利刃。

    “適當服軟,你會得到更多,”有能力的女人確實令人敬佩,可若是有能力又能用手段遊走在男人身邊的人,得到的會更多,這是一句規勸,也是一句忠告。

    “是嗎?”她反問,帶着不屑與質疑。

    那種質疑的眼神,只有二人能懂。

    有那麼一瞬間,安隅眼中的冷嘲與質疑讓徐君珩心裏咯噔了一下。

    憶起往昔那些不愉快的日子,成功的讓他佔據了下風。

    “人性從來都是趨利避害的,可以背叛忠義仁德,但絕不會背叛利益,不管是誰,”最後四個字,說的異常清楚,一字一句,異常清晰。

    安隅目視前方,嘴角的牽扯出來的笑意不帶絲毫感情。

    淡漠、無痕。

    如同春日江水,泠泠而流,沒有絲毫溫度。

    酒肆裏放着輕搖滾,許是因爲聲響夠大,老闆聽不見這二人的聊天聲,

    欲想從個人面部表情中窺探一二時,卻發現,無果。

    徐君珩也罷,安隅也罷,都是從艱難困苦中走出來,善於隱藏自我的人。

    只要她不想,莫若一二,半分你也窺探不到。

    “參合進來,你若在想獨善其身,怕是沒機會了,”徐君珩發出勸告。

    “不參合,我便能獨善其身了?”她反問,似是有些好笑。

    “如今首都局勢動盪,各方都在虎視眈眈盯着徐家,很不得能上來分一杯羹,我不主動出擊,便會有人拉我下水,還是說,你不知道,我已經被人盯上了?”

    她很清明,這種清明來自於那日她與葉知秋在外用餐歸來,行至大廈樓下時,反光玻璃中她清晰的看見身後有人尾隨。

    只是、尚遠,未曾看清臉面罷了。

    “紹寒會護你周全。”

    “首都這潭水,就是沉靜太久了,需要人攪動攪動,如今,我送你們一程,不是很好?”

    弄混了這池子水,讓她們去撕咬,她等着坐收漁翁之利,既能護自己安穩,又能得到想到的,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

    “是成全你自己,”徐君珩糾正她的話語。

    在道:“安律師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善良無私好似一個不求回報爲他人做貢獻的救世主,實際上,你骨子裏流着的血不比天家人黑。”

    “要我說,你得虧是入了天家,不然沒有人能經受的住你的算計與謀略。”

    安隅聞言,不惱,反倒是淺笑沛然:“我就當是誇獎了。”

    貪婪而懂得剋制的人往往都絕頂聰明,而安隅,便是其中之一。

    “你倒是不要臉,”徐君珩冷嗤。

    “半斤八兩罷了,”她不要臉,徐君珩又能好到哪裏去?

    臨近七點,下班不想歸家的人陸陸續續的往這間酒肆涌來,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安隅伸手端起酒杯,和幹了最後一口酒,而後伸手,拿起中間的文件房間自己包裏,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紅色毛爺爺放在吧檯上,挑釁的目光落在徐君珩身上。

    那意思好似在說,你看、還得女人請你喝酒。

    她拉開門時,紅色的風衣被春風帶起,而後在門口,消失不見。

    直至她身影消失在玻璃窗前,徐君珩視線收回,淺笑着端起酒杯,將酒杯中殘餘的酒一飲而盡。

    “安律師很耀眼,”老闆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時,到了如此一句話。

    徐君珩聞言,起身,迴應老闆的話語:“踩着刀尖過來的女人,怎能不耀眼?”

    你在人羣中看到的每一個耀眼的女孩,都是踩着刀尖過來的,你如履平地的生活,當然不配擁有任何光芒。

    而那些女人,放了多少血,身上的光芒便有多耀眼。

    四月初的街頭,春風陣陣,安隅提着黑色的包行走在人羣中,這日,她着一身黑色低領毛衣,黑色長褲,踩着黑色高跟鞋,但外面,卻是一件大紅色的風衣,幹練、優雅、而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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