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留一盞燈、候一人歸
    法律、是公平公正公開的。

    是窮人的陷阱,富人的保護傘。

    這個案子,若是以前,她定然是接了的,不看別的,單單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可今日,她有所猶豫。

    當倫理道德與金錢擺在跟前相沖的時候,人們要做的便是權衡利弊。

    安隅也不例外。

    以往,她孤身一人,不在乎一切,謀得是名利。

    現如今,她可以不在乎輿論,可、、、、不能不在乎身邊人。

    安隅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報紙上,指尖緩緩的敲擊着桌面,一下一下的,不輕不重。

    但足以令人知曉,她在權衡,在衡量。

    “拋去律師的身份,站在看客心中你覺得誰更有勝算?”良久,她冷淡的嗓音詢問宋棠。

    後者聞言,極爲詫異。

    2008年之前,亦或者說今日之間,安隅從未問過如此問題,看客?旁人?在她心目中都不重要。

    2006年夏季,一起qj案找到她,彼時,衆人都覺得女性是受害者,最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覺得被告人道德淪喪,喪盡天良,爲非作歹。

    可安隅卻站在了被告人那邊,那日,她道出自己心中所想時,全面的告知她接這個案子極有可能是助紂爲虐。

    她僅是冷笑一聲:“旁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怎麼看。”

    她冷漠,無情,殘忍,手段狠。

    別人送財,她牟利。

    一個妥妥的資本家的嘴臉。

    2008年7月,當安隅問出這個問題時,宋棠沉默了許久,望着她,像是望着另一個人。

    那個心狠手辣,只向錢看的安隅不見了。

    她從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綁架別人,也從不被人綁架。

    可如今、說句世事難料也不假。

    “看客大多同情弱者,”宋棠將目光落在安隅身上,她依舊清冷,孤傲,面上掛着冷淡的淺笑,

    與她認識的安隅無異樣。

    “那你覺得這個案子,我們接好?還是不接好?”她在問。

    安隅的眼眸,有種魔力,這種魔力帶着強勢、壓迫,以及令人移不開的自信。

    宋棠豈敢做決定?將視線落在安隅身上,等着她指點迷津。

    “不急、先晾着,”說完,紙張與桌面的摩擦聲響起,她伸手將失資料往宋棠跟前推了推。

    後者伸手拾起,拿在手間,轉身出去了。

    十點整,唐思和歸來,未曾進自己辦公室,反倒是進了安隅辦公室。

    辦公室內,一行三人各佔據一方沙發,唐思和大致的將事情講了一遍。

    安隅聽聞,本事較爲隨意的坐姿,轉而變的緊繃起來。

    望着唐思和的目光不似剛剛漫不經心。

    “疑點重重,”邱赫在一旁到了如此一句,雙手落在膝蓋中間緩緩的摩擦着。

    “檢察院的人中午過去勘察現場。”

    “我跟你一起去,”安隅急切道。

    “你得避嫌,”安隅即便跟趙家不親,但在外人眼中,她依舊是趙家繼女。此事能不參與便是參與。

    這日下午,安隅滿腦子想的都是華銘的案件,總覺得有一處重要之地被漏掉了,但一時之間想不氣力啊。

    傍晚五點,下班時間,這人,卻爲急着下班,反倒是坐在辦公室裏擰眉想事情。

    六點半,安隅約宋棠在外喫飯,二人隨便找了家小店用餐。

    歸家,七點二十三分。

    這夜,徐先生未歸,安隅因着白日工作忙完,也無事,趁着今日天氣好,想去院子裏走走,身後,跟着一隻小灰狗。

    剛抱回來時,是隻灰色的小狗,可眼前,安隅越瞧,越覺得這狗變了色兒。

    灰不灰,白不白的。

    覺得甚是奇怪,伸手拍了張照片發給某人。

    此時,首都人名醫院手術室裏,男人恰好結束一臺手術,正站在水池邊洗手消毒時,見手機有短信進來。

    拿起看了眼,是一張狗的照片。

    轉而,一串問號過去。

    那方,安隅笑了笑,將手機揣進兜裏,未迴應。

    這日晚間,徐先生晚歸,安隅十一點躺上牀時未見到人,清晨醒來,若非身旁枕頭有被人睡過的痕跡,怕是她都該懷疑這人是否夜不歸宿了。

    一日未見,尚無礙。

    次日,依舊日此。

    徐先生晨出晚歸。

    他說多的忙,或許不是安隅所理解的那種簡單的忙。

    2008年陽曆七月七日,晨間,安隅一睜眼,便被牀頭櫃上的一束洋牡丹引去了視線。

    許是剛採摘回來,花瓣上掛着水珠,嬌豔欲滴。

    各色花朵有開的盛的,有含苞待放的,亦有要開不開的,色彩搭配極爲引人眼球。

    安隅撐着身子起身,撥了撥花瓣,而後,看到了一張卡片,伸手拿起,【七月七日、天朗氣清,晨起,過磨山北園,突見牡丹盛開,憶嬌妻未醒,匆採花,以獻之】

    這日清晨,徐先生晨起,穿戴整齊欲要出門時,思及有事要與警衛交代,迎着晨露去了警衛樓,臨了,本意是從警衛樓直接坐車離開。

    恰見警衛樓不遠的花圃裏牡丹盛開,於是,匆匆忙忙採了一把,疾步回主宅,放在牀邊。

    安隅醒來,見此,只覺心頭微暖。

    即便數日未見,依舊覺得世間萬物,皆有溫情。

    看着眼前僅是用報紙隨意包裹起來的花幹,安隅想。

    這個素來追求完美的男人也有急切的時候。

    二十四節氣中的小暑,民間有小暑“食新”的習俗。即在小暑過後嘗新米,人們將新割的稻穀碾成米後。並將新打的米磨成粉,製成各種美食。

    所以這日清晨,安隅吃了頓中式早餐,據悉,是徐黛清晨五更早起與後廚一衆師傅攜手完成,一碗精細的手擀麪,以及一屜包子。

    餐桌上,安隅問徐黛這幾日徐先生大抵幾點歸來,徐黛細細想了想,道:“通常在午夜一兩點之間。”

    安隅聞言,點了點頭。

    七月七日晚,安隅晚睡,當指針指向十二點時,已經困成了小雞啄米,眼前的書籍好似成了天書,一點都看不進去。

    繁瑣的文字在跟前打着轉兒。

    成了催眠的符號。

    許是困得不行,她起身,披着睡袍輕手輕腳下樓,坐在餐室灌了大杯冷水,醒了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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